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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博浪一椎(2/3)

作者:月關
,露出巾中所繡的鮮豔的嬉水鴛鴦…….

楊凌心中暗暗一嘆,也返身上了自已的馬車…….

馬車和楊凌的大軍交錯而行。

拓拔嫣然坐在車中,雪腮漸漸浮起兩抹嫣紅,如同初綻桃花,愈增嬌豔。她是千杯不醉地量,想不到這酒力竟然這般厲害。

對面跪坐的侍婢卻似怕的不行,渾身簌簌發抖,臉色蒼白如雪。

拓拔嫣然淡笑道:“誰人不奸不詐?只知道罵我的讓槿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楊凌不也是當面說鬼話,呵呵,怕我酒中下毒?唉!本來看在讓槿對他欣賞有加的份上,和他方才那番話,給他個好下場。

讓槿看得上地人不多,兩個人在人間做不成朋友,到陰間少了這許多糾纏。能做一對情投意合的好兄弟,可惜…….他卻辜負了我的一番美意,非要面目全非的去見讓槿,那副噁心模樣,我才不要讓槿去答理他”。

她瞟了那侍婢一眼,淡淡地道:“你怕什麼?我就要去見讓槿,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你不替我高興麼?”

“高…….高興…….,不不不,不高…….呃…….高興…….”,可憐地婢女怎麼說都不好,臉都青了。牙齒格格地直打架。

拓拔嫣然呵呵地笑了,輕輕撫著自已光滑柔嫩的肌膚,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紅唇,模樣說不出的媚魅。過了會兒,她才緩緩地道:“這是大巫師從九華山弄來地方法,再配上他秘製的毒酒製成的奇藥,這一杯三千兩銀子都買不到呢,喝了它,我就能肉身不腐,永遠保持住自已的容貌一如今日。”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明媚地眼波中不知是醉意、還是倦意。變的朦朧起來,她象一隻懶貓兒似的輕輕俯在榻上。車廂不寬,衣裙扭裹在身上,纖腰塌陷,豐臀腴美,乳鴿似的胸膛輕輕起伏著,那種美態,又豈是任何文筆能夠描述出來地。

拓拔嫣然夢囈似地道:“讓槿。你想當皇帝。都怪我壞了你的大事,害了你的性命。如今大明的皇帝都不許用人殉葬了。我讓兩千多人給你殉葬,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她地聲音越來越低,眼簾慢慢閉了起來,長長地睫毛覆在眼瞼上,嗓音柔柔的、甜甜地:“嫣然向你發誓,我再也不嫉妒了,再也不事事管著你,我只陪在你的身邊,陪在…….你地身邊…….,讓槿,等…….我。我來…….了…….”。

柔美的嬌軀隨著馬車的晃動輕輕起伏著,拓拔嫣然就象一個海棠春睡般的妖嬈美人兒,她的一縷烏黑秀髮垂到了鼻翅下,如果仔細看,才會注意到,這睡美人兒已經沒有了呼吸。

那個侍婢兩眼瞪的老大,死死捂住自已的嘴,眼淚流個不停…….

雞冠嶺上雞冠峰。

峭壁也不知已經幾千幾百年,黑黝黝的就象鋼鐵鑄造就,一層層地再壘起來。

崖下一條山徑盤旋入嶺,右側灌木矮樹下流水潺潺,是一條小溪,小溪對面是雜林,有樹有竹,參差茂密,綠葉清翠欲滴。

小溪不大,不過因為兩天前剛剛下過一場秋雨,水流比往昔稍寬稍急,嘩嘩的流瀑濺玉聲不絕於耳,彷彿一首動聽的音樂。

楊凌掀開轎簾兒,向左側望向去,直至頂端高逾數百丈,要探出頭去向上仰望才看得到山頂,再加上車子的顛簸,還真的讓人感覺頭暈了。

山崖越往上越向外傾斜,最上端幾乎已探到右側小溪上方,形成了天然的屋簷狀,除非是狂風從對面林中刮來,否則這裡是從來淋不到雨的,因此地面比較乾躁,儘管不全是石板路,車馬倒也不難行,很輕快地便拐上了盤山道。

楊凌轉向另一側,看著溪水和沿著傾斜睥河岸生長著的各種花草樹木,車中久坐難免睏乏,楊凌無聊地瞧著楊凌瞧著河岸邊倒向下游地青草和矮樹,還有一些打折地枝杆落葉:“前兩天的秋雨看來不小啊”,他喃喃地打了個哈欠。

忽然,他又探出頭去,瞧了一會兒,臉上露出思索地神色。沉吟半晌,他忽然揚聲道:“停下,就地歇息”。

官兵們走的也乏累了,聽到原地休息的命令,一聲歡呼,頓時作鳥獸散,跑到溪水邊洗臉、喝水,上游地人若弄髒了水。下游的人就笑罵一番,還有人看到野果樹,此時正是成熟季節,便爬上去攀摘下來,就水洗淨吃的津津有味。

楊凌也下了車,活動活動身子,四下觀察了一陣,然後在侍衛保護下涉水過河。到對岸竹林中方便了一下…….

受到襲擾的鳥雀紛紛飛起,兩千多人給這寂靜的山谷帶來了無限生氣…….

始皇東遊,警蹕森嚴,旗幡儀仗遮天蔽日。至博浪沙,山上荊棘叢生。溝壑縱橫,人煙稀少,異常荒涼。有力士攜百二十斤大鐵椎,伏於高處。欲謀帝命。惜乎!博浪一椎,誤中副車!始皇怒,傳檄四海,大索八荒,求賊甚切,然兩刺客安然逸去,天下之大,求之不得。

如果當時有炸藥。張良重金收買的不是一個大力士,而是一捆炸藥,歷史上還會有始皇帝麼?

隨著如雷的一串巨響,雞冠狀山崖不復存在了,朝廷另闢了一條山路,這條古道上從此重新野草重生,野獸出沒,許多年後。雞冠嶺的名字也取消了。除了一些老人,許多人看到這片茂密地叢林和石山。根本不知道這裡曾經是一條路。

拓拔嫣然有錢、有人、有火藥,楊凌留在成都把後續事務處理完畢的這十多天裡,她安排五百名小金川最善攀援險峰要隘的勇士,吃住在山裡,在雞冠崖上鑿挖石洞。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火器不破!”楊凌半開玩笑的這句話,她一直記在心裡,朱讓槿的武功她是瞭解的,他的師傅武功如何,她更加明白,儘管他被驅逐出草原二十多年了,但是這個人的名字仍然在草原上流傳著。

而這樣一個高手,在蜀王府重重侍衛包圍下,在伍漢超等廠衛夾擊下,猶能傲然自若,不可一世地大人物,卻被楊凌這個廢物躲在人群中,抽冷子就給一槍轟爛了腦袋。

一粒火槍子彈可以擊斃一個苦練數十年武功的高手,在原本就如彎穹低下的天險懸崖下埋設一些炸藥,是不是就能四兩撥千金,製造一出人力難以抗衡的天險,如泰山之崩?

山路險要,雞冠崖在前後兩座市鎮的正中間,所以客商總是清早啟程,中午經過,晚上到達另一城鎮,沒有人敢在山裡停留地,因此只有正午一個半時辰是客商行人密集時期,除非官兵行軍,其他時間山路上寥無人煙,他們有充分的時間進行安排。

在朱讓槿的幫助下,小金川原本就能製造火藥,這些火藥要將一處原本就眩然欲下的險峰震塌就足以辦得到。在楊凌提議下,軍方摸索出最佳比例,改良了火藥威力後,朱讓槿以放炮驚嚇野豬為由,又弄到了一批新式火藥交給她,小金川開始摸索仿造,威力更增。

一切準備停當,就等楊凌現身,直到他地大軍出了城,巴旺飛馬趕到雞冠崖,命人火速將火藥包填塞入鑿好的石洞中,以火藥捻相連,然後隱在暗處等候大軍到來。

楊凌果然小心,在崖外停軍休息時,居然派人上山勘察。幸好拓拔姑娘行事小心,早就囑咐下來,他們夜晚停留之處還在後方密林之中,而且為了防止山崩傷及自已,他們是隱在在前後方密林之中。

當楊凌的大軍休息之後,重整隊伍,儀仗全部進入雞冠崖下後,火藥捻從前後兩個方向同時引燃,一聲聲驚雷,伴隨著磨盤大的石塊,最後直至半座山坍塌下去,把軍隊大軍活活埋在下面。

巴旺帶著人持刀趕去,還想看看有沒有活口。整片懸崖徹底坍塌,濃烈的塵土散去,溪流堵塞,驛道不再,原來的路上已被變成了巨石壘就的一道山嶺。除了在巴旺的腳下,砸入地面地巨石擠著一雙腳丫子蒼白無力地揚了起來,再看不到一個生靈。

五百人分頭散去,遁入莽莽叢林之中。蜀王府第二天晚上才聽到雞冠崖崩陷地訊息,頭天下午有阻路難行的客商返回成都,將訊息稟告知府衙門,知府衙門問清崩塌情況,覺的事有蹊蹺,前兩日大雨,這千古懸崖也不曾崩塌,怎麼現在塌了呢?那可是欽差大人的必由之路呀。

知府大人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跑去稟報世子,朱讓栩聽說了也很著急,雖然兩鎮通行還有別的路,可是那要多繞百餘里地,對於百姓十分不變。最讓他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和楊凌有沒有關聯。

當下朱讓栩顧不得旁人阻攔,帶著三百名士兵火把連營,當夜就趕往雞冠嶺,當他們從河溪靠外處發現半條露出的手臂。和他身上地軍服碎片時,終於知道,出了大事了。

第二日調集了大軍要來搶搬岩石,結果又下起了暴雨。軍隊攜帶地物資有限,還需運輸大批物資才能在此駐紮。而且暴雨之下,搶救…….搶搬屍體的行動也更受阻礙。

到了第三日雨住了,才正式開始搬運石山,有地石塊巨大如鬥。彼此疊壓擠搓,簡直難動分毫。要用什麼工具、要用多少時間,才能把這一座小山搬完?

朱讓栩焦急萬分,擴大的搜尋範圍,在左邊嶺後發現有數百人曾寄住過的痕跡,毫無疑問,這是有人蓄意陷殺欽差了,可是卻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忙了一天。石頭外圍都沒清理出來。偌大的石山得搬到什麼年月?

如此大事再不能隱瞞了,朱讓栩命人沿山設卡。搜捕可疑人犯,同時加緊搶搬石塊,又叫軍驛以八百里火急情報繞路飛報京師,呈於御前。

至於搶搬石頭,其實他也不再抱著楊凌能得脫生天的希望了,可是巨石本就把人體砸地七零八落,現在又下了雨,如果不快些搶運出屍體,一經腐爛,碎屍攪和在一塊兒,把連骨骸都認不出來了,他豈不有愧於楊凌?

“唉!”朱讓栩怏怏地嘆了口氣,縱馬一鞭,領著親隨回成都去了。他的公事實在太繁忙,不能整日留在這兒等著挖屍,到了第五日,只好留下得力的人手繼續搬運石山,自已返回成都,親自督促緝兇事宜。

“啊欠”,劉瑾打了個大噴嚏。

他抓起手絹兒,使勁擤了通鼻涕,丟到地上去,懶洋洋地又摟緊了被子,鼻子囔囔地道:“天兒冷啦,再過兩天該下初雪了,唉!一個小心,這就傷了風”。

“公公身體不適,那好是好生歇息吧,下官改日再來”,張彩忙起身道。

“算啦,就是身子骨又酸又軟,站不起來啊,你說吧,那什麼稅?”

“哦,是四川和福建的銀稅,公公不是給那兩個地方每年上繳的銀稅定額又加了二萬兩嗎?地方官員說…….有多處礦脈已經耗盡,難以承受如此重稅,請公公減免呢”。

“啊呸!啊~~欠!那麼大地地方,只不過每年才加兩萬兩的銀稅,就一個勁兒哭窮、哭窮,這幫廢物,除了哭窮什麼都不會!”

他眼珠一轉,盯著張彩道:“聽說了嗎?谷大用在江南可是乾的不錯,這小子就守著個海邊,任嘛不幹,那銀子就跟流水似的。現在朝廷到處用錢,皇上也在哭窮。

等到了年底,谷大用給皇上送去大把地稅銀,我管著那麼些銀礦金礦、糧賦鹽賦,卻窮嗖嗖的能拿得出手嗎?可不能讓谷大用給比了下去,不準!…….等等,每省再加兩萬兩。這幫孫子…….就得擠~~!”

“是是是,呃…….下官記下了”。

“小豆子,拿點水來,不不,薑湯,多放點糖。張彩啊,還有事嗎?”

“呃,還有。西北戍軍糧餉不足,地方屯田又不夠,因為連著用兵,戶部連庫底都掏空了,實在拿不出銀子了,現在邊軍將領把告狀奏摺遞進京來,說再不解決,怕就要彈壓不住士兵了”。

“我怎麼說的來著。不是早給了辦法了麼?你,再下一道令,給西北三司衙門,罰款,罰款吶。官員、富紳、百姓犯了事全都要罰款、重重地罰,罰了銀子交給當地戍軍充作軍餉…….

這幫廢物是真不省心,這麼著吧,罰款的事交給戍軍去辦。罰了銀子就歸他們,呵呵,啊欠,他們還能不賣力氣?”

“這個…….公公,只怕戍軍將領趁機假公濟私,斂財自用,那豈不…….?”

“嗯嗯,有道理。還是張彩想的周到。讓咱家想想…….這樣吧,按照地方大小、人口多少,給那些戍軍制訂限額,每個月要罰多少人,罰多少錢,得有個規矩,罰不少不成,罰多了~~也不成。就這麼著吧”。

劉瑾彈指間又解決了一件大事。有點開心起來,他提起了點精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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