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不願意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下。何況……比起臨安、江南的繁華富庶來,北地四路終究是太窮了,沒有油水可撈,沒有如同湧金樓這樣紙醉金迷的青樓、沒有豆蔻年華、婀娜多姿的女子陪他們快意逍遙,所以誰願意去呢?”趙汝愚凝重的神色,終於是漸漸散開說道。
“所以史彌遠因此而收受百官賄賂,王淮因此而受益,沂國公應該也有耳聞吧?”葉青笑問道。
“所以魯國公你回到臨安,第一件事兒並非是請聖上為你封賞,而是迫不及待的重掌皇城司,就是為了……。”趙汝愚笑著問道。
“所以沂國公可以選擇拒絕舉薦葉某,因為韓大人必然會很高興看到,在朝堂之上壓制了他好幾年的王淮,終於有把柄落在了他手裡,終於有機會扳倒王淮,從而取而代之。”葉青說道。
“你真的志不在朝堂?只想要抗金、阻金再次南下?”趙汝愚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開封府當年的繁華不亞於臨安,北地四路也是我大宋朝廷的疆域,終究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的。你身為宗室,既然要為相,除了你自己的利益外,難道就真的沒有考慮過皇家宗室的顏面與當年的恥辱嗎?”葉青問道。
趙汝愚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開啟窗戶的瞬間,映入眼簾的除了無盡的夜色與燈火通明的景象外,還有那不絕於耳的繁華熱鬧聲。
“有人說你葉青想要自立為王,你如何解釋?”趙汝愚的聲音透著一絲惆悵跟糾結,畢竟,知樞密院事的權利太大了,以葉青的城府,一旦被舉薦入了樞密院,那麼朝廷就真的難以控制了。
既然他趙汝愚想要為相,那麼也就必須要考量,一旦自己為相後,葉青也同樣得到了更大的權利後,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對葉青產生牽制呢?
“若是我想要自立為王,那我就不會回臨安了。我葉青乃是大宋朝廷的臣子,生是大宋之臣,死也是大宋之民,自立為王?我葉青可沒有與天下人為敵的愚蠢想法兒啊。”葉青拿著酒杯走到窗前,遞給了趙汝愚一杯後繼續道:“想要自立也需有根基、看清楚時勢才行,北地四路如今北有金國叫囂復仇、南有我大宋朝廷疑神疑鬼,東是大海絕地末路,西有夏國虎視眈眈,如此情形下,一旦我自立,朝廷只要一紙詔書,便可令全天下對我葉青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揹負罵名不說,恐怕我葉青都會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你覺得我葉青會幹這樣的蠢事嗎?”
“如此看來……那樣的話確實是自找死路了。”趙汝愚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真懷念當初在夏國邊城剛認識你的時候,那時候,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兒……建康,終究是我心裡過不去的坎啊。”
葉青緩緩轉頭,看著趙汝愚,而趙汝愚也是同樣平靜的看著他,建康一事兒,顯然趙汝愚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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