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單純的米粉、鉛粉以外,古代婦女的妝粉還有不少名堂,如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宮人段巧笑以米粉、胡粉摻入葵花子汁,合成“紫粉”。
唐代宮中以細粟米制成名曰:“迎蝶粉”。
而在南宋,則以石膏、滑石、蚌粉、蠟脂、殼麝及益母草等材料調和而成的“玉女桃花粉”。
這所謂的“玉女桃花粉”,已經被特製成了各種形狀的粉塊兒。
圓形、方形、四邊形、八角形和葵瓣形等等,上面還壓印著凸凹的梅花、蘭花以及荷花紋樣。
如今才臨安城,則是極為受女子的歡迎,甚至連一些男子,也會把粉塊裝入精緻的缽內,或者是絲綢包裹著。
“誰家的生意?”葉青不自覺的問道。
“蒲家的。”燕傾城沒好氣的回答道。
葉青點點頭,喃喃道:“也難怪了,也只有他們家可以做成了,畢竟名貴的香料,也只有蒲家最為不缺啊。”
“是啊,蒲家掌管市舶司,從泉州港過來的舶來品,都是需要蒲家來檢驗的,而且蒲家的商船也是各處跑。”燕傾城放下那白色的粉塊兒,本來想給葉青來著,但看著那人今天又惹自己不高興,所以一狠心,就給了旁邊美滋滋的幽兒。
“也不知道若是太上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蒲家……你打我做什麼?”葉青突然扭頭,看著窗簾處伸出來的玉手問道。
燕傾城在聽到葉青不怕死的咒著趙構,瞬間就伸出粉拳捶向葉青靠在車廂上的肩膀,嘴裡氣急道:“你這人就是口無遮攔,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被人聽見了,看你怎麼辦。”
“又沒有外人。”葉青極為受用燕傾城對自己的擔心,嘟囔了一句。
而後馬車裡便傳來燕大小姐冷哼一聲,以及傻丫頭幽兒,美滋滋的抱著那“玉女桃花粉”,一個勁的謝燕傾城。
馬車再次駛入西湖燕家那座宅邸,四周綠樹環繞、滿地青草,相毗鄰的都是一些臨安城富貴人家,或者是達官顯貴在此置的產業,整體上稱不上是繁華。
但在西湖岸邊,隨著朝陽從東方升起,霧氣漸漸變淺薄之後,這一片片青磚白牆的府邸景色,倒是頗有一絲遠離紅塵俗世、仙蹤繚繞的意境。
馬車緩緩從後門進入院子裡,站在二樓視窗的湯鶴溪與燕傾雨並肩而立,待看清車轅上的葉青,不經意的望向他這邊時,湯鶴溪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緊縮著,上一次在斜風細雨樓的那一幕,再次湧上了湯鶴溪的心頭。
他原本以為,自己並不會害怕葉青,特別是那天在斜風細雨樓裡,葉青近乎殘暴、野蠻、冷酷的對待李立方之後。
湯鶴溪一直都認為,只是那一天自己有一點兒恐懼,並不代表著從今往後,自己已經對葉青感到恐懼了。
但剛剛葉青望向窗前的那一眼,湯鶴溪卻是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心顫的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斜風細雨樓一樣,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恐懼感,讓他不由的心神有些惶恐。
葉青隨著燕傾城緩緩步入二樓的正廳,那間房間內的湯鶴溪,在燕傾雨微不可察之下,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才緩緩從房間裡走出來。
神色平靜的葉青,眼神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湯鶴溪跟旁邊的燕傾雨,而後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湯鶴溪臉上表情有些生硬,當著燕傾雨跟燕傾城的面,學著葉青的樣子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燕鴻升跟燕鴻鵠,以及他的兩個兒子燕慶祝、燕慶富,還有燕鴻鵠的另外一位千金:燕傾雲,幾人魚貫從另外一間房間裡走了出來。
不論是燕鴻升還是燕鴻鵠,抑或是其他幾個人,顯然都沒有料到,燕傾城竟然會帶著葉青過來跟他們談判。
而今葉青的身份與地位已經不同往日,燕鴻升即便是想要像上一次那樣把葉青趕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何況葉青第一次跟隨燕傾城前往他府上談分家時,人家就一直跟在燕傾城身邊,從頭到尾參與了他們的談判。
如同人的名樹的影一樣,在燕傾城給燕鴻升、燕鴻鵠相繼行禮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則是一直放在旁邊,那一臉輕鬆模樣兒的葉青身上。
燕鴻升當初為了分家,不得不去請臨安城裡有名望的大儒範念德為其見證,以免讓人以為燕家分家一事兒,變成了家醜一般,讓臨安城其他商賈笑話燕家。
而那日分家時,範念德話裡話外,也幫了燕鴻升跟燕鴻鵠不少忙,為他們兄弟二人在分家的過程中,爭取到了不少的好處。
只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就在剛剛他們先行到來之後,在閒聊的過程中,才從湯鶴溪的嘴裡得知,範念德被皇城司以通金罪名監押,雖然最後又把範念德放了,但範念德卻是無心繼續留在臨安,隻身一人前往了台州。
所以如今,跟範念德頗有交集的燕鴻升,在望向一臉輕鬆的葉青時,心裡頭卻是不上不下的幾位難受跟害怕,他深怕今日哪一句話,惹的這個皇城司的統領不高興,而後就以自己跟範念德之事兒,把他也放進皇城司的大牢內。
“你們談你們的,就當我跟他不存在,我是今日無事兒,正好跟著傾城過來看看,你們該怎麼談就怎麼談。”葉青一邊說一邊從湯鶴溪跟前經過,而後在那燕家諾大的議事廳內,直接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來,儼然一個德高望重的見證人的樣子。
湯鶴溪目光掃過葉青高大的背影,看著燕傾城在葉青的右手邊坐下,而另外一邊的燕鴻升,神色不自然的陪著笑之餘,拉開左手的椅子,在葉青食指點了點後,才打著哈哈坐下。
燕傾城的美眸不由的望向葉青,她真的沒有想到,今時今日的葉青,對於自己二叔、三叔的壓力跟影響會這麼大。
畢竟,平日裡葉統領在她跟前,還是那個自己想打就打,想瞪就瞪,想撒嬌就撒嬌、想生氣他就得哄著自己的葉統領,並沒有覺得葉青在升遷為皇城司副統領之後,有什麼好怕的。
湯鶴溪陰沉著一張臉,葉青從一進門就佔據了主動,雖然從頭到尾只是說了一句話,但看那燕鴻升跟燕鴻鵠,在葉青跟前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樣子,湯鶴溪有些懊悔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燕鴻升跟燕鴻鵠會突然如此忌憚、害怕葉青,完全是因為自己剛才把範念德之事兒告知了他們二人,所以才讓兩人打心裡開始懼怕葉青的。
長方形的議事桌前,右手坐著孤零零的燕傾城一人,而左手那邊,則是坐著燕鴻升、燕鴻鵠與兩人的子女。
湯鶴溪望著議事廳內的座位安排,最後咬咬牙,便在長條議事桌的另外一端坐下,與葉青相對而視。
“說吧,開始吧,你們就當我跟湯公子不存在便是了。”葉青輕鬆的敲著桌面,雲淡風輕的說道。
若不是剛才燕傾城瞪了他一眼,他都想把雙腿搭在桌面上說話了。
燕鴻升連忙乾咳了一聲,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葉青,而後又看了看坐在最尾端的燕傾雨一眼,最後視線極快的掃過一臉陰沉的湯鶴溪,才有些結巴的說道:“其實……其實……今日我們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是……。”
“葉統領,那小女子就有話直說了。”燕傾雨看著燕鴻升有些結巴的樣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於是起身對著葉青行禮,不顧她父親燕鴻鵠的眼色阻攔,直接說道:“當日我們燕家在此談分家時,葉統領您那時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並沒有資格直接參與進來……。”
“嗯,那時候我確實只是個小小的禁軍都頭,在燕府做護衛呢,自然是沒資格參加。”葉青不以為意說道,而後望著燕傾雨那嬌美的臉,以及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露出個微笑。
“葉統領,小女子並非是譏諷葉統領您當日……。”燕鴻鵠急忙起身解釋道。
“無妨,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事實是什麼樣兒就是什麼樣兒,不是嗎?”葉青依然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
燕傾城聽著表姐燕傾雨譏諷葉青如今趾高氣揚的話語,剛想要站起身反駁,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人碰了一下,而後便看見葉青的右手對著自己做往下按的手勢。
“好,葉統領寬宏大量,小女子佩服。”燕傾雨掃了一眼湯鶴溪,顯然這番話,是剛才湯鶴溪示意她如此說的。
燕傾雨頓了下後,繼續傲慢的說道:“今日我們燕家聚集在此,並非是想要謀取我大伯手裡,關於布料還是那新燭的秘方,只是想要一起商量一下,如何保護好我燕家的兩種秘方,不會被臨安其他覬覦的商賈得到。葉統領,或許您還不知道,如今臨安不少商賈,對於我們燕家的布料跟新燭秘方則是志在必得吧?”
葉青低頭無聲的笑了笑,目中無人、態度高傲、自大驕橫的女子見過不少,但像燕傾雨這般,胸不大還無腦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你放心,臨安城商賈之間……。”葉青頓了下,而後視線卻是看著湯鶴溪說道:“臨安城商賈之間,你知道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的比你清楚。說句大話,臨安城內,還沒有皇城司不知道的事情,你說呢?”
說道最後,葉青才緩緩看向燕傾雨,隨和的笑著繼續說道:“還有,你們燕家的所謂秘方,我也知道,比你大伯還有你表妹傾城都要清楚,你……信不信?”
“我……。”燕傾雨看了一眼湯鶴溪,銀牙一咬,突然道:“那小女子還要請教,葉統領您可知道,我表兄燕慶之被人在彬州被監押一事兒?”
“什麼?表姐,你剛才說什麼?我……我兄長在彬州怎麼了?”燕傾城突然起身,望著燕傾雨問道。
(ps:裝逼打臉這種情節我咋就一直寫不好呢,有什麼辦法可以教教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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