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青時的欣慰、愉悅的樣子來,顯得多少是有些凝重。
“臣有證據,但尚不足以讓聖上聖裁,還需要一些時間。”葉青誠實的說道。
而兩人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太皇太后所謂的可有證據,自然也可以理解為,提醒葉青需要這麼著急對史彌遠動手嗎?
而葉青的回答,雖然是有證據,但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不管如何,都不會在聖上大婚之前跟史彌遠撕破臉面,自然,也就不會因而傷了皇家的臉面。
微微思索了一番葉青的言外之意後,太皇太后便默默地點頭:“老身相信你葉青辦差會拿捏好分寸的。好了,老身你也見到了,如今已經貴為燕王,瑣事繁多,老身也不敢多留你在孤山,只是在臨安啊,有空多來看看老身就夠了。”
太皇太后顯然這是下逐客令了,但同樣也是在提醒葉青,在臨安這些時日,有什麼事情,就沒必要瞞著我了,該告訴她這個太皇太后的還要時不時的過來說一聲才是。
看著葉青行禮離去後,太皇太后的神情多少顯得有些惆悵,但也不得不說,自孝宗皇帝去世後,整個宋廷倒是多少有了一番不同於當年的朝堂氣象。
年紀輕輕就繼位的趙擴,如今都已經能夠獨自處理朝堂政事,加上葉青在北地的所做所為,足以使得如今的宋廷呈現一幅強盛的氣象。
而原本一直屬於皇家一個憂患的李鳳娘,這兩年來心性也是變了不少,不再像當初那般嫉惡如仇、鋒芒凌厲,據說是如今竟然開始吃齋唸佛了。
但不管如何,這一切看在太皇太后謝氏的眼裡,皇太后李鳳娘跟少年君王趙擴的表現,都足以使得如今的朝廷呈現出一幅,完全不同於高宗皇帝也好,還是孝宗皇帝時期的氣象來。
而若是朝堂之上,再有葉青這麼一個忠貞棟樑之臣子,為宋廷鎮守北邊疆域的話,那麼宋廷就算是想要直追漢唐之盛世,在如今看來也不是不可能。
被太監帶著遊覽孤山園林的謝道清,再次與葉青匯合後,臉上興奮的笑容就從來不曾消失過。
雖然也曾出入過皇宮,但顯然她更好奇沒有來過的孤山園林,所以在看了一部分孤山的景色後,此刻的謝道清依舊是一臉的意猶未盡,與葉青在走出園林的路上,一直在旁嘰嘰喳喳個不停,她剛剛在孤山裡的所見所聞。
走出孤山後,兩人並未再乘馬車,反而是沿著孤山步行往前,多日也不曾來過西湖的謝道清,此時依舊是興致勃勃,特別是還能夠跟葉青一同遊覽西湖的風光,對於謝道清而言,那自然是再美好不過。
湖面上的畫舫中時不時隱隱有樂聲傳入二人的耳中,謝道清此時才突然想起,看著葉青問道:“對了,你見到太皇太后了嗎?”
“當然見到了。”葉青看著謝道清說道,本以為這小丫頭早已經被西湖的風光吸引了所有心思,早把自己來這裡的正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謝道清在一旁則是點點頭,而後道:“祖父說,你是我大宋朝唯一一個異姓王,而且權勢遮天,所以你如今在宋廷,是不是就沒有見不到的人?”
“你祖父還跟你說過什麼?”葉青不動聲色的打算套話問道。
沒想到謝道清如今也變聰明瞭,對著葉青做了個鬼臉,道:“不告訴你。”
“那你就不怕我這個燕王……。”
“你不是說你不會為難我祖父嗎?”謝道清瞬間就蹙眉問道。
“可你祖父會放棄在朝堂之上為難我嗎?”葉青反問道。
身後的徐寒與賈涉,此刻小跑著接近葉青,而後指了指湖面不遠處,一艘正在緩緩靠近距離他們不遠岸邊的畫舫,道:“燕王您看,畫舫上的身影是蒙古人。”
葉青隨著徐寒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艘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湖面上最大的一艘畫舫二樓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立在欄杆邊上,目光彷彿也在打量著他們這邊。
“是朮赤?”葉青眯縫著眼睛,看著那跟朮赤有幾分相像的身影說道。
而此時的賈涉,則是跟獻寶似的,立刻從懷中掏出一件管狀的物件,放在一隻眼睛前方,而後緊閉著另外一隻眼透過那管狀之物打量著那艘巨大的畫舫。
“是朮赤,末將還看到了木華黎、丘處機,還有另外一個蒙古年輕人,以及……大概有三四十名蒙古護衛。”賈涉保持著在謝道清眼裡有些奇怪的姿勢說道。
而葉青則是看了一眼賈涉,問道:“沒有我朝的官員在其中嗎?”
“好像沒有。”賈涉把手裡的管狀物件,在謝道清那好奇的目光下遞給了葉青。
看著葉青像剛才賈涉一般,把管狀物件放在眼前,而後閉上另外一隻眼睛,像是在透過那管狀物看湖面,謝道清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可以把遠處景物看清楚的望遠鏡。”葉青一邊看一邊回答道。
“我也要試試……。”謝道清躍躍欲試。
“等一下。”搜尋著那艘畫舫上的蒙古人身份的葉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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