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副落寞深沉的樣子,她整個人也立刻跟著變得輕鬆了起來。
“謝深甫如今還在大理寺的大牢內,謝渠伯同樣也是。這幾日朝堂之上沒有人提及此事兒,除了因為那夜的餘波還未完全消散外,剩下的恐怕便是……都在等待太上皇的態度,而太上皇的態度也就決定著……韓侂冑死後,朝堂之上的勢力劃分結果。三日了,留正雖居右相,但已行左相之差遣,史彌遠雖還是吏部尚書,但爬到右相的位置恐怕也就是時間問題了。但如今,朝堂之上,還沒有提及左相的差遣人選一事兒,想必是大家都各懷心事兒,都在斟酌分析利弊,或者是等一個太上皇開口的機會……。”
“聖上跟皇后難道……。”鍾晴忍不住的蹙眉問道。
“聖上不理朝政這是誰都知曉的事情,而今恐怕還在為太上皇如今的遭遇而高興呢,簡直是沒心沒肺!至於皇后……眼下她還沒有那個魄力能夠把朝堂梳理清晰,何況那一夜的爛攤子,就足夠她焦頭爛額了。加上我這幾日閉門不出,人們的猜想也就更加的投鼠忌器以及錯綜複雜了。”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眼下你是要立足朝堂還是……。”鍾晴看著葉青凝重皺眉的樣子,芳心又不自覺的擔憂了起來。
“太上皇恨我不死,又豈會給我在朝堂立足的機會?我之所以閉門不出,既是姿態也是等待,但……這種等待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困守……可我又不得不如此等待下去,韓侂冑的罪名朝廷一日不定,我也就很難踏實下來。謝深甫、謝渠伯、陳傅良,臨安這一團亂局的引子還在大理寺,一切想要重歸原有的樣子,恐怕是很難了。”葉青雙手用力的搓著有些麻木的臉頰,而後嘆口氣道:“最讓我擔心的是,那夜太上皇曾對我說過,他老了,已經不在乎他還能活多久了,早一天晚一天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何況……我跟李鳳娘之間的不明不白,太上皇早已經知曉,皇家的顏面被我葉青肆意踐踏多年,太上皇不會容忍我再繼續踐踏皇家的顏面,自然,也就不會容忍我在朝堂之上立足。”
鍾晴呆呆的看著葉青,最讓她震驚的自然是,太上皇竟然早已經知曉了葉青跟李鳳娘之間的關係,可這些年來,太上皇從來沒有在她跟前,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兒知曉此事兒的跡象來。
“不過好在,聖上因為當年禪位一事兒,一直都對太上皇心懷不滿,即便是這一次,聖上都不願意前往壽康宮看望太上皇,哪怕是臣子多次勸諫,都是無濟於事兒。而李鳳娘絕不會讓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大白於天下,加上這幾日又都是種花家軍駐守壽康宮,所以太上皇跟我、皇后想要魚死網破的可能性雖有,但機會不是很大。”
“那……那如果太上皇真的選擇跟你魚死網破……。”鍾晴的臉色有些因為緊張而發白。
“閉門不出便是,如此誰也無法奈我何。城外有八千種花家軍,足以保我無憂,史彌遠一項貪財,對各路大軍幾乎毫無染指,昭慶軍、遂安軍已經回撤,不怕有人武力犯我。但只怕有人利用此事兒,在天下人嘴裡攪動風雲,從而使我身敗名裂。”
“你是指史彌遠?”鍾晴小心的問道。
“如今除了他,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人被我放在眼裡了。而史彌遠,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打壓我、而後穩固他在朝堂之上勢力的機會。所以,眼下性命無憂已經不成問題,北地盡在掌握也不是問題,但朝廷不能亂,一旦大亂,北地跟我都會受到影響。”葉青擰著眉頭說道。
而就在此時,鍾蠶突然抱著滿身泥巴,也像是從泥坑裡撈出來的小鐘葉,一臉震驚的跑到葉青跟鍾晴跟前:“太上皇駕崩了……。”
啪的的一聲,葉青手裡剛剛端起的茶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鍾晴難以置信的驚撥出聲:“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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