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是火眼金睛啊,而且還精通醫術,怕是要穿幫了。
她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笑著活動了一下左臂,“前些日子上山去玩兒時摔了一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們進屋說。”蘇朗面沉似水,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
拉著蘇芒在沙發上坐下,把蘇芒的衣袖褪了褪,三指搭上蘇芒的腕脈。
“小叔叔,怎樣?”莫斐站在他們對面,緊張的彎腰扶膝,盯著蘇朗的神情。
過了好久蘇朗才把手從蘇芒的腕上移開,又把蘇芒臂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露出她半截手臂。
“經脈受損,一遇陰冷天氣就會疼痛難忍,不能受寒冷刺激、不能提拉重物,這條手臂算是廢了一半……”蘇朗的語氣很平靜,平靜之下卻隱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寒意。
“怎麼會這樣?”莫斐腿一軟,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沙發上。
“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蘇朗看著蘇芒,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小叔叔,我已經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很好?”蘇芒見狀不妙,抱住蘇朗的手臂撒嬌。
“很好?”蘇朗冷怒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能受寒涼刺激、不能提重物,動不動就會疼痛刺骨,這叫很好?”
“小叔叔,你別生氣嘛,你這樣會嚇到我的。”蘇芒乾脆一把抱著蘇朗的脖子在他懷裡噌來蹭去的撒嬌。
“我嚇到你?你怎麼就不怕嚇到我?”蘇朗一把把懷中的蘇芒推開,死皺著眉頭看她,“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和大哥交代?怎麼和你外公交代?你可是咱們家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你的手臂居然廢了,讓他們知道這不和剜他們的心一樣?”
蘇朗越說越怒,一向溫文爾雅臉上覆上一層從未有過的嚴霜,“說!誰幹的!”
“對!誰幹的!我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莫斐怒氣滔天的拍案而起,緊盯著蘇芒的眸光又痛又怒。
“其實……是我心甘情願的!”蘇芒見實在瞞不住了,只得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的坐好,老老實實的把為了救蕭然給蕭然吸毒、又被鍾靈素封住經脈,結果陰差陽錯,廢了左臂的事情說了一遍。
只不過,因為蕭然是江流雲的二哥,她怕蘇朗和莫斐遷怒到江流雲的身上,把蕭然的名字含糊帶過,只說是自己的一個朋友。
最後,她又撲到蘇朗的懷裡抱著蘇朗的脖子撒嬌,“小叔叔,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我可是救了一條命呢,積德又積福,你應該高興才對。”
“那個醫生真不是個東西。”莫斐揮了一下拳頭恨恨的咒了一句。
蘇朗沒有再說話,面色平靜了一些,只是蘇芒覺得,在他那平靜的表象之下,隱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一整天他們都沒再討論這個話題,直到傍晚時分江流雲來接蘇芒回家,蘇朗的怒氣終於發作了。
江流雲一進客廳就覺得氣氛壓抑的厲害,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蘇朗面上罩了一層寒霜,而每次見面都嬉皮笑臉的莫斐對他橫眉冷對,怨大仇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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