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和江流雲一起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溼的破房子裡,從被押回來的傍晚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都沒有人來看過他們,他們一夜水米未盡。
蘇芒還能忍受,江流雲卻因為小腿中的子彈沒有辦法取出來,在半夜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
蘇芒心急如焚,卻因為被押進這間屋子之前就被餵了藥,渾身乏力,虛弱的連地下的一粒石子都撿不起來,無計可施。
她能做的,只有緊緊的抱著江流雲,讓他半躺在自己的懷裡,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她會一直陪著他。
不管是生還是死,她都會一直這樣陪著他。
她不知道,這對江流雲已經是最大的安慰,雖然發著高燒渾身發冷,他卻覺得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陽中一般幸福。
身上那種凌遲一般的苦楚,也不算苦,只是覺得幸福。
當清晨的曙光緩緩的一絲絲透入這間破爛的房間時,龍一辰終於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急救箱。
他在江流雲身前蹲下,唇角勾著讓人發冷的笑意,“五哥,子彈留在身體裡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替你取出來怎麼樣?”
江流雲被餵了和蘇芒一樣的藥,又發著高燒,比蘇芒還要虛弱一些,他勉強睜眸看看龍一辰,往日楓色瑩潤的薄唇已經乾裂出血。
他笑了笑,眉梢眼角竟有了久違的痞氣,“阿辰,像個男子漢一樣爽爽快快的!你想怎麼折磨我就儘快動手,折磨夠了,出夠了氣,就放我們走,我不想和你耗下去了,沒勁!”
龍一辰冷笑著磨牙,從急救箱裡拿出一把亮閃閃的手術刀,在江流雲眼前晃了晃,“五哥,你這樣說我就太傷心了!我好心好意的來給你取子彈,這怎麼是折磨你呢?”
江流雲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龍一辰唇角勾著冷笑,緩緩的將手術刀一點一點刺入江流雲腿上已經有些潰爛的傷口。
沒有打麻醉劑,也沒有用鎮痛劑,就那麼硬生生的刺進去。
儘管江流雲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身子還是忍不住劇烈的顫抖。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呻吟出聲,可是來自身體的自然反應他沒有辦法阻止。
蘇芒瞠目結舌的看著龍一辰將亮的刺眼的手術刀,一點一點的刺入江流雲的傷口。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一點一點的刺進去,每一個動作都像慢動作一樣。
那尖銳的刀鋒在江流雲的皮肉裡故意一點一點的攪動,剜出一塊又一塊碎肉。
江流雲緊閉著眼,牙齒咬的嘎嘣嘣的響,卻一句呻吟叫痛也沒有。
可是蘇芒知道他很疼,很疼很疼,疼的他把雙手死死的摳進地裡,摳出了血跡都不自知,身體一陣又一陣的劇烈痙攣,連臉上的肌肉都在劇烈的抽搐。
“龍一辰,你這個瘋子!”
蘇芒衝過去搶龍一辰手中的手術刀,卻被龍一辰一把撥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他把手術刀從江流雲的傷口中拔出來,看了蘇芒一眼,陰鷙著笑著,將手術刀高高舉起,然後猛的落下插進了江流雲完好無損的左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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