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你小子不簡單哪!”。
“什麼簡單不簡單的,跟大哥比我還差得遠”,張相文見唐成笑地平和,臉上慣常的憊賴笑容也出來了,涎著臉問道:“大哥莫非是在怪我隱瞞家裡的事兒,這有啥好說的,咱倆是意氣交,我要一張嘴就說這個,沒得俗了這份結拜之情!咱好歹也是讀書人出身,殘紅尚有三千瓣,不及初開一支鮮。只聽聽這詩就知道大哥不是這樣的俗人!”。
張相文家裡如此了得但他這個結拜大哥卻不知道,回回都是搞突然襲擊,生氣是說不上的,但唐成心裡難免有些憋悶,原本張口想提說兩句,但看到張相文這憊賴笑容,再聽他說的這些,原本想好的話也懶的再說了,除非是有正經事兒,否則這小子你就沒法跟他好好說話。
“行了,你就別賣弄口舌了,趕緊吃吧”,唐成喝了兩口粳米粥,心下倒是想起一事來,“對了,我倒有件事想問問你”。
提到正事,張相文收了臉上的嬉笑之色,“大哥你說”。
“你自己手上能呼叫的有多少錢?”,唐成說完又刻意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你自己的私房錢”。
“我也不清楚”,張相文說完後也覺得這話有些讓人不太明白,遂又解釋道“實不瞞大哥,我從小手頭兒上就沒缺過錢,所以在錢上素來不打緊,平日家裡的月例還有叔叔們給的錢都由房裡的大丫頭管著,沒了只管找她要,我自己還真沒細算過。怎麼?大哥你缺錢使?我那私房裡多了不敢說,百八十貫總該是有的”。
“百八十貫,你還真是個小財主!”,一貫三百,百貫三萬,考慮上購買力因素的話,抵得上後世小五萬塊錢了,光是零花兒就有這麼多,張相文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財主,但這百八十貫若是放到桐油生意裡還真不算什麼,唐成笑著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事了,吃飯,吃完還得去辦事”。
張相文是個急性子,那兒受得了這半截子話,撂了手上的筷子追問道:“百八十貫還不顧?大哥你到底啥事兒啊?”。
“我能有啥事兒,就是現在有一鋪好生意想做,只是本錢不太夠,原想著拉你入夥的”,唐成也放了筷子,將桐油生意的事兒說了一遍,“這事兒還沒點兒!要是沒有使君府的話,這起子大生意根本沒法兒做,我也就是隨口問問,真等要用錢的時候再說”。
“自打出了縣學,我現在一看公文就頭疼,大哥你還能從朝報裡看出這樣的大生意,不簡單哪”,張相文嘿嘿一笑,“既然能賺錢,那咱就幹唄,錢不夠好說呀,我找我么叔先借點兒”。
“這不純是錢的事兒!我能從朝報裡看出這訊息,別人就看不出來?即便現在沒看出來,馬上也該明白了,一等各家開始囤桐油的時候兒,有錢也買不著了,你嫂子那鋪子雖說是鄖溪最大的一家,但畢竟不是唯一的一家兒,即便能從老戶們手上收些桐油上來,又能有多少?放在整個金州看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單是鄖溪就有那麼多家桐油鋪子,滿金州得有多少?”。
“大哥的意思是想借孫使君之力來囤油?”。
“這只是一部分,畢竟孫使君是一州刺史,只要他動了心肯出手,不說全部,起碼弄到金州境內一半兒的桐油該沒什麼問題;另一個就是出貨,歸根結底囤了油是要賣的,但這麼多年來金州桐油的出貨全被那幾家大鋪子控制著,這幾家大鋪子能做偌大的生意,背後的人怕是大不簡單,沒有孫使君在前面撐著,這起子生意就是有錢也沒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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