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呼梁大人設宴送行”,說出這句讓呼梁海如釋重負的話後,唐成扭頭向侍候地小二道:“上酒”。
酒菜魚貫送上,唐成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仰脖之間一口氣連幹了三碗。
縣尊大人都先乾為敬了,眾公差除了端起酒碗喝之外還能再說什麼?唐成這次宴客真是高效率,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完成了酒過三巡的程式。
喝完這三碗之後,縣令大人依舊是無話,古古怪怪的讓他那貼身長隨把雅閣裡的窗戶都打開了,這本就是最靠近外邊散座的雅閣,窗戶一開,外邊鬧哄哄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唐成這古怪的舉動將眾公差都搞懵了,雅閣內地氣氛極是壓抑,縣尊既不開口,他們也只是默默地吃菜喝酒,只是心下那股不對的感覺越來越濃。
作為龍門縣最大地酒肆和客棧,外邊大堂裡吃飯的人著實不老少,這些人邊吃酒邊紛紛攘攘的說著閒話,要說如今縣城裡最引人注目的毫無疑問就是杜家的事情,而外邊正議論著的也就是此事。
因是奚人與唐人的生活習慣不同,加之本城裡的奚人又與唐人互相瞧不上眼,是以這家往來皆是唐人的酒肆內並無奚人酒客,也因此外邊的議論就沒什麼顧忌,要說他們的議論還能有什麼好話?跟中午聚集在城外那家大車店裡的人一樣,無外乎就是罵奚蠻子,誇杜家有骨氣,此外必不可少的還有罵縣衙裡的這些人。
龍門縣衙積弱多年,走馬燈似換來換去的官員和喜歡聚賭的公差們早就成了公開的笑柄,威權早就蕩然無存了,這一點雅閣裡的人當然都請清楚楚,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私下裡聽著是一回事,像這樣聚在一起聽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要是個人就沒有不要臉的,耳聽著外邊指著他們廢物孬種的罵,雅閣內眾公差們的臉就算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尷尬不已,只不過被人罵的最狠的縣尊大人都沒發話,他們也實在不好輕動。
終究還是有忍不住的,“大人,屬下去去就來”,公差頭子賈老二一臉黑紅的站起身來,見他如此,其他那些公差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說錯了?”,唐成一臉平靜的壓了壓手,“坐下”。
賈老二無奈坐下,眾公差見狀咬牙不發一聲,但學著縣令大人的樣子低頭猛灌悶酒。
誰知道外邊的話越罵越不成個樣子了,尤其是其中兩個聽來頗有些年輕的聲音份外惡毒,罵起公差們的時候字字句句都直奔下三路招呼,在他們嘴裡,滿龍門縣的公差就沒有一個帶把兒的真男人。
“都是些沒卵子的貨,他們也算男人?聽說麗紅院裡的姑娘們都不願接他們的客,怕沾了晦氣,即便被逼不過的勉強接了,都得趕緊洗澡去”,此言一出,外間又是一陣連連叫好的鬨堂大笑。
這兩人罵的越厲害,外邊附和的鬨笑聲就越大,這些話和笑聲無遮無擋的像刀子一樣剮進來,剮的雅閣裡的人屁股長瘡、臉上滴血,即便是再能裝鱉的也裝不下去了。
“嘭”的一聲響,公差裡脾氣最急的錢三疤再也忍不住的拍案而起,“操他孃的,老子非得活撕了他們的嘴”。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