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裡的鄉貢生名額就得二叔費心了”。
跟唐成相處也這麼長時間了,張子山兄弟都知道他是素不妄言地,既然敢說這話必定就有些把握,一時都是欣喜,張子山還好些只點頭說鄉貢生名額有我,那張子文全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大笑著起身擂了唐成一拳。
張子文高興之下這一拳使力可真不小!唐成咧著嘴笑道:“二叔,三叔且慢高興,小侄有句話得說在前頭”。
張子山聞言一愣,“賢侄但說無妨”。
“取中法科經吏部關試之後,二弟十成十是要放出去做縣尉的”,唐成說著向張子山兩兄弟拱了拱手,“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介時小侄若是放了外任,不管是縣尉也好,縣令也罷,二弟都得來幫我,萬一離家太遠,二叔三叔可得多包涵”。
“跟著你,跟著你我們放心”,張子文快嘴說了一句後,這才猛然想到二哥在座輪不到他發話,隨即便住了口,只是咧著嘴笑。
“噢!看來賢侄此去長安交遊之廣遠不止於禮部啊”,張子山拈鬚一笑,“我們是他的叔父,你也是他的大哥嘛,啊!”。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趙老虎笑著接過話頭,“唐成,第二件事就是你二叔的,姚刺史從六部裡放下來的時候走的前政事堂相公宗楚客府裡地路子,各道觀察使們調理完,下轄地府州多多少少總得有些波及,你看有沒有路子能幫扶你二叔再進一步”。
趙老虎這話說的太直接,聞言正呷著茶水地張子山猛然咳嗽了一聲,噴出來的茶水將袖角兒都濡溼了。
聽到這話,唐成恍然大悟,合著張子山今晚如此正式的宴請竟是為了這兩件事情。
心底一笑,唐成臉上沒有絲毫異常,“茲事體大,小侄也不敢妄言,不過卻是可以介紹一人給二叔認識”。
“誰?”。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張湋”。
就如同長安縣是天下首縣一樣,京兆府實是天下州府第一,同為州官,張子山自然知道這個最近湧現出的新貴京兆尹,“張東波?原相王府典軍?”,說到這個時,張子山手中正往石几上放著的茶盞都忘了,就此半懸在空中。
“就是他”,唐成笑了笑,“二叔許是還不知道,去年小侄在金州修路時,那與都拉赫一起來的張明之就是張東波的胞弟。小侄與他兄弟二人有些交情,牽線搭橋倒還勉強夠得上。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日小侄寫好書信之後二叔就譴心腹家人儘快進京吧”。
“二哥,這是個大事,讓老四和老五親自跑一趟,多帶財貨”,高興事一樁連著一樁,張子文興奮之下說話時也顧不得什麼講究了,說完之後,他哈哈向唐成笑道:“唐成你行啊,連京兆尹都能攀上交情,你這路子可不是一般的野”。
三人裡邊只有趙老虎知道當日的揚州之事,聞言深深的看了唐成一眼,笑笑後什麼都沒說。
張子文那句“多帶財貨”的話讓張子山又是一陣咳嗽,端起猶自懸空的茶盞湊到嘴邊後,張子山這才發現茶盞里根本已經沒有了茶水。夜色之中,他的臉上悄然一紅。
失態,太失態了!
此前在司馬的位子上一坐多年不動窩,去年藉著唐成的力上到別駕,而今眼瞅著刺史有望,更能與天子心腹搭上關係,自打認識唐成以來,張子山的仕宦之路走的格外順利,心中的激動自不待言。
無聲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住心情後,張子山看著花架下面帶著沉靜笑容的唐成,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禮部,吏部,京兆尹,唐成啊唐成,你的根到底紮在那兒?”。
一個驚喜連著一個驚喜,刺激的張子山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時,唐成也在琢磨著自己的心思,即便沒有趙老虎的提說,他也希望張子山能接任金州刺史。
吏部放了外任之後,不管地方好與不好,他初赴任時總不能將家人都一股腦都帶去,即使是家人能帶走,那收益極為豐厚的產業也帶不走,不拘是為了那一條,只要張子山能順利接任刺史之職,那他走的時候也就能後顧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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