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這是……”。
“器為人用,我數百里攜來此物原就是為表與少兄地一見如故之情,而今此器反成阻礙,又留之何益?不如砸了乾淨”,言之此處,周鈞向唐成身前走了走,笑著道:“在我看來,與唐少兄的這份情誼可比這套漆器貴重的多了”。
“行,那我收下了,老高,開大門”,向老高吩咐了一句後,唐成伸手往門內一引,“請!”。
進府之後,唐成為周鈞引見了李英紈。
唐成純乎是不改後世的習俗,家裡來了遠客自該讓家人都見見。但在周鈞眼中這層意思又份外不同,能讓客人見妻妾,這在時下就是通家之好的意思,非知交好友不得如此。
既有了這麼個小插曲,兩人隨後閒談的氣氛就愈發和樂融融,周鈞在閒談中沒有一句提到生意和碼頭,說的都是沿途見聞和山水風光,僅此一點便已隱顯出其豪商風範。
周鈞並不曾久坐,正好兩盞茶的功夫後便起身告辭。
唐成送他出去時聽說他已投宿萬福樓,遂笑著說明天就在萬福樓設宴接風,一併讓其好生休息一日,待後日一早同往檢視三泉映月碼頭。
目送周鈞地馬車去遠,唐成剛進二門就有丫頭來報,說夫人有請。
隨著丫頭那丫頭到了庫房,等著門口地李英紈迎了上來,“阿成,這位周先生跟你是什麼交情?”。
“怎麼了?”。
“他送的禮物著實太貴重了”,李英紈說著親手打開了閂著地庫房門,其實天色已近薄暮,剛才李英紈在裡面點收時早已點亮了燈盞,此時隨著庫房門開啟,唐成剛一走進去,就看到那一排反射著燈光金輝的漆器。隨後跟進來的丫頭剛才沒見著,此時乍一見到這般景象,竟是張著嘴猛然愣住了。
“收了就收了,好生看護著,別糟蹋了這份好手藝”,作為方今天下兩個最大的漆器商之一,周家的十大名匠也可謂是整個大唐的行業翹楚了,周鈞沒說錯,這副屏風的手藝遠比材料值錢的多了,唐成仔細將屏風看了一遍後,轉身往庫房外走去,“至於答禮,自有我來操辦”。
“噢!”,李英紈親手鎖了門,鎖好之後還不放心,特意又伸手拽了拽鎖頭,唐成見她如此,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東西實在太精美了,咋捨得用啊”,伸出手去任唐成拉著,李英紈邊隨他往內院兒走,邊探頭往四周看了看,“阿成,我原還覺得這套宅子挺好,而今有了這套漆器,再看這套宅子倒是顯的不配了。阿成,要不咱換個大宅子吧,要不然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擺的出去?”。
第二天中午,唐成在萬福樓設宴為周鈞接風,接風宴後他剛回到家不久。一臉風塵僕僕的張相文一頭撞了進來,可巧不巧的是都拉赫也是在今天到的金州,而且出乎唐成意料的是,那張亮竟然也隨同都拉赫到了金州,這二人也都投宿在本州最好的客棧萬福樓。
正當唐成與張相文走出大門準備到萬福樓時,就聽左邊的長街上傳來一陣兒潑剌剌的馬蹄聲,扭頭看去時,卻是同樣一臉風塵之色的馮海洲。
今天,他也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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