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借這次文會正式將愛徒紹介給眾人。
“劉景文你或許沒聽說過。但他堂叔父劉庭芝想必你該知道”,嚴老夫子這十多天來對唐成在課業上的勤力與進度很滿意,因而此番說話時臉上難得的收起了師道尊嚴地肅穆,有了些和煦的輕鬆。
聽嚴老夫子說的鄭重,唐成知道這個劉庭芝該是有些名氣的。但要說名字還行,像眼下這樣以字稱呼的話,他實在是弄不住,劉庭芝。他到底誰呀?
“雖說你讀地是讀明經科,但也不可侷限了見識”,嚴老夫子真是時時不忘提點愛徒,“庭芝是他的字,此人名為劉希夷,少時便以文華名揚鄉里,還彈得一手好琵琶”。
言至此處,心情不錯的嚴老夫子還饒有興味的吟起了劉庭芝地名篇佳作《代悲白頭翁》: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惜顏色,行逢落花常嘆息。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已見松柏催為薪,更聞滄田變成海。
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原來這劉庭芝竟然就是劉希夷,靠!作為一個後世裡中文系畢業的學生,唐成還能不知道他?就不說他的專業。但凡是後世裡上過學的中國人。可能會不知道劉希夷,也可能會不知道《代悲白頭翁》。但不知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名句的可以說連一個都沒有。
沒想到啊沒想到,金州城裡將要舉行文會的劉景文竟然是他的親戚。
“庭芝先生可還健在?”,別說後世史書中關於劉希夷的卒年不詳,就是詳細唐成也記不住,但他實在是喜歡這首《代悲白頭翁》,愛屋及烏之下,也難免對其作者八卦起來。
聞言,剛剛誦完全篇猶自沉浸在詩歌中地嚴老夫子黯然搖了搖頭,“斯人已逝,有十多年了”。
從命運多舛的王勃等四傑,再到陳子昂及眼下的劉希夷,初唐時期的傑出詩人似乎大多年壽不永,思來令人嘆惋,唐成跟著嚴老夫子噓唏了一會兒後,心思轉了回來,因就問到了一個他最關係的問題,“老師,不知州衙馬別駕可也會參加這次文會?”。
“這樣的文會怎麼少得了他?”,說到馬別駕時,嚴老夫子眉頭微微一皺。
自己在州衙的事兒沒跟老師說過呀!何以嚴老夫子會如此?片刻之後唐成醒悟過來,以嚴老夫子的方正,要是能看得慣風流地馬別駕才是怪了!
嚴老夫子說過這個訊息之後地第三天,就到了州衙十天一次的旬假之日,劉景文地文會也恰在這天舉行,起身吃過早飯後,收拾利落的師徒兩人便乘了馬車,出城直往劉家別業參加文會。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