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哦,算了!這句話對蕭寒來說並不應景。他能思念的無非就是上輩子一起生活玩鬧過得狐朋狗友。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影子也越來越淡,到如今,幾乎已經是了無痕跡。
第二日早晨,蕭寒是在一片喧鬧聲中醒來的。
捂著耳朵從床上爬起來,感覺腦袋有些發沉。不過並不嚴重,看起來家裡釀酒的技術已經有所改進,之少不會喝完酒後就痛的想把自己腦袋剁下來……
小東也不知在哪聽到了屋裡有動靜,知道蕭寒醒了。第一時間便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幾下幫他穿好袍子,不等蕭寒轉過身來,又火燒屁股一樣跑了出去。
“哎,這就是咱家最合用的人!怎麼跟別人家一比,差距就這麼大呢?”蕭寒傻傻的看著已經跑遠小東,只能一個勁的嘆氣!
自己這的人你讓他們掄刀片砍人絕對沒半點問題!可要是讓他們照顧人,哎,人沒照顧死就是可以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想象著紅袖添香的美好。蕭寒只得感慨:萬惡的舊社會,怎麼就不能來腐朽一下咱這大好青年呢?
堂堂侯爺沒人管也是奇事,幸虧蕭寒四體還算勤勞。直接去到廚房弄了兩碗粥下肚,結果撐得張嘴直打飽嗝。滿口的酒氣燻得自己都受不了,趕緊出門溜達溜達,消消食。
清明節的天空並不晴朗,反而有些陰沉。說來也怪,每年到了清明季節,總要下幾場雨。彷彿廣闊的天空和人一般,也在這個節日裡體會到濃濃的傷感。
悲秋傷懷是屬於文人的,至於蕭寒,他只會想:是不是該讓府里人收一下衣服,剛剛從廚房回來經過側院,看到晾衣杆上搭著好幾件衣服,其中一件紗衣還挺好看的……
“咳咳……我是侯爺!不是流氓!怎麼能看人家女孩的換洗衣物?阿米豆腐,罪過,罪過!”
抱著對自己“罪惡思想”的批判,蕭寒做賊一般溜出府。
一出門,差點被外面的喧鬧聲嚇了一跳!這是誰在這麼悲傷的時候越發大了起來!蕭寒站在臺階順著聲響望去,差點被看到的東西嚇一跳!
他這才知道小東為什麼跑這麼快!原來,在那不遠的校場裡不知何時搭起了一個巨大的鞦韆!
鞦韆很高,很大!甚至比周圍的房子都要高處一塊!粗大如同手腕一般的麻繩繫著一塊方木板子,上面兩個十幾歲的青年面對面站著努力將鞦韆盪到最高!
“好!!!”
看著兩人把那鞦韆蕩的幾乎與最頂上的橫杆一平,下面看熱鬧的人猛然爆出一陣歡呼!有半大的孩子都跳起來鼓掌,直鼓的小手都通紅了也不停歇!
這鞦韆蕩的讓蕭寒看著都揪心,總感覺那鞦韆架隨時都會塌下來一般!正要高喊一聲讓他們下來,呂管家卻從後面趕了上來。
“侯爺,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您何時出發?”
“時間也不早了,這就走!哎,老呂,你讓這幫小子蕩輕點,這要摔下來怎麼辦?”蕭寒下意識的回答一句,隨後才感覺不對,趕緊抓著呂管家要他教訓教訓這群皮孩子。
不過,呂管家見此情景不怒反笑,對著蕭寒拱拱手道:“這個請侯爺放心,掉不下來的!老奴小時候也是這麼玩的!而且比他們玩的高多了!要不是現在老胳膊老腿,老奴也想上去露一手!”
連一向嚴謹的呂管家都不以為然,蕭寒只得長嘆了一口氣不再多管閒事。自己有的時間總是太過小心,或許因為身處的社會越文明,就對危險越恐懼。
自己小的時候出去野一天,刮刮碰碰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院裡的大人看到了也毫不在意,睡上一晚,第二天就結痂。而到了自己長大參加工作,那時再看周圍的孩子簡直就是寶貝中的寶貝!別說受傷了,就是擦破點油皮都要擦藥包紮!
又一陣歡呼聲打斷了蕭寒的思考,抬頭看過去,卻發現鞦韆上已經換了人。兩個青年在腿中間夾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一下一下的往最高處蕩去!
“老呂,你看,你的娃在鞦韆上……”
“啊?哪裡?哎呀!小兔崽子!反了天了!嚇著小的怎麼辦!趕緊給老子下來!”
“哎,老呂,老呂……”
看著呂管家怒氣衝衝的奔過去,蕭寒笑的差點背過氣去。這傢伙也不說自己小時候如何如何了,到底是誰家的孩子誰心疼。
在通往長安的大路上,一輛輕便馬車快速的在路上飛馳而過。蕭寒坐在車廂裡捧著禮物隨著馬車左右搖晃,一陣的功夫已經打了五六個哈欠。
朦朦朧朧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陣涼風掀起了馬車側面的窗簾,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下雨了?”蕭寒聞到了熟悉的土腥味,精神不覺一震。再順著小窗往外一看,這才發覺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落著小雨。
雨很小,如同下霧一般飄飄蕩蕩。前面趕車的小東和愣子各自戴著一個斗笠,雨水甚至連斗笠都沒有完全打溼。
路上並不只有蕭寒一架馬車,從長安方向不時有或華貴,或簡陋的馬車牛車駛過,只是一個個皆行色匆匆,無心停留寒暄。
冒著小雨來到長安薛家門前,小東頂著斗笠去到門房遞上拜帖。不到一會的功夫,薛家的大管家便親自撐著紙傘迎了出來,對待蕭寒態度極其恭敬,就和迎接自家少爺一般。
也對!自從上次事情之後,蕭寒與薛盼的關係已經算是明告天下了。如今準姑爺上門,怎能不殷勤一點?
把準備好的禮物奉上,蕭寒跟著管家進了客廳。
客廳裡空蕩蕩的,沒看到老夫人。蕭寒一問之下才知道,家裡薛收不在,老夫人只能親自前去祠堂上香祭拜。
“老夫人不在,蕭寒這次前來倒也冒昧了一些!不若改日再登門拜訪?”聽到薛收母親不在,蕭寒心裡一喜!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露,反而還有些遺憾的問管家。
能做到大管家位置的豈能有蠢人?如果真的順水推舟讓蕭寒下次再來,估計恨死自己的絕不只有一個人!
“蕭侯客氣!薛少爺曾說過,你與他就如同親兄弟一般!您來自己家怎麼會有冒昧一說?再說老夫人不在,我們家小姐還在家!侯爺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差人去請小姐過來招待你!”
就喜歡這識情知趣的人!蕭寒當即轉憂為笑,拍著大管家的肩膀喜道:“不用這麼麻煩!我與你家小姐也是舊識,我自去找她便可!”
“也好,也好!”管家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正常。這位爺確實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家小姐的閨房怎麼想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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