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看見邵欒晟的身影,跑到他跟前。
“爸爸,你也是這兒吃晚飯?”
邵欒晟抬眸,微笑。
“嗯。”
看向尚莞,一臉溫潤:“妮塔小姐,謝謝你願意看顧豆豆。”
尚莞站的離他幾公分遠,莞爾淡然。
“客氣,豆豆很乖,難的他跟我投緣。”
語氣淡薄如水。
邵欒晟眉宇不動,“一起吃晚餐?”
尚莞躊躕,豆豆立即跑到她跟前:“媽咪,反正我爸爸也是一個人,而且他桌上有我喜歡吃的。”
看見豆豆眼裡的央求,她妥協了。
吃頓飯不至於有什麼事?
“那就冒昧了。”
她還是客氣的拉開些距離。
餐桌上靜諡的只聽見餐盤叮噹聲,邵欒晟重新叫了幾樣菜,並且這些菜色全是尚莞的喜好。
“媽咪,你吃吃這個。”豆豆指著一道紅燒獅子說。
“好。”她應,夾菜。
“妮塔小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如果不合,你再點。”邵欒晟說。
滿桌的菜,根本無法再放下其他盤子,且這些都是她的口味。
“不用,這些菜挺好吃。”
“媽咪,你也喜歡吃吧,我媽咪就很喜歡這些菜。”豆豆插話。
尚莞一頓,片刻笑了笑:“家鄉菜好久不曾吃過,自然喜歡。”
“媽咪,那你多吃一點。”豆豆仰著小臉笑。
她笑了,伸手摸他的頭。
“媽咪,你怎麼也喜歡摸我的頭,我媽咪以往就像你這般愛摸我的頭。”豆豆滿嘴油光的說。
尚莞又是一頓,片刻便說:“那是你太可愛了。”
豆豆露出六顆牙齒的笑容。
對面的邵欒晟深邃的望著尚莞,尚莞感覺到,淡定的低首吃著。
無話。
半響,邵欒晟已吃完,插淨唇上的油。
“妮塔小姐住在佛州?”
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只是隨意問問。
尚莞抬首,睇他。
“不是。”
“哦,那就是來這兒旅遊,明天是週六,豆豆正好不用上課,不如讓豆豆帶你去玩玩。”
邵欒晟挑眉自顧自的說。
“好呀!媽咪,週六週日我都不用上學,我帶你去玩。”豆豆一聽,歡呼。
尚莞看著豆豆,臉上透出抱歉。
“豆豆,明天不行,媽咪明天有事。”
豆豆止住歡呼的手,臉上垮了垮。
“媽咪,你不會是明天就要走了吧!”
她側了側耳,“不,媽咪明天上午得參加一個典禮。”
“那你參加完了,我們再一起去玩,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豆豆閃著那雙水靈的眼睛,肯求。
尚莞頓了半會,才應道:“好,等我忙完事了,再跟你聯絡。”
“媽咪,那你可不能偷偷的溜走,不然我會傷心的。”
“一定不會。”她無奈的嘆笑。
豆豆這才鬆了口氣。
“妮塔小姐是來工作的?”邵欒晟適時插上話。
尚莞低著首,滯了滯才應:“算是吧!”
“哦……”他將尾音拖的長長,聽不出他的意思。
尚莞只是靜靜的吃著,並沒有太多的話。
餐桌上,邵欒晟的話語也不多,吃完飯整個人便靠在椅子上,沉默。
視線若有若無的停在尚莞身上,但並不讓人捕捉分毫。
尚莞吃的平靜,對面的邵欒晟似乎是個透明物,偶爾跟豆豆互動,不曾注意他的動作。
剛吃完,尚天一打來電話,她只好避開兩人,在一旁接聽。
“天一。”
“阿姐,在那頭事情順利嗎?”尚天一的聲音很沉。
“還行。”尚莞說。
“那明天參加完頒獎典禮,我派人接你回來。”
尚莞頓了頓,“天一,我遇見豆豆了。”
電話那頭沉靜,半響傳來尚天一的聲音。
“他們認出你來了嗎?”
“暫時看不出來。”尚莞說。
此時的邵欒晟很沉默,看不出他的心思。
或許認出來了,不想說。
或許有懷疑,不點破。
“阿姐,別跟邵欒晟多糾纏。”
“天一,你別擔心,我知道的。”
她靠在牆壁上,望著遠處的燈火。
“阿姐,我真的不放心。”
“天一,阿姐現在很平靜,就算見到他,心裡也沒有一絲的激動。”
視線裡的燈火,愈來愈明亮,心底那頭,也被照的光亮。
“那你參加完典禮就回來。”尚天一妥協說。
“好,後天我回去。”
打消尚天一的心裡顧慮後,尚莞回到餐廳,卻沒有見到邵欒晟,只有豆豆一人坐著。
“豆豆吃飽了嗎?”她問,坐下。
“吃飽了。”
“你爸爸走了?”
“爸爸他上洗手間了。”
“哦。”
她瞼著眼,凝眉思索。
不久,邵欒晟回來了。
“豆豆,晚上你怎麼安排。”邵欒晟看著豆豆。
“爸爸,晚上我跟媽咪睡。”
尚莞看他,只見他瞼著眸子。
“妮塔小姐,晚上豆豆想跟你睡?”
尚莞咬唇:“先生,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在不清楚她的狀況,你就放心把兒子交給對方?”
她不清楚他心裡怎麼想?只能旁側敲擊。
骨節分明的手捂上他的下巴,一臉無色:“我相信豆豆的眼光,他不會看錯人的,而我也不會看錯人。”
這話中有話,尚莞蹙眉,卻不敢肯定。
“你不怕我拐小孩?現在很多拐賣兒童的人。”
“你會嗎?”邵欒晟挑了挑眉問。
尚莞被他這句話睹的來氣,他分明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故意的吧!
“你這樣的做法是一個不盡責的父親所為。”她的語氣突然帶了些責備。
儘量撇清她的身份。
邵欒晟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傾身湊近她跟前,眼神炯炯赤骨。
“交給他媽咪是不盡責嗎?”
尚莞一怔,接著又聽見邵欒晟的聲音:“豆豆都說你像我老婆,而你又對豆豆如此喜愛,所我自然也把你當成豆豆的媽咪,所以交給他媽咪,我怎麼不放心?”
這話算是挽轉剛才那句突兀的話,可是尚莞更有氣了,什麼他老婆?
而且他繞來繞去,就是把她當老婆了?
睹在這兒。
她儘量忽略,便說:“但我總覺的你這樣把自已的孩子交給一位不瞭解的人,實在很不負責任。”
邵欒晟嘴角的笑消失,眸子變的肅穆。
“我兒子脾氣很固執,認定了的事,一定要做。不如,晚上我在你房間睡,這樣便可以負責任了?”
語氣有那麼幾分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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