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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下山】

作者:雲煙公子
霍!草叢中,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著,隨後用手抹了把嘴角的油漬,便急匆匆的閃身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了……

一個山洞裡,一名精神抖擻,卻弓腰駝背顯得有些佝僂的老頭無奈的笑了笑。

不一會,洞口處便偷偷摸摸的出現了個人影,那個人影朝山洞裡假裝探頭看了眼。

“咦?老頭還在坐著睡覺麼?嗯!這樣更好。”只見一個少年一溜煙的,從洞口處跑了過去,可就在這時,老頭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昊!”

“呃……”

少年有點蔫了,低著頭走進山洞裡,老頭盯著面前的小傢伙,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少年,可那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之意。

“還真是能演戲啊!”老頭心中頗為無奈。

“說吧!山腳下的村子裡,這幾天丟了十幾只……”老頭話沒說完,就聽少年連忙喊道:“雞不是我偷的!”

“……”

沉默了片刻,老頭竟然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小兔崽子,我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是雞?又沒事偷人家村民的雞吃,去罰你今天訓練三倍力度!”

“哦!謝謝師傅,哈哈!正好我還覺的這兩天訓練力度太差了呢,我去了!哈哈哈哈哈……啊!”

少年一溜煙跑出洞口,卻一個不小心掉在坑裡了,老頭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唉!這小子啊。”

夜晚……

老頭和少年都在山洞裡靜靜的坐著,夏天的夜晚,這山洞裡面還蠻涼快的,草草的解決了晚上的肚子問題,兩人就這樣對立而坐著。

“我們在深山中的苦修著,要摒棄一切雜念,不能想著吃喝享受,五穀皆是濁氣,不可太過……”老者話沒說完,叫秦昊的少年又插嘴打斷了。

“唉!五穀都是濁氣,那我也只能吃肉了,要不說我天天偷雞呢。這都是謹遵師傅的教誨啊!”

“……”沉默了一會,老者有點急了:“放屁,你小子就歪理多。”

秦昊這小子,每次老者講大道理的時候,他總是能講出好多歪理來把老者氣的吹鬍子瞪眼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氣氛輕鬆了一會後,秦昊的臉色突然變的十分嚴肅……

“師傅!”

“嗯?”

“徒兒……”說到這裡,秦昊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隨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老者磕了三個響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我想……下山去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後,終究嘆息一聲:“唉!我知道,你小子始終要在天際翱翔,怎麼可能一直就困在這種地方,去吧!去吧!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夢想。”

秦昊站了起來,臉色又變回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是啊!我的夢想,可不是在這深山裡當一輩子偷雞賊,聽說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僅僅雞叫做雞,甚至還有一種職業叫做……”

咳咳!老者咳嗽了兩聲,秦昊也不再繼續胡說八道了,這師徒倆就這樣,重新靜靜的坐著,似乎在調整心境,而這一夜,恐怕也是這些年來,二人最後這樣一起靜心打坐了。

第二天一早……臨走前,總不能讓秦昊啥也沒有的就走吧?做師傅的,拿出一張銀行卡來,鄭重的交到秦昊面前:“徒兒啊!你下山了,為師也沒有什麼可送你的東西,這裡,有為師的一筆存款,留作你下山之用吧……”

“哇……老頭,原來你還有存款?可是你給我了,你自己用什麼呢?”

“為師在這山上,清心寡慾,這筆存款留著,也無用……”秦昊聽老頭這麼說,又問了句:“那老頭,這存款有多少啊?”秦昊做出一副流口水的猥瑣相問道……

“815……”老者淡淡的說了句,秦昊眼睛都直了,嚥了口口水:“八億五?哎呦哎,我的師傅喲!您哪來這麼多錢啊?”

“815還多麼?”

“八億五還不多麼?”

“多麼?”

“不多麼?”

“唉!才800多塊錢而已,這就給你激動壞了?到時候你買個長途火車票,就得花掉一小半,居然還嫌多,我這徒兒,這一點真是學到了,值得為師誇讚,清心寡慾!清心寡慾啊……”

俗話說,知足者常樂,老者以為秦昊就是那種知足者,誰料到秦昊接下來的話,讓老者一頓無語……

“靠!什麼?815……八百一十五塊?你個死老頭,我以為你說八億五千萬呢!我呸……800多也叫存款?”

“嫌少,你可以不要啊……一路化緣出去遊歷……”沒等老者說完,秦昊抽走銀行卡,人就一溜煙沒影了,遠遠的,傳來秦昊的聲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老頭,你的禮物,我收下了……”

呃……老者一頓無語……

秦昊離開了這座生活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山,在這裡,有他無數的回憶,而站在山巔之上,一名老者神色有些黯然的看著下山少年的背影,久久不語。

而山腳下,村子裡的人卻開始放起了小鞭炮,慶祝這個偷雞賊總算是離開了。

至於秦昊,他將走出大山,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開始他裝b的凱旋生涯……

……

下了山的秦昊,還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唉!找一個比較發達的南方城市吧,那裡應該比較容易先找到一份工作,所謂人再牛b,沒吃沒喝,也是個j8死……

秦昊下山後,花錢到火車站,買了一個開往南方某城市的火車票。

原本,是向坐車去南方的,可是,初次下山的秦昊真是沒經驗,這貨,在等火車開啟之前,卻把票給弄丟了,說不準,是被扒手給偷走了……

總之,鬱悶的秦昊,不捨得再花那麼多錢了,唉……找個比較進點的城市吧!秦昊找了個比較近的地方,他又買了一張去河北的票,到保定下車。

至於到了河北,自己要怎麼辦?天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秦昊尋思,自己一個十五歲的帥小夥,難不成老天還會餓死自己?

上了火車之後,秦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號,他的東西很少,就一個裝衣服,還有生活用具的大包,裡面,牙刷,毛巾什麼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逃荒的難民!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樸實,明顯就不是什麼有錢人的樣兒。

秦昊找到自己的座位號之後,把包直接往上面的行李架上一扔,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愜意的躺在那裡,這種火車還是上面吹著電扇的那種,並不是空調車,開啟窗戶,一會兒火車開起來,肯定有著舒服的小風。

多麼愜意的履行呀……除了開始蛋疼的丟了自己的一張火車票之外,旅行開始到現在,一切都是完美的……

唔……伸了個懶腰,火車就要開動了,自己身邊,怎麼座位還是空的呢?嗯!不錯不錯……要是沒人的話,這裡的兩個座位,就都是自己得了,還可以靠著,然後把腿放在座位上,一搭,多舒服啊……

正想把腿弄過來的秦昊,突然停住了他的舉動,因為,這時候,一個美女從旁邊走了過來,正好停在秦昊旁邊的座位旁,美女拎著個大大的箱子,她想把箱子放上行李架,可是她沒這力氣……

美女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昊,可這貨光顧著瞅美女了,完全無視美女求助的需要……

這讓那個小美女氣的啊……一旁,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他是坐在秦昊對面座位上的,看到美女有需求,他站了起來,幫美女把行李箱抬了起來,並放在了上面的行李架上……

“謝謝!”小美女和那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道了個謝,原本,小美女的座位是秦昊旁邊的,可是,她看到秦昊那樣,感覺很噁心,這農村來的小土包子,還這麼猥瑣,就不想坐他旁邊了。

正巧,這個帥哥身旁,座位也是空的,女孩兒直接坐在這裡了……

這女孩兒,大概十六七的模樣,居然自己一個人坐火車,還挺勇敢的嘛!秦昊一邊哼哼著小調,一邊欣賞著美女:“張家妹兒生的好喲~討回家裡,做媳婦兒喲……”

呸……美女輕啐了一口:“臭流氓……”

秦昊更愜意了,還猥瑣的來了句:“咦?誰?是誰在叫我小名……”

噗哧……過道對面的幾個人,聽著都忍不住樂出來了,這小傢伙,還真夠“幽默”的,女孩兒實在是無語了,秦昊笑著,一邊閉上眼睛,也懶的再勾搭這小美女了,小美女撇過頭去,火車,徐徐的開動了,而這時候,一個老大爺走了過來,慢慢悠悠,顫顫巍巍的走到這個小美女面前,輕輕的說了句:“姑娘……這裡是我的座位,你可以讓一下麼?”

女孩兒指著對面,秦昊旁邊:“大爺,這裡是我的座位,您坐著吧,行嗎?咱兩換一下。”

可誰知道,那老頭是個倔強的脾氣:“不行!上車買票,就要對號入座,我就要座我這裡……”

女孩兒愕然,她算是無奈了,還有這麼死板的老頭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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