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城一帶。正是因為黃河奪淮入海,帶來了大量的泥沙淤積,逐漸的形成陸地,海岸線不斷的向東擴充套件,最終才形成了今天的地圖。根據測算,在明代以後,因為黃河奪淮入海,增加的土地面積,至少有兩萬平方公里以上。
黃河奪淮以後,水災連年,嚴重損害了兩淮農業經濟的發展。由於泗水和淮河下游河床的淤高,黃河洩流不暢,連年決口,甚至改道。沂水、沭水、泗水等也因失去了入淮之路而隨地漫流,演成水患,這使得水患的面積,擴充套件到了鳳陽府等地。
“說鳳陽,唱風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在這句耳熟能詳的鳳陽花鼓歌詞的背後,其實就隱藏著大量的水患帶來的悲慘景象。鳳陽府一帶,乾旱的時候,糧食顆粒無收,下雨的時候,洪水氾濫,同樣還是顆粒無收。
當地的百姓,反覆遭受旱澇災害的影響,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只好大量的外出逃荒,四處討飯,同時將這段鳳陽花鼓的歌詞帶到了全國。因為官府的治理河道不力,百姓們自然就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咎到了朱元璋的頭上。
對於鳳陽府連年遭災的情況,作為河道總督的曹文衡自然很清楚。根據河道衙門的統計,自從成祖遷都***以後,淮河流域共發生兩百五十多次較大水災,平均下來,每年就有一次。
沂、沭、泗流域的洪災,同樣很嚴重,有明一代,已經發生一百八十多次較大水災。洪水所到之處,淹沒農田,吞噬村莊,甚至毀圯城郭。今灌南、漣水等臨海縣份,有時平地水深竟達一丈多深,連街市都能行船。
洪水氾濫的時候,淮河以南的裡下河平原地區,“自正德以來,每淮水盛時,西風激浪,白波如山,淮揚數百里中,公私惶惶,莫敢安枕者,數百年矣。”可見洪災的嚴重。
濁水的到處漫流,不僅使農業連年失收,廣大人民生活貧困,而且破壞了這一地區原先優越的自然條件。很多水產資源豐富的湖泊和可資排灌的河流被淤為平陸,大片沃野被流沙礓礫掩蓋下去。漣水境內,有的地方流沙淤積竟達兩丈多深。由於黃河奪淮造成許多河流排水不暢,還使大片土地鹽鹹化,成為沙滷赤地。
泗水和淮河下游為黃河侵奪後,從兩淮(淮陰、淮安)北上的漕運河道,實際上是由黃河北上。黃河的不斷決溢改道,則使漕運河道隨之不斷改變。河身的不斷淤高,又導致運河水量不足,岸窄水淺,不任過載。河道衙門每年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疏通河道,朝廷自然是深感窘迫,下面的人也是叫苦連天。
疏通河道是需要錢糧的,沒有搶糧,什麼都做不了。而明國朝廷,眼下最缺的就是錢糧。而且,治理河道,是需要調集大量的民夫的。幾十萬的民夫聚集在一起,那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一旦有火星掉進去,馬上就會天下大亂。
明國的統治者,當然不會忘記元末的慘痛教訓,因此,他們要求,每次調集的民夫,絕對不能超過五萬人,以免引發無法控制的***。當然,現在沒有這個限定了。陝西流寇動輒就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河道的幾萬民夫還算什麼?
張準不動聲色的問道:“曹大人的基本理念是什麼?”
曹文衡謹慎的回答:“治淮必先治黃。”
張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贊成曹文衡的理念。
曹文衡的想法的確沒有錯,要疏通運河,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整治黃河。要根除淮河的水患,必須將黃河這條黃色的咆哮巨龍,死死的壓住。堵不如疏,向來都是如此。
即使是到了後世,新中國也是按照這樣的方法處理的,在黃河的上游,努力種植樹木,減少泥沙的來源,也是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才最終摁住黃河的。
只要摁住了黃河,淮河本身就輕鬆多了。淮河本身沒有太多的泥沙,只要採取適當的措施,將河道的泥沙都沖刷走,淮河流域,就可以逐漸的恢復往日的富饒。沒有了大量泥沙的淤積,洪澤湖也不會變成懸湖,對四周的威脅也就解除了。
張準謹慎的說道:“曹大人對於治黃,有什麼想法?”
曹文衡緩緩的說道:“植樹造林,退耕還林,打壩淤地,修築梯田,四管齊下,百年大計。”
張準皺皺眉頭,緩緩的說道:“那依曹大人的意思,徹底治理黃河,需要多少銀子?”
曹文衡深沉的說道:“前期投入估計不會少於五百萬兩,以後每年至少還要耗費五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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