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了。”
卞玉京爽快說道:“那你的水囊,就是我的了!”
說罷,急忙拔開木塞,專心的喝水。
她的確是渴壞了,喝得很急,幾乎嗆到。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張準一眼,卻發現張準的眼光,根本不在她的身上。她才感覺好一點,舉起水囊,繼續喝水。
這時候,陸伊典、黃弦、劉芒、魏大哥等人也將自己的水囊,遞給其他的年輕女子。那些年輕女子也的確是渴壞了,接過水囊以後,紛紛對陸伊典等人表示感謝。陸伊典隨口詢問起來,才得知這些年輕女子,基本上都是來自官宦人家,其中一個,居然還是河間府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
劉芒的話多,嘴巴也攔不住,就跟她們聊了起來。她們這些年輕的女子,因為都有幾分的姿色,又懂得詩詞歌賦,皇太極就下令,不允許別人侵犯她們,準備帶回去瀋陽以後,再由他親自分配。她們一路上都在擔心,不知道會被指定給哪些韃子的奴酋,更不知道被指定給奴酋以後,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沒想到,虎賁軍居然橫空出現,將她們都救下來了。
因為家裡人基本上都被韃子殺害了,現在的她們,已經全部都是孤兒,就算被解救下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她們的內心,都顯得非常的忐忑不安。再說,她們原來的家人,基本上都是朝廷的人,而張準卻是反賊。對張準缺乏瞭解的她們,同樣擔心未來的命運。
“放心!都督大人會照看你們的!”
卞玉京忽然說道。
張準轉頭看了她一眼。
卞玉京大聲說道:“都督大人,你不會拋下她們不管吧?”
張準皺眉說道:“你有什麼好建議?”
卞玉京搖搖頭,急切間,她能夠有什麼好建議?
倒是張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緩緩的說道:“要是你們願意幫虎賁軍做事,我可以安排你們,給小孩子上課,教導他們讀書認字什麼的。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教人讀書認字,應該沒有什麼難處吧?”
卞玉京遲疑著說道:“我們都是女人,怎麼教?”
張準淡然自若的說道:“在我們虎賁軍,男人女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做事領取報酬的,沒有人可以白吃白喝。你們只要自己願意,給孩子們上課,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放心,有文化的人,在我們虎賁軍,還是很有前途的。”
卞玉京點頭說道:“那好吧!到時候,你來安排我們。”
張準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打鬧的聲音,轉頭一看,卻發現是幾個人質因為爭奪飲用水,動粗打了起來。周圍的虎賁軍士兵,急忙上前,將他們分開。但是那幾個人分開以後,還在那裡互相對罵,結果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大家不要亂!”
“虎賁軍在這裡,大家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我會安排大家先到涿州安頓下來!以後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看到人群有些混亂,張準不得不親自出面,大聲的宣佈。
在說話的同時,張準下令孟俠等人,給虎賁銃上了刺刀,然後過去維持秩序。看到孟俠他們陰沉著臉過來,手中的火槍還上了明晃晃的刺刀,那些因為搶奪飲用水,不知不覺間產生混亂的人群,這才緩緩的安定下來。
“孟俠!”
張準大聲叫道。
“到!”
孟俠急忙回答。
“引領他們到涿州去!”
張準肅然說道。
“明白!”
孟俠答應著去了。
很快,那些難民,就在孟俠的引導下,分批向涿州的方向進發。他們也知道,這裡還不安全,必須儘快的離開。只有進入涿州城內,才算是正式的脫離險境。因此,他們行走的速度都很快。劫後餘生的他們,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他們寧願死,都不寧願落在韃子的手上了。
“卞玉京,你會騎馬嗎?”
張準忽然問道。
“會一點點。”
卞玉京等人正要離開,聽到張準的呼叫,立刻停住腳步,展顏說道。雖然神情有些憔悴,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不可否認,她欣然一笑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
“給她一匹馬!”
張準朝身後努努嘴。
陸伊典將一匹備用馬牽到卞玉京的面前。
卞玉京猶豫片刻,終於還是翻身上馬的。她的騎術,的確有點糟糕,看來是不太嫻熟的。不過,周圍都是平原地區,沒有什麼顛簸的道路,這匹戰馬的性情也算溫順,用來代步,倒也還算可以。卞玉京適應了一下馬背上的動作,向張準抱拳說道:“謝謝!戰馬我會還你的!”
張準笑著說道:“既然你認識如是,就算是如是送給你的好了!”
卞玉京含笑說道:“那好!有機會,我一定會登門拜訪她!”
張準點點頭,隨即揮揮手。
卞玉京就慢慢的調轉馬頭,慢慢的去了。
馬車上的其他女子,也在孟俠等人的護送下,在馬伕的拖拽下,向涿州進發。這些年輕女子離開的時候,陸伊典等人還悄悄的往她們的馬車上塞了一些好東西。張準其實看到了,卻裝作沒看到,還故意掉轉臉去,方便他們行事。好像獨孤獵、陸伊典等傢伙,年齡其實都不小了,有合適的女人,也要成家了。
這些被解救出來的女子,都已經是孤兒,和朝廷沒有什麼關係了,她們又年輕,又漂亮,還有文化,對於這群土包子來說,也算是良配了。但願一切都可以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很快,在戰場上,就只有虎賁軍騎兵存在了。
搶掠到的物資,王時德正在積極的清點。但是,由於物資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無法全部清點出來。這位年輕的參謀,平生都沒有這樣忙碌過,滿頭大汗。為了方便趕路,蒙古人將所有的物資,都裝在了馬車上。經過清點,總共有一千三百多輛的馬車。另外,還有超過一萬匹駝負著大量物資的戰馬。
“一萬匹?”
張準情不自禁的***了***自己的雙手。
他孃的!宰桑布和果然是財大氣粗啊!居然給自己留下了一萬多匹的戰馬!他還真的是捨得啊!
這些用來拉車,又或者是用來駝負物資的戰馬,質量儘管不怎麼樣,那也是戰馬啊!現在的虎賁軍,最需要的就是戰馬了。一萬多匹的戰馬,至少有一半是騎兵用得上的吧。這樣一來,虎賁軍又可以編制幾千的騎兵了。
可惜,除了這些戰馬之外,其他的值錢物資,就不是很多了。滿洲人和蒙古人過於貪婪,什麼東西都要,滿滿當當的裝滿了馬背。根據王時德的統計,這些物資,主要是糧食衣物什麼的,金銀財寶好像不多。估計總價值,也就是十萬兩白銀左右。
“金銀財寶都在皇太極的手裡。”
張準緩緩的說道。
宰桑布和的部隊,明顯有些試探的性質,皇太極當然不可能將值錢的物資,都集中在宰桑布和的手上。真正的大頭,應該還在皇太極的手上。換言之,就是目前還在河間府,還沒有動。
在得知了宰桑布和逃跑的訊息,不知道皇太極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相信這位大金國國主的日子,一定會非常的不好過。有宰桑布和的先例在,他想要安全的攜帶大量的資財,回到塞外,恐怕不容易啊!
“大人,我們發現很多大大小小的官印。”
忽然間,孫繼明跑來報告。
“官印?”
張準疑惑的說道。
韃子將這些官印都帶走,想要做什麼?
他跟著孫繼明來到一輛馬車的旁邊,發現一個箱子裡面,果然放著幾十枚大大小小的印信。當時的官場,印信是非常重要的,比後世的公章還要重要。一般的官員,對印信的看管,是非常嚴格的,就算是逃難的時候,都要帶著官印。除非是死了,又或者是被抓了,才會將自己的印信交出來。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們的印信如果在這裡,說明他們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獻縣……武強……深州……束鹿……交河……阜城……”王時德一個一個的將印信拿出來,仔細的辨認。他提到的這些印信,都是各個州縣的知州或者是知縣掌管的。他們的印信,既然落在韃子的手上,他們本人顯然是已經遇難了。事實上,他提到的這些縣城,都已經被韃子屠戮過,人口和物資都蕩然無存了。
“瀋陽中屯衛……大同中屯衛……”王時德此時念到的印信名稱,則屬於兩個屯田衛所。因為北直隸人少地多,而瀋陽和大同等地,田地不足,因此,朝廷專門在河間府,設定兩個屯田衛,所出產的糧食,都全部歸瀋陽或者是大同所有。現在兩衛的印信既然落在韃子的手上,說明兩衛也蕩然無存了。
“河間府……”王時德最後拿起一個特別的印信。這是河間府知府的印信。連河間府知府的印信,都被韃子搶到了,看來河間府知府的確是遇難了。這是到目前為止,所發現的最高級別的一顆印信。
“大人,韃子要這些印信做什麼?”
孫繼明有點好奇的問道。
“詐開城門。”
張準臉色陰沉的回答。
當時的明國百姓,大部分都不認識字,明軍同樣如此。一般的中下層軍官,甚至是高階軍官,都不認字。對於印信上的內容,他們並不能仔細的辨認。那些內容不同的印信,在他們看來,都是差不多的。韃子用這些印信,往偽造的公文上一蓋,守城計程車兵,根本分不出真假。當初,撫順和遼陽的城門,就是被這樣詐開的。
“陰險的韃子!”
孫繼明弄明白意思以後,情不自禁的罵道。
老實說,孫繼明對於印信上的內容,也不懂。因為印信上的字,都是鬼畫符一樣的,和一般人寫的字完全不同。孫繼明很努力,也才認識了三四百個漢字,還得是規規矩矩的寫出來,他才認識。要是韃子偽造一份公文,送到他孫繼明的手上,他還真是不一定能分辨出來。一個不小心,就上了韃子的當了。
“好在韃子應該是沒有機會進入內地了。”
王時德介面說道。
“是的。”
張準點點頭。
經過這次的打擊,韃子是不可能繼續南略了。就算接下來的時間,虎賁軍對韃子一路綠燈放行,大金軍的損失,也是前所未有的。這種損失,已經危及到大金國的基礎,是根本無法挽救回來的。事實上,韃子能不能守住遼東,還是未知數。因為,虎賁軍在結束了北直隸的戰事以後,就要向遼東發起進攻了。
“都督大人,我們來了!”
不久以後,鹹默就急匆匆的來到張準的面前。
“將東西全部帶走!”
張準也不客套,簡短的說道。
“好!”
鹹默帶來了上萬名的青壯,負責將這些馬車都拉回去涿州。
能夠將失而復得的物資搶回來,大家的情緒,自然非常高,幹勁很大。他們吆喝著號子,驅趕馬匹或者是馬車,在鹹默的指揮下,這支龐大的物資車隊和馬隊,改變了行進路線,向涿州方向進發。
虎賁軍騎兵則在旁邊警戒,防止任何敵人的襲擾。事實上,張準並不需要過多的擔心。在兩三天的時間裡,是不可能有韃子出現在這裡的。果然,兩天以後,所有的物資,都安全的運回到了涿州。
這時候的涿州,已經是一片歡樂的海洋了。劫後餘生的人們,正在用最熱烈的方式,歡迎虎賁軍騎兵的凱旋。卞玉京更是翹首以盼,等待張準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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