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你還有兩個時辰,就會血盡而死,你還是好好的平復心情,安心的上路吧!”
他不說話還好,這麼一說,盧象升就有點憋屈了。本來,盧象升的性格里面,就有比較衝動的一面,否則,高弘圖的這份西貝貨奏章,也不會對盧象升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三個人精都算準了這一點的,結果,盧象升果然中計。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盧象升以前對崇禎,的確是太忠誠了,忠誠到不顧任何條件的地步。現在,崇禎皇帝的形象破滅,他的恨,也非常的強。這種恨,是萬念俱灰的恨,是無法挽回的恨。
當然,因為慣性的原因,盧象升暫時還不會衝著崇禎皇帝去,去討回自己的清白。他有的是發洩的目標。這個目標,就是指證他是逆賊的祖寬同志了。只見盧象升雙目圓睜,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殺祖寬,我死不瞑目!”
張準冷冷一笑,滿臉譏諷的說道:“盧大人,你要殺祖寬?你怎麼殺?要我給你一把彎刀?來人,拿一把彎刀過來!我倒要看看盧大人揮舞著一把彎刀,單槍匹馬殺到真定府去的本事!”
盧象升頓時愣住。
是啊!他怎麼殺祖寬?
現在的祖寬,可是總兵官,隸屬於高起潛的手下。高起潛是什麼人?那是遼東監軍,權勢熏天的人物。不要說高起潛,就是祖寬現在的直接上司,洪承疇,就是盧象升招惹不起的。洪承疇是什麼性子,盧象升不會不清楚,祖寬既然劃歸洪承疇指揮,他盧象升就別指望洪承疇會將他交出來了。
他已經被革職,還在後面有四個字“永不敘用”。這四個字的意思是什麼?就是如果崇禎不想自己打自己嘴巴的話,又或者是以後做兒子的,不敢打自己老子嘴巴的話,他盧象升,是永遠都沒有做官的機會了。不做官,他怎麼找祖寬的麻煩?
“哇!”
突然間,盧象升吐血三升,一頭昏迷在地。
墨煜嚇了一跳,失聲說道:“大人,他……”
張準站起來,走到盧象升的身邊,蹲下來,伸手摸摸盧象升的頸動脈,發現頸動脈的跳動正常,便淡然自若的說道:“沒事,急怒攻心,暈過去了而已。”
墨煜頗為緊張的問道:“他胸口的傷……”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放心,我出手有分寸,皮外傷,看起來很恐怖,其實沒事。”
墨煜這才稍稍放心。
剛才張準那一刀,他一點都沒有看出門道來,還以為盧象升真的被張準給殺了。話說,盧象升流的血,還真是不少啊!
張準站起來,拍拍手,歪著腦袋看看地上昏迷的盧象升,慢慢的說道:“他被我這麼一番刺激,肯定不會自尋死路了,你準備一些食物和清水,放在他的身邊,他自己會吃的。傷口隨便包紮一下就行,不要太細緻。總的來說,不要太過關心他,在意他,不要顯露出我們要招攬他的意思,讓他以為我們只是受人委託,將他救出來就行了。”
墨煜低聲的說道:“大人,他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
張準緩緩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願值得吧。”
沉吟片刻,張準拍拍手,冷靜的說道:“好了,我先走了。相信盧象升醒來以後,應該要冷靜一下,暫時不想見到我。我會在後面尾隨你們,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你要是有什麼事,派人到後面來找我吧。”
微微頓了頓,張準緩緩的說道:“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給他一點臉色看看。要是他承受不住,你就故意提到祖寬的名字,他肯定會忍氣吞聲的。”
墨煜有點忐忑不安的說道:“好吧!”
張準當即翻身上馬,轉身去了。
墨煜急忙按照張準的吩咐,先草草的給盧象升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在他的車廂裡面,胡亂的扔了一些食物和清水。果然,盧象升醒來以後,發現張準不見了,聯想到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悲從中來,又感覺到惱怒,又有滿腔的委屈和仇恨。
想到崇禎,想到祖寬,盧象升再也不想絕食自殺了。他還有很多未了的心願,他還要活著,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拿起食物和清水,就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好!就這樣!”
接到墨煜的報告,張準滿意的點點頭。
只要盧象升不想死了,以後的事情就好說。
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高弘圖、張慎言和喬允升他們的事情了。要是他們三個聯手,都無法將盧象升拿下來,自己一定會鄙視他們的。換個角度來說,盧象升只要進入虎賁軍的地盤,想要脫身,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