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飽,自然有無數的怨言,對聞香教也就沒有了好印象。當虎賁軍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心思抵抗,即使是王益倫,也只有遠遁的份。
張準繼續說道:“你們有一套完整的綱領嗎?你們的教義,空洞的要命,執行起來根本沒有可行性。你們還習慣使用下三濫的暗殺手段,卻沒有想過,堂堂正正的打敗敵人。這天下,有誰是依靠下三濫的手段取來的?依靠下三濫的手段,本身就落了下乘,永遠成不了大事。”
“你們號稱有十部神兵,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灰,聽起來牛皮哄哄的,但是,真正接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有多少人?拿起武器不等於就是士兵!沒有訓練,沒有組織,沒有指揮,沒有紀律,人數再多,都是渣!看看陝西亂軍,經常有幾萬甚至數十萬,卻被盧象升的幾千人就打的狼狽不堪。永遠都是那句話,兵貴精不貴多!”
徐青鸞心悅誠服的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青鸞受教了。”
董淑嫣明知道張準說得有道理,卻是不服氣的低聲說道:“教訓人一套一套的,你做起來就很好嗎?”
張準隨手扔出一張黃紙,傲然說道:“我要是做的不好,你師父會將你的生辰八字送來給我?”
董淑嫣接過來一看,頓時面紅耳赤,又急又怒,輕紗下的胸脯,不斷的起伏,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來,黃紙上面,正是她董淑嫣的生辰八字。
當時女子的生辰八字,是非常秘密的,一般只有結婚之前,才會請先生來勘合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徐青鸞將她的生辰八字送給張準,自然是要將她許配給張準了。現在,張準用這個來反駁,差點沒將董淑嫣給氣死。
其實,她很清楚,張準的很多話,都戳中了聞香教的致命之處。但是,越是被張準戳中,她越是難受。人都是愛面子的,本來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最後卻被人教訓一通,說得一無是處,誰能受得了?她本來就是很要面子的人。
張準伸手將黃紙拿回來,放入懷裡收好,冷冷的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師父就是你的親生父母,既然她做主,將你許配給我,你就算想飛,都飛不掉!”
董淑嫣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事情居然會出現這麼戲劇性的變化?
一不小心,自己居然成了張準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稀奇古怪的了!董淑嫣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的漆黑。好吧,從內心來講,董淑嫣對張準並不是很抗拒,畢竟以前就有過接觸,對張準的性格,是有幾分瞭解的。做他的女人,也不算太壞。
只是,糊里糊塗的就這樣被賣了,董淑嫣還是夠鬱悶的。偏偏這樁婚事,還是徐青鸞許諾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以徐青鸞的身份,不可能將這個允諾收回來。換言之,她做張準的女人,除非是出現奇蹟,否則是不可能有所改變了。
徐青鸞卻是臉頰微微泛起一層紅暈,她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允諾。不知道張準是否還記得她之前的允諾。若是張準記得,倒是麻煩。這天底下,有姐妹共侍一夫的,卻沒有師徒共侍一夫的。那是禁忌。但願張準什麼都不記得了。
微微沉吟片刻,徐青鸞穩定自己的思緒,慢慢的說道:“張準,你能接受嫣兒,我也就放心了。從現在開始,聞香教的事情,我就全權交給她來處理了。聞香教何去何從,全在你一念之間。從此以後,我徐青鸞就常伴青燈古佛,與世隔絕,再也不問世事了。”
張準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徐天師,你要出家修行,可以。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個,你必須帶髮修行。第二個,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董淑嫣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的說道:“師父都已經要出家了,你還要禁錮她?她既然說與世隔絕,那就是與世隔絕了,聞香教的事情,和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張準冷冷的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師父想要與世隔絕,別的聞香教餘孽,未必想她與世隔絕。你師父不想生事,他們卻有可能強迫你師傅生事。除非你師父死了,否則,她休想離開我的身邊。你要是覺得你師父很受委屈,行,這裡有一瓶鶴頂紅,貨真價實的毒藥,只要你師父吃了,一了百了。”
說罷,掏出另外一個瓷瓶,啪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董淑嫣一把將瓷瓶搶過去,拔掉木塞,輕輕一聞,發現果然是真的鶴頂紅,頓時色變。她本身就是研究毒藥的,自然清楚鶴頂紅的厲害。她急忙將木塞塞好,又將瓷瓶藏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咬著自己的牙齒,氣嘟嘟的卻又外強中乾的說道:“張準,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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