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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招撫,指揮僉事,送別,孫悟空(1/2)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第192章 招撫,指揮僉事,送別,孫悟空

總的來說,傳統的中國帆船,包括寶船和福船在內,是一種優秀的商用船型,由於使用硬帆,所需要的水手數量比軟帆的西洋帆船少很,由於使用隔艙設計,抗沉性也比西洋帆船優秀,而且造價低廉。福船的造價,不過是數千兩銀子。寶船的造價,也不過是數萬兩銀子而已。

但是由於速度、炮位和防禦的原因,無論是福船,還是寶船,都不適合用來作為火炮,尤其是以實心彈為主要攻擊方式的戰艦。而因為速度上的不足與重心問題,傳統中國帆船也不適合進行遠洋探索。鄭和艦隊走到非洲西海岸,就沒有繼續前進,也有風浪的影響。

何況,即使不考慮這兩方面的用途,為了提高中國帆船的效能,也必須進行相應的改進。對於造船技術,張準關注的,並不僅僅是戰艦。當戰艦發展起來以後,海洋貿易也是他關注的重點。十七、十八世紀,正是殖民地的高度發展時期,張準當然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什麼?

我們永不稱霸?

那是沒有實力稱霸好不好?

按照張準的建議,薛知蝶及其手下的船工,首先對傳統的中國硬帆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進,畢竟這比換裝軟帆要方便得多。他們改變了硬帆原先材料複雜的情形,而精選出更輕、更堅固、氣密性更好的材料來編織硬帆,以提高硬帆的抓風能力與結構強度,這樣一來,硬帆的面積就可以大大增加。

而選用強度更大的各種“鐵木”製作桅杆,又可以將桅杆造得更高,硬帆的面積也因此進一步增大。雖然這會大大增加桅杆的成本,但桅杆所用木料在整艘船隻之中所佔比例並不是很高,大幅度提高的航行效能完全可以彌補成本的少許增加。而且在海戰中,桅杆強度的大幅度增加,也在事實上將船隻防禦最弱的一個短板給補上了……好吧,可想而知,要是桅杆被打斷,對船隻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而經過薛知蝶改進的新式絞盤,則大大降低了硬帆升起的難度,此後即使是最重的硬帆,也只需幾個人便可以讓整帆升滿,這就進一步降低了必要水手數,增加了商運的利潤與航海中抗禦災難的能力,而不至於人數少得太多船就根本開不動了。

這樣一來中國帆船的航速大大加快,肋材的加裝也使得船身更為堅固。這兩方面的效能大幅度提高後,無論是商船還是戰船,其適應氣候的能力都大大加強了。隨著硬帆本身不斷改進,直到礦物能源動力在海船中普及之前,中國式硬帆船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商船。

至於軟帆,由於中國已經放棄太多年了,短時間內無法投入實用。而且阿拉伯船上光有適合逆風的三角帆,適合順風的方形帆還需要大明的船工反覆試驗才能定型。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明的戰船與探險船隻就可以全部換裝潔白的軟帆。到了那時,大明船隻還擁有舵、隔水艙與更加優越的外形設計,西方的船隻就更是難以匹敵了……不過,到那個時候,已經是鋼鐵戰艦的天下了。

“鋼鐵戰艦?”

“鋼鐵可以漂浮在水面上?”

薛知蝶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張準。

張準居然說鋼鐵可以做成戰艦!

張準撇撇嘴,懶得解釋。

事實才是最好的雄辯。

張準在鴣灣忙碌了幾天,基本確定了蒼山船的規格,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也基本敲定。剩下的一切,就完全交給薛知蝶去監督進行了。當然,作為水軍副指揮使的楊國華和周正宇,肯定也會密切關注蒼山船的製造。

“大人,鰲山衛的使者又來了。”

“還是那個林仁杰。”

這天,張準正準備回去浮山城,馬軼忽然到來報告。

回到千戶官廳的時候,張準果然又見到了林仁杰。

這位老人家的確是有點累壞了,自從張準鬧事以來,他就來來回回的在鰲山衛和浮山城奔跑。老人家又是上了年紀的,這樣的工作,實在是有點不堪重負了。好在他的身體還算硬朗,要是換了別人,說不定已經倒下去了。

張準若無其事的說道:“林大人,別來無恙啊!”

林仁杰苦笑著說道:“玉麟,你不要取笑我了。我這把老骨頭,就要在你們浮山城和鰲山衛之間顛簸碎了。”

張準於是停止說笑,認真的說道:“不知道趙大人有什麼答覆?”

林仁杰艱澀的說道:“趙大人的意思,是授予你指揮僉事的職務……”

張準自言自語的說道:“指揮僉事?”

嘴角邊慢慢的升騰起一絲絲的冷笑。

林仁杰馬上感覺到不妙。

看來,這一次又是白跑了。

也是,指揮僉事是正四品的武官,距離張準提出的正三品的衛指揮使,還差得遠啊!實際上,指揮僉事還是一個副手,真要說權力,還不如一個千戶呢!千戶好歹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有幾千人可以折騰。指揮僉事卻要看衛指揮使的臉色行事,在別的千戶面前也沒有多大的威勢。在大明朝的武官當中,只要是副職,哪怕是副總兵,也是不怎麼受人待見的。除非是自己獨立駐紮一地的副總兵。

但是,儘管感覺這次差不多又要白跑,林仁杰還是要將趙寅英的全部說話都傳達到。對於這次請林仁杰出山,趙寅英的態度,是相當無奈的。但是,除了林仁杰,張準根本不買其他人的帳。沒辦法,只好繼續讓林仁杰出馬了。

毫無疑問,鰲山衛指揮使大人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田橫島的韃子上岸襲擾一番,鬧得登州府、萊州府,登萊巡撫,都是一地雞毛。登萊巡撫楊文嶽已經發火了,孫之獬、李成棟、趙寅英三人的壓力,都相當大。不得已,原本各懷鬼胎的三個人,只好重新聚集在一起,商討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相對於浮山城的內部叛亂而言,田橫島的韃子,無疑是更大的麻煩。浮山城的叛亂,畢竟是自己內部的事情,控制傳播的範圍也比較小。巡撫、都司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道。可是,田橫島的韃子,卻是鬧得登州、萊州兩府,都人心惶惶的。這件事目前還被勉力壓制住,不讓它傳播出去,否則,少不了是一場大災難。

現在,北面的韃子還沒有退去,山東居然又出現了韃子,要是讓皇上知道,恐怕當場就要有人人頭落地。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錦衣衛擒拿不了,抓幾個文官,卻是手到擒來。因此,登州巡撫楊文嶽,還有山東巡撫朱大典,山東總兵劉澤清,一致要求,儘快解決韃子,否則,他們就要解決孫之獬幾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三人只好指望張準了。在萊州府的地盤上,有能力對付韃子的,除了張準一家,別無分店。李成棟的戰兵,以前和韃子碰了碰,結果變成了豆腐花,自然是不敢再去惹韃子的黴頭。這次韃子上岸來,李成棟最慶幸的事情就是,他在遙遠的濰縣、昌邑一帶,距離韃子十萬八千里。否則,萬一遇到韃子,肯定又是滅頂之災。

所以,三人最後決定,同意張準的部分要求,委任張準為鰲山衛指揮僉事。當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要張準去對付田橫島的韃子。因此,三人又明確表示,如果張準消滅了田橫島的韃子,將提升為鰲山衛的指揮同知(從三品),並報請朝廷,另行嘉獎。

這已經是趙寅英能力的極限了。如果再要往上,那只有經過山東都司,甚至是經過兵部來處理此事了。可想而知,要是這件事情鬧到兵部,無論是張準,還是鰲山衛,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為了讓張準安心,林仁杰還帶來了指揮僉事的告身文書、雲獅銅牌、武節將軍軍銜,還有相應的官服。

當然,張準的這個指揮僉事,從根本上來說,乃是白身。他的真正身份,還是浮山所的千戶。白身的意思,原來是指沒有任何官職的百姓,即布衣。但是後來,又專門指一些榮譽性的官職。就是朝廷只給你官職,但是不會下發任何的糧餉,也不會給你相應的權力。往白裡說,就是掛個名的,風光風光,真正的好處,那是沒有的。

到明末,白身已經非常的普遍。只要有錢,都可以購買一個官職。商人尤其熱衷這樣的白身。反正,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會要朝廷的錢糧。而只要有了這個身份,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很多事。而朝廷,透過這些門道,也能撈到不少錢

……好吧,說錯了,是朝廷的某些大臣撈到了錢,和國家無關。比如說,首輔大人對於販賣白身,一向是積極支援的。只要有錢,來者不拒。因為這個原因,東林黨數次上書,和首輔大人是勢同水火。東林黨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東林學子含辛茹苦,寒窗十年,才能博得的功能,只要白花花的銀子,就能輕鬆的買到,他們怎麼甘心?

……扯遠了。

林仁杰說完,就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張準的臉色。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張準拒絕以後,他回去鰲山衛,馬上裝病,病的死去活來的,再也不要到浮山城來了。這種累死人不要命的活,誰願意幹誰幹。

誰知道,張準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好!我答應了!”

林仁杰微微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渾濁的眼睛努力的眨了眨,下意識的說道:“玉麟,你說什麼?”

張準微微一笑,提高一些語調,十分肯定的說道:“我說,趙大人的心意,我領了,我願意接受這個指揮僉事!”

林仁杰終於肯定自己這次沒有聽錯,張準是真的答應了。一陣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來,渾身的疲勞,頓時消失無蹤。林仁杰急忙擺正自己的姿態,恭敬的說道:“下官恭喜大人了!”

張準既然答應接受招撫,那麼,從此以後,就是鰲山衛的指揮僉事,正四品的武官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千戶,從五品的武官,在張準的面前,自然是要以下官自稱了。

此時此刻,林仁杰也不能不在內心裡感慨一下。這人啊,就是要豁出去。你看,這麼一鬧騰,就是正四品的官職。殺了那麼多的人,搶了錢,分了田地,都白殺了,白搶了,白分了。自己的祖上,出生入死的,殺了無數的蒙古韃子,最終也不過是世襲副千戶而已。同人不同命,真是太有道理了。

張準自然不會理會林仁杰內心的感慨,緩緩的說道:“林大人,本人接受招撫此事,事關機密,還請你不要洩露出去。”

林仁杰急忙說道:“當然,當然,下官明白。”

當即讓隨從將帶來的官印、文書、銅牌、軍銜什麼的,全部交給張準。張準的官印,全稱是“大明山東都指揮使司鰲山衛指揮僉事印”,告身文書和官印差不多。銅牌是飛舞的獅子。軍銜是武節將軍。另外,張準如果帶兵出征的話,一般都會被授予遊擊的頭銜。

張準對這些東西並不在意。如果他相信這些東西可以改變他和孫之獬之間的關係,他就是傻子。同樣的,要是孫之獬相信了,那麼孫之獬就是傻子。無論是他,還是孫之獬,都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走過場,各取所需而已。他們需要張準去對付田橫島的韃子。張準則需要一個公開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以後隨時都有可能翻臉的。

當然,也有人相信,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這個人,自然就是林仁杰。在他看來,張準既然答應了招撫,以後大概就安安分分的在浮山城管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現在的張準,要錢有錢,有人有人,要權力有權力,什麼都不缺,還去折騰什麼啊?

張準揚聲叫道:“澤林!”

王銘宇從旁邊過來,恭敬的說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張準說道:“設宴,好好招待林大人。”

王銘宇答應著,將林仁杰請走了。

張準在原地來回踱步,目光落在指揮僉事的官服上,無言的微微冷笑。隨即,他將這些東西放入箱底,再也不看一眼。

……

沈凌菲前來辭行。

在過去的幾天時間裡,沈凌菲著實是將浮山城的方方面面,都看了一個遍。除了機密的軍工部門,其他的地方,她基本上都去過了。浮山城內的所有店鋪,更是被她查了一個底朝天。張準幾次看到她活躍的樣子,都想起了後世那些喜歡瘋狂逛街的女人,只要逛起街來,她們好像完全不知道疲憊似的。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和薛知蝶一樣,對於自己的愛好,有一股天生的執拗感,又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她已經在浮山城的城外,圈了一大塊地,準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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