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孫之獬要玩花樣?
“韃子會不會打到山東?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無論韃子會不會打到山東,我們從現在開始,都要全面做好迎戰的準備!有備無患,我們只有將自己充分的武裝起來,才能應對一切的危機!”
“我的態度很簡單!無論是韃子打過來,還是別人打過來,只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我們堅決反擊!任何人想要搶奪我們的勝利果實,我們都要和他拼命!”
張準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鏗鏘有力的說道。
“拼命!”
“沒錯!拼命!”
“就算是韃子殺過來,我們也和他拼了!”
在張準的激勵下,生夏宗的成員,紛紛鼓起勇氣表態。
在眾人激動的情緒中,張準迅速的統一了思想。他要求生夏宗的每個成員,都要努力的遏制身邊的流言傳播。同時,對於那些故意傳播流言,唯獨天下不亂的,要堅決打擊。護衛隊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任何別具用心的人,都會被抓起來。
隨後,生夏宗貼出告示,正式闢謠。這是張準口述,薛凝影負責書寫的告示。上面對韃子的兵力,可能攻擊的地域,進行了簡單的說明。同時,張準保證,一定儘自己的最大努力,保護好每個人的安全。告示貼出去以後,民眾不安的情緒,總算有些回落。但是,對於韃子的恐懼,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張準於是決定,舉行一次公開的大型的訴苦大會。
訴苦大會的主要內容,就要揭發韃子的罪行,激發所有民眾對韃子的憤怒。恐懼在短時間內是難以消除的,但是,憤怒可以有效的將恐懼遏制下去。一個充滿了仇恨的人,自然不會畏懼任何的對手!浮山所有不少人都遭受過韃子帶來的苦難,現在,張準要他們,將心底裡的苦水,都全部傾瀉出來!
兩天後,訴苦大會正式召開。
這是一次超過四千人參加的大會。護衛隊的訓練場,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頭。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有乳臭未乾的嬰兒。有拄著柺杖的傷殘,有抱著娃娃的婦女。薛知蝶、薛凝影姐妹,也都在其中。薛凝影還負責記錄一些特別的發言。
楊凱德拄著柺杖首先上臺,講述自己在遼東的苦難。他當年在遼東,和韃子戰鬥了足足四年的時間,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張準的父親,張老實,就是在一次和韃子的遭遇戰中,不幸戰死的。說起當年在遼東的經歷,老人家真的是老淚縱橫,情難自禁。下面聽著的民眾,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喉嚨被堵塞了,不吐不快。
隨後,陳國喜、毛三爺等去過遼東前線的,又或者是從遼東逃出來的,都紛紛登臺訴苦。每個人在遼東都有不同的經歷,每個人都品嚐過韃子帶來的不同的痛苦。他們的發言,讓下面的人,渾身上下都憋了一口氣。如果這時候有韃子出現,他們一定會蜂擁而上,將韃子打成肉醬的。
這次的訴苦大會,非常的成功。
就連薛知蝶這樣的女人,都被感動的流下眼淚來。
民眾們的憤怒,被成功的激發起來。
“殺韃子!”
“殺韃子!”
“殺韃子!”
全場不斷的迴盪起響徹雲霄的吼叫。
訴苦大會以後,張準頒佈法令,要求全民皆兵,準備堅決抗擊韃子可能的攻擊。
按照張準的意思,除了虎賁銃之外,其他的武器,都全部發放下去了。張準命令,要求以武工隊和游擊隊為骨幹,每個屯的青壯年,包括壯年婦女,都組織起來。如果有必要,隨時可以拉上戰場。
大戰的氣氛,越來越濃郁。
浮山所的每個人,都從害怕韃子的出現,變成了期待韃子的出現。
只要韃子一冒頭,等待他們的,將是迎頭痛擊。
……
轉眼就是七月下旬。
經過加班加點的生產,護衛隊終於全部配備了虎賁銃。所有的小隊,也全部齊裝滿員了。根據五五制的編制,護衛隊目前總共有四百五十名計程車兵,加上各級軍官在內,總兵力超過五百人。有了齊裝滿員的隊伍,張準對韃子的襲擊,就有信心多了。
在拿到了真正的虎賁銃以後,護衛隊的戰士,展開了夜以繼日的訓練。在訓練場上,即使是深夜,依然可以聽到砰砰砰的槍聲。每個戰士,都抓緊每一分鐘的時間,儘可能的訓練自己的裝彈速度和射擊水平,尤其是那些新戰士,訓練更加的刻苦。不用張準多說什麼,他們自己都明白。一旦和韃子相遇,虎賁銃就是他們唯一的依靠。如果不能全力發揮虎賁銃的殺傷力,等待他們的,只有戰死的下場。
“韃子不死,你死!”
“你不死,韃子死!”
張準冷峻的說道。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所有人都渾身一凜。
當初和韃子交手過的老戰士,對張準這兩句話,自然是深有體會。在戰場上,即使只有一丁點兒的疏忽,都有可能被韃子一箭射死。當日一個韃子的弓箭手,就連續射死了三個護衛隊的戰士。那一幕,很多老戰士現在都記憶猶新。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只有先出手幹掉對方。
張準的戰鬥風格,向來都是先發制人的,此刻也不例外。
僅僅是兩三天的功夫,護衛隊就被他訓練的嗷嗷叫。在高強度的訓練下,不少戰士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寧願直接上戰場去和韃子拼命,也不願意接受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然而,張準只是冷冷一笑,繼續加大訓練的強度。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苦排在死的前面,不是沒有道理的。
獨孤獵、方賀、張凌雲、劉棟等人,都是表現比較出色的戰士。因此,張準在指點別的戰士訓練時,還特別關照他們幾個的訓練。獨孤獵是獵人,有射擊的天賦,有潛力成為狙擊手。事實上,這傢伙一擊必殺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方賀、張凌雲、劉棟等三人,綜合水平都不賴。他們對於毛主席軍事思想的理解,顯然要比其他人更加深刻一點。相對於獨孤獵這樣的狙擊手而言,他們三個,更加容易成為軍官。
七月二十五這天早上,張準接到楊偉國報告,說是有使者求見。
“使者?”
“哪裡來的使者?”
張準狐疑的問道。
楊偉國說道:“他自稱是萊州府派來的?”
張準越發的狐疑:“萊州府?”
萊州府?
孫之獬?
這位知府大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派遣使者到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準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是不是林仁杰?”
楊偉國說道:“不是林仁杰,他自稱姓孫。”
“不是林仁杰?”
張準緩緩的自言自語,眉頭不經意的緊鎖起來。
孫之獬在這個時候派人到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招撫?肯定不是。孫之獬不可能招撫自己,他沒有那個權力。浮山所是屬於衛所的管轄範圍,屬於都司系統,和知府不相干。就算要招撫,那也應該是鰲山衛指揮使趙寅英,又或者是都司出面。既然不是招撫,那就是玩花樣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招撫的可能。如果孫之獬受了登萊巡撫又或者是山東巡撫的委託的話,同樣有招撫的權力。現在韃子在大同、宣府一帶鬧得非常的厲害,或許朝廷又有什麼新的上諭釋出。又或者是,孫之獬想要招撫自己,然後要自己以勤王的名義上京,讓自己離開浮山城,然後在半路動手,將自己清理掉。嗯,就算不清理掉,肯定也會派遣自己和韃子遭遇,讓韃子幹掉自己。
借刀殺人,本來就是文人最喜歡的手段。
孫之獬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呢?
“劉吉祥!”
張準忽然叫道。
“到!”
劉吉祥急忙從外面進來。
“幫我將墨煜找來。”
張準吩咐說道。
劉吉祥答應著去了。
墨煜剛好在浮山城。這小子拿到了第一筆的銀子,忍不住就有些大手大腳,花天酒地,流連忘返,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的意思。剛好伊立濤已經到了靈山衛,接手了那邊的情報工作,墨煜就更加有理由在浮山城這邊消磨時光了。反正,他的收入,是和靈山衛的投奔軍戶數量掛鉤的,他自己不想賺錢,張準也不會強求。
不過,必須承認,這小子的確是有些口才。在極短的時間,就有上千的軍戶,被他從靈山衛忽悠到了浮山所,大大的充實了浮山所的人口。以後這小子不販賣人口了,做個外交使者,也是不錯的選擇。張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可以滔滔不絕的說上半天,卻沒有附帶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就跟後世的外交官似的。
最新的人口黃冊顯示,現在的浮山所,總人口已經突破一萬五千人大關了。雖然和即墨縣、鰲山衛、靈山衛相比,人口還是很少,卻已經是不錯的開端。隨著工作的不斷深入,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口,湧入到浮山所地面。只要有人,就有勞動力,就有生產力。在沒有機械化的年代,人力是非常寶貴的。
墨煜很快就被找到。
楊偉國找到他的時候,這傢伙正在浮山城新開的青樓外面徘徊呢。他想進去好好的嫖宿一番,但是手上的錢,都已經被喝酒,招呼豬朋狗友花光了。說起來,這傢伙吃喝賭樣樣來得,就是嫖這方面,好像還有點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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