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炮火就像是梳子，來回的梳理……
（1017）
【中秋節快樂！】
在持續不斷的炮聲中，慘叫聲不斷的響起來。
一發發的實心彈，不斷的落在日軍的方陣裡面，掀起一陣陣的腥風血雨。不要說被實心彈直接打中，就是被實心彈不小心蹭到，都是機器嚴重的後果。有好多的日本士兵，根本沒有察覺到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身上的零件，已經不見了一塊了。
由於奔雷炮的彈道比較平直，深秋的原野，地面又比較硬朗，炮彈落下去以後，彈跳起來的機會相當多。這就是所謂的跳彈。不要小看這些跳彈。奔雷炮的很大一部分殺傷力，就是來自這些跳彈。跳彈所過之處，一切敵人，都紛紛慘叫起來。
在炮彈的肆虐下，大量的日軍，不斷的倒下。大量的血雨，毫不吝嗇的灑落在乾涸的原野上。大量的人員肢體，血肉碎塊，慷慨的掉落在帶血的汙泥中。有些日軍士兵，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全部不見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了。
李楊帶來的這些野戰炮，在佐渡島的時候，就已經被充分的證明它的殺傷力。經過連番的戰鬥，炮兵營的戰士，對於操控這些殺人的力氣，也有了很多的經驗和心得。這時候，使將出來，獲得戰果，要比在佐渡島的時候，更加的豐富。
阿部勇樹讓那些炮灰，擺出一個個大型的方陣，看起來是嚴格的執行了作戰條令，表面上給予了虎賁軍很大的心理壓力。其實，這樣的方陣，對於奔雷炮來說，乃是最好不過的靶子。西班牙方陣過於密集的人員配置，最致命的敵人，就是炮火了。
一個有經驗的炮擊指揮官，在第一次的炮彈落點以後，就可以快速的糾正偏差，找到準確的射擊方式了。即使是在沒有開花彈的年代，僅僅是依靠實心彈，都可以給敵人造成很大的殺傷。這其中的最大訣竅，就是儘可能的打出跳彈來。
一發炮彈落下去，如果被有效的彈跳起來，繼續向前飛奔，往往可以將一條直線上的人，都全部打掉。一般的西班牙方陣，都有至少二十五排。換言之，就是一條直線上，至少有二十五個日軍。一發跳彈過去，這二十五個日軍，都要非死即傷。
這樣的後果，在虎賁軍這邊，同樣存在。日軍的炮彈，在地上彈跳起來，同樣可以將虎賁軍這邊，一條直線上的人全部報廢。只是，虎賁軍這邊的隊伍配置縱深很小，最多隻有三四個人。因此，即使是遇到日軍的跳彈，傷亡的人數，也只有三四個人。
無論是日軍還是虎賁軍，那些被炮彈打出來的缺口，很快就會有人填補上來，一直到再次被打倒為止。再次填補，再次打倒，迴圈往復。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虎賁軍的火炮，完全佔據了上風。雙方發射出去的實心彈，造成的殺傷效果，相差太遠。
這一方面是虎賁軍的大炮射程比較遠，威力比較大，口徑比較大。單純從大炮的數量上來說，虎賁軍的大炮數量，也要佔據優勢。另外一方面，則是日軍自己的隊伍配置問題。日軍的隊伍配置，是在戰國時期流傳下來的，在入侵朝鮮的時候也使用過。
阿部勇樹擺出這樣的陣型，絕不是他不夠聰明。相反的，阿部勇樹是相當聰明的人。他指揮的部隊，在西班牙方陣的使用上，甚至比酋崎正剛還要更加的熟練。這一直是阿部勇樹引以為豪的成績。在以往的戰鬥中，西班牙方陣，也展現了強大的戰鬥力。
事實證明，組織嚴密的西班牙方陣，對於阻擋一般的滑膛槍攻擊，甚至是阻擋騎兵的突擊，都有著很好的效果。只要熟練的掌握方陣的精髓，就可以打敗絕大部分的敵人。因此，德川幕府軍隊，苦練的就是這樣的方陣。
問題就在這裡。西班牙方陣，面對的主要是以滑膛槍。而虎賁軍，裝備的卻是線膛槍。線膛槍的威力和射程，根本不是滑膛槍可以比擬的。這就決定了，西班牙方陣，根本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戰場上。但是，阿部勇樹是不會明白的。因為，他根本沒有清楚的認識到，線膛槍和滑膛槍之間的區別。
“怎麼會這樣？”
阿部勇樹情不自禁的大皺眉頭。
他的確是再次忽略了虎賁軍的火槍威力，注意力集中到了虎賁軍的奔雷炮上面。看著自己的部隊，不斷的被炮彈打死在地上，阿部勇樹不得不痛苦的承認，虎賁軍的大炮，威力是相當的強悍啊！自己的軍隊，也有火炮，可是卻始終無法壓制虎賁軍的炮火。相反的，日軍的炮兵陣地，反而被摧毀了好幾門的火炮。
阿部勇樹嚴重缺乏對虎賁軍炮兵的瞭解。他根本就不清楚，口徑120毫米的火炮，和口徑60毫米的火炮，在殺傷力上，有多麼巨大的差別。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短短的不足半個時辰的接觸，日軍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戰場上，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人員肢體。大量的鮮血，在地上不斷的匯聚，然後向低窪處流淌。在好些地方，甚至有日軍的屍體，互相重疊在了一起。由此可見，虎賁軍槍炮的恐怖。
“前進！”
阿部勇樹陰沉的命令。
和很多的日本軍官一樣，阿部勇樹對於部下的傷亡，並不是十分的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取得勝利。又或者說，到底自己能不能將虎賁軍阻擋在廣島的外面。只要達到這個目的，不管死多少人，都是沒有關係的。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那些增援上來的日軍炮灰，毫無疑問被擺在了最前面。
他們的目的，就是消耗虎賁軍的彈藥，找出虎賁軍的弱點。只要他們能夠成功的掩護日軍的精銳，進入火槍的射程範圍，就可以和虎賁軍“排隊槍斃”了。以日軍的人數，要消滅只有自己不足三成兵力的虎賁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在阿部勇樹的命令下，大量的日軍炮灰，好像螞蟻一樣向前湧。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戰鬥力可以忽略的足輕。條件稍微好一點的，裝備有舊式的火槍。條件差一點的，則是一把不知道祖上什麼時候傳承下來的武士刀。條件最差的，甚至只有一根生鏽的長矛。
“前進！”
“前進！”
“前進！”
阿部勇樹將自己的指揮刀拔出來，在這些炮灰的面前，不斷的鼓舞他們。他非常樂觀的告訴眼前的這些炮灰，對面的虎賁軍，已經受到天照大神的打壓，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戰鬥力。只要他們一擁而上，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打敗。
“必勝！”
“必勝！”
“必勝！”
很多狂熱的日軍，都跟著吼叫起來。
叫喊著狂熱的口號，這些日軍炮灰，踏上了向虎賁軍衝殺的道路。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確以為，虎賁軍是不堪一擊了。但是，很快，虎賁軍就用猛烈的槍炮，殘酷的告訴他們，天照大神是不可靠的，阿部勇樹更加是不可靠的。
這些日軍的炮灰，在前進的路上，遭遇到了太多的阻力。一發發的實心彈，不斷的打出一條條的直線，將一串串的人都打下來。血肉橫飛，屍橫遍野。地上，只有軟綿綿的血肉。又有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米尼彈，將他們打翻在地上。
有部分的炮灰意識到不妙，想要向後退，卻悲哀的發現，在他們的身後，都是面無表情的老兵。老兵的眼神，握著武器的動作，在清楚無誤的告訴他們，要是他們膽敢向後撤退的話，等待他們的，馬上就是死亡的命運。
對於兩軍的高層來說，這樣的場面，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在激烈的戰鬥中，最容易被人輕視的，都是這樣的炮灰。在成為老兵之前，在從死神的身邊逃跑回來之前，他們就是一粒粒的塵埃，沒有任何被人忽視的可能。他們就算被完全殺死，也不會有人在乎的。
……
實心彈並不能完全阻擋日軍的進攻，他們依然好像潮水一樣的湧上來。大量的炮灰，的確吸引了虎賁軍很多的火力。在炮灰的掩護下，日軍的精銳主力，進入到了距離虎賁軍只有三四百米的範圍。這個範圍，正好是野戰炮實行覆蓋射擊的範圍。
“葡萄彈！”
“預備！”
“放！”
李楊果斷的揮手。
大量的葡萄彈，被拋射出去，在天空中散開，形成一片片的黑雲。最後，這些黑雲，又都轉化為一片片的彈珠。飛濺的彈珠，打在人的軀體上，發出噗噗噗的沉悶的聲音。一陣彈雨下來，日軍的前面幾個方陣，至少倒下了三成以上的人。
對於日軍來說，實心彈的殺傷力，是驚恐的。葡萄彈造成的殺傷，卻是毀滅性的。大量的葡萄彈傾瀉下來，就好像是梳子，將他們的方陣，反覆的一次一次的梳理。每次梳理過後，方陣的人數，都要減少好多。反反覆覆的梳理幾次，方陣就沒有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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