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驅狼,後門入虎,這樣的傻事,我怎麼會接受?打敗了荷蘭人,再去打你們英國人嗎?
再說了,你們英國人的艦隊,能不能打敗荷蘭人的艦隊,還得兩說呢。英國人的國力,必須在經過克倫威爾革命以後,才會逐漸的表現出來。至於目前,只能說是一般。要不然,你賽薇亞拉的父親,也不會被荷蘭人打的全軍覆沒了。
賽薇亞拉發現張準的神色,對她的提議,顯然不敢興趣,只好錯開話題說道:“准將軍,我另外有個建議,可能你會感興趣的。”
張準不動聲色的問道:“什麼建議?”
賽薇亞拉神秘兮兮的說道:“荷蘭人正在拼命的追逐鬱金香。要是你有足夠的資金,或許可以從這方面著手,讓荷蘭人後院起火。”
張準有點詫異的問道:“鬱金香?”
張準當然是知道鬱金香的,也知道鬱金香是荷蘭的國花。但是,荷蘭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捧鬱金香的,張準還真的不是很清楚。至於使用鬱金香讓荷蘭人後院起火,就更加沒有想過了。是什麼樣的鬱金香,可以讓荷蘭人後院起火?
“沒錯,就是鬱金香!”
“或許,它會變成一種美麗的武器!”
賽薇亞拉興致勃勃的說道。
“你詳細的說說。”
張準饒有興趣的說道。
美麗妖豔的鬱金香,居然可以當武器使用?真是太令人咂舌了。賽薇亞拉的腦子裡面,到底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說來話長……”
賽薇亞拉居然懂得開始賣關子了。
鬱金香一詞源於土耳其語,原指穆斯林帶的頭巾帽。大約是一百多年前(公元16世紀),第一批鬱金香從君士坦丁堡流傳到歐洲,它們的形狀和顏色特別引人注目,深為德國人和荷蘭人所喜愛。實際上,在荷蘭,一個富人如果沒有相當數量的鬱金香根莖,人們就會認為這家將人丁不旺。
當前的荷蘭,是一個人人爭著往上爬的社會,中產階級和那些夢想有錢有勢的人,拒絕把鬱金香留給極富有的人。在最近的這些年,各類人等,包括商人和平庸的小店主,都在嘗試透過擁有鬱金香而獲得社會地位。很快,社會下層傾其半數所有,只為獲得一棵鬱金香根莖而加入這個排外的“俱樂部”,已成為司空見慣的現象。
鬱金香熱從一種無害的迷戀,轉變成了嚴重的威脅。至此,鬱金香取代了金銀,成為保值財富的更保險手段。人們如果不把一切都投資到鬱金香根莖上,就沒有安全感。由於成千上萬的人都忙於從事鬱金香的貿易,全國範圍內正常的經濟和工業活動幾乎陷入停頓。荷蘭本來人口就不多,自然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賽薇亞拉信誓旦旦的描述,她知道有一個人竟然花十萬弗羅林(尼德蘭北七省的通用貨幣)去買回了僅僅40棵鬱金香根莖。為了搞清楚這個數字概念,我們可作如下換算:一個人可用30弗羅林買一頭豬,或者用100弗羅林買一頭牛。
換言之,十萬的弗羅林,就是1000頭牛了。區區40棵鬱金香的根莖,居然價值1000頭牛,每棵就是25頭牛。這樣的價值,怎麼不令人瘋狂?要是不小心得到一棵鬱金香的根莖,就好像是後世的人中了彩票一樣,命運立刻改變了。
在荷蘭各地,人們用荷蘭海軍上將的名字來稱呼那些特別珍稀的鬱金香品種:“雷夫金海軍上將”值4400弗羅林,“馮?德爾耶克海軍上將”值1260弗羅林,最新出爐的“特龍普海軍上將”,則價值1120弗羅林……鬱金香以匪夷所思的高價出手,同時也可用它交換肥沃的良田、房屋和純種良馬。
有這樣一件異乎尋常的事情:一位富商——同時也是有名的鬱金香收集者——從一位海員那裡得知,他的裝滿地中海國家商品的貨船已到港。富商把這位海員請進了自己那堆滿了各種商品的商店,給他一份紅色鯡魚作早餐,以報答他帶來的好訊息。
海員向富商表示感謝,同時在櫃檯上發現一個他認為是被丟棄的洋蔥,就隨手拿起來,走出商店,在新鮮的空氣裡就著鯡魚大吃起來。洋蔥的味道很好,海員很快就吃完了。不幸的是,這個“洋蔥”當然不是什麼洋蔥,而是無比珍貴的“賽姆珀?奧古斯都(semper augustus)”鬱金香根莖,價值高達3000弗羅林。
商人馬上發現他引以為豪的“珍品”不見了,就開始瘋狂地尋找,但毫無結果。這時商人猛然間想起了那位海員,“一定是他偷走了鬱金香根莖!”商***喊大叫,但一切均為時已晚。此時,他們找到了海員,他正坐在碼頭下邊的一堆繩纜上,鯡魚和那個“洋蔥”早已被他吃個精光。儘管極力聲辯自己是無辜的,這位海員還是被以偷竊鬱金香的罪名起訴,並被關進了監獄。
“這……”
張準感覺有點無語。
正常的鬱金香買賣正在阿姆斯特丹的證券交易市場進行,這樣的交易中心還有鹿特丹、哈勒姆、雷登阿克曼、霍倫等許多城市。投機者就鬱金香的價值進行賭博,引起價格波動不定。
以前,人們擁有鬱金香是勢利心理作怪,現在則是貪慾心戰勝了勢利心。鬱金香的價值已不在於它是何物,或能給其擁有者帶來威望,而僅僅在於它已被看成是一條能夠迅速發財的門路。精明的市場操縱者獲利甚豐,而那些相信鬱金香在荷蘭會擁有永久需求量的天真的投資者則損失慘重。
人們注意到,即使是那些極端貧困的階層也傾其所有,加入到瘋狂求富的人群中來了。原本用來支付房租、購買食品和衣服的必需的花銷,也毫不遲疑地被用到了投機賺錢上來。許多人甚至變賣房產,以蒐集到足夠的資金去從事鬱金香的買賣。
“這……算是期貨嗎?”
張準聽完賽薇亞拉的描述,產生了非常荒謬的感覺。
難怪荷蘭人的國花,會是鬱金香。難怪荷蘭人對鬱金香,會如此的著迷,原來還有這樣瘋狂的典故在裡面。這樣的故事,張準似乎覺得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卻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故事了。
沉吟片刻之後,張準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想怎麼樣呢?”
賽薇亞拉壞壞的笑了笑,巧笑倩兮的說道:“當然是拼命的提升鬱金香的價格了。”
張準內心暗暗的點點頭。
這個英國女子,似乎還有點市場經濟的頭腦啊。
荷蘭人對鬱金香的瘋狂追捧,明顯是病態的,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一定會有很多大商家在炒作。透過炒作,他們可以獲得大量的利潤。至於損失的,自然是那些懵懵懂懂的投資者了。
當價格升至最高點,那些專業投機人非常清楚這種歇斯底里的情緒不可能再持續下去了,肯定會把他們在市場上的鬱金香全部出手。到時候鬱金香的價格必然下降,再也沒有能力反彈。許多手伸得太長的荷蘭人不得不面對傾家蕩產的命運。
與鬱金香市場崩潰相伴而來的,必然是社會動盪的浪潮風起雲湧。損失慘重的人們可能會要求政府採取一些補救措施。但是政府與這場投機的受害者一樣,也是無力迴天。或許,這就是最早的經濟危機了,一次由鬱金香帶來的經濟危機。
後世的“豆你玩”、“姜你軍”、“蒜你狠”、“糖高宗”……亂七八糟的東西,似乎都是被炒作起來的。只不過,程度沒有鬱金香這麼瘋狂而已。如果自己參加一把,張準有足夠的信心,將荷蘭人拖入深深的地獄裡面。前提是,虎賁軍得有足夠的資金。
除了足夠的資金,還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最適合的人,肯定是沈凌菲。但是,沈凌菲已經有身孕,不可能去歐洲那麼遠。賽薇亞拉提出這樣的建議,肯定是別有用心的。
“我想想。”
張準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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