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嚮明石同志學習！
“死高一！”
野村吉三郎和山本五十六是軍事家不是藝術家，所以他們看這個劇本的角度肯定和大衛-格里菲斯不一樣，而且他們也是聰明人，只看了一個開頭就明白了袁大編劇的心思。
他們在美國都呆了一年以上了，還是瞭解一點美國人民間情緒的。就像袁燕倏三個月之前說的那樣，美國人“愛上帝，恨英國佬”。而1921年的美利堅至少有一千萬的愛爾蘭後裔，雄踞第二位，比第三位的英格蘭人還要多了一點。因吹斯聽的是，美國白人人口當中第一位是德國後裔。
在民主社會，人口就是票票啊。假設美利堅現在九成人口都是愛爾蘭人，那麼大英帝國現在都可以洗洗睡了。
不過一成那也夠多了，尤其是在當時美利堅，比較窮困的愛爾蘭人、義大利人和猶太人反倒都是聚族而居。在這些選區，他們的投票舉足輕重，完全能影響共和黨和民主黨的政策。
那麼這些愛爾蘭人看了這部反應愛爾蘭大饑荒的電影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根本不難猜的。
兩個霓虹金草草看完劇本，野村吉三郎不由得一拍沙發扶手，由衷地讚歎道：“袁先生不愧是學貫東西的大學問家，不但小說寫得那麼好，就連電影劇本都是如此出色，實在讓人欽佩。”
山本五十六顯得更加激動，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不懂什麼電影，不過依我看，這部《饑荒孤女》必定會暢銷全美……不，全世界！我要先恭喜袁先生了。”
“沒錯沒錯。”野村吉三郎點頭道，“袁先生，這部電影說不定……嗯，肯定能如你所說的那樣影響美國政局。請你務必快點拍攝出來。”
“拜託了！”兩個霓虹金一起站起來，鞠躬道。
遇到了禮節繁多的日本人，我們的袁大師也沒有辦法，只好趕忙站起身來道：“兩位，快坐下快坐下。”
等他們落座之後，他這才嘆了一口氣道：“我和兩位大日本帝國的‘海國男兒’那是一見如故，所以也不兜圈子廢話了。這個劇本呢，我本人確實非常滿意，而且我相信肯定會有極高的票房，但是……”
他兩手一攤道：“但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我現在拍不了。”
聽到這樣前後矛盾的說法，兩個霓虹金一下子就糊塗了，自然而然地問道：“為什麼？”
“沒錢！”
“沒錢？”
袁燕倏十分“誠懇”地解釋道：“兩位有所不知啊。為了保證這部電影的質量，我請到了當今電影界第一人大衛-格里菲斯大導演。你們看過他的電影吧……”
這兩個霓虹金還真的看過電影大師的片子，都點了點頭。
“你們看過他的電影就知道，他是一個很有追求的藝術家。對於影片質量更是精益求精，所以他給了我一個預算，《饑荒孤女》的攝製成本高達……”
“三百萬美金！”
“納尼？！三百萬美金……”這個數字著實讓兩位海軍軍官給驚到了。他們倆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野村吉三郎倒吸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地問道，“袁、袁、袁先生，你、你、你是不是說錯了？不是三百萬是三十萬吧？”
三百萬美金就是七百五十萬日元，日本海軍的箬竹級驅逐艦造價不過是156萬日元。《饑荒孤女》一部片子就相當於五條驅逐艦。
當然，此時此刻他們當然不會想到這部片子的票房高達三千萬美金，正好可以造兩條天城級戰列巡洋艦。
“哎，我當時也是這個反應。”袁大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說，“我中午的時候反覆和格里菲斯先生確認過了，可是他堅持說要麼不拍，要麼就得花三百萬美金。”
山本五十六插口問道：“袁先生，那麼能不能換位導演呢？”
袁燕倏聞聽此言，勃然作色道：“山本先生，這部《饑荒孤女》就是我的孩紙，我怎麼能虧待我的孩紙呢？這個孩紙不交給格里菲斯先生，我不放心啊。”
“哎，我們藝術家的事情你們不懂的。”袁大師擺了擺手道，“我當時就想放棄算了……”
兩個霓虹金心裡面大叫，千萬不能放棄啊！他們還沒商量不過已經全都想好了，實在不行就出個高價把劇本買過來找人拍算了。
只聽袁燕倏語調一變，開森地道：“就在那時，我就聽到你們來了。然後我就想到了一位大日本帝國的傑出軍人……”
說到這裡，他又開始裝模作樣地點雪茄了。
八毛錢等了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袁先生，請問你想到了哪位軍界前輩？”
“哦，我想到了日俄戰爭的幕後英雄，明石元二郎！明石閣下可是一個人能抵十個師團的男人啊。”
好吧，瞭解一點近代史的人肯定也知道這位號稱“日俄戰爭第一功臣”的怪才。有一次他和山縣有朋開會，開著開著就坐著撒起尿來，把山縣元老的鞋都給弄溼了。
日俄戰爭的時候，他奉參謀本部之令擔任駐俄和駐徳武官，專門負責情報工作。明石元二郎在列寧同志身上花了好多錢，於是列寧就委託托洛茨基用這筆錢做活動經費，進行了一系列顛覆活動。
除此之外，他幾乎是孤軍奮戰，做了大量的情報工作，嚴重阻礙了俄軍的軍事行動。
袁大師站起身來，負手吟道：“功名何心望王公，雄心足伸千里風。成敗任天天若墨，白帆一片驚濤中……”
“雖然文筆欠佳，不過其中雄心壯志令人激賞啊。”他嘆息著搖頭道：“可惜了，如此英雄，我袁某人卻無緣得見，實在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我們黃種人之中何時才能有這樣的挽狂瀾於既倒，還視金錢如糞土的大英雄……”
這位怪才在1919年因為腦溢血嗝屁了，終年才五十五歲。
喂喂喂，我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你們這兩位駐美武官不會不懂我什麼意思的吧，向你們的前輩好好學習一下啊。
嗯嗯嗯，這兩個小鬼子當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袁列寧”那是不給錢不幹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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