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鋪外面,看見左右兩面那熟悉的場景,那些裝裱著花紅柳綠處處歡聲笑語的青樓就林立在近處,幾個打扮露骨,體態風\騷的女子不斷拉扯來往風|流才子,往青樓裡面去附庸風雅,孟星河深深嘆息一聲,此情此景,他是何等熟悉。
多話不說,進門,孟星河長袖一擺,已經側身走進鋪子裡面。
“老大,你怎麼來了,”見孟星河從門口走進,櫃檯旁邊一個年輕男子突然放下手中記賬的賬本,頗為高興的走過來,已經招呼店裡的夥計道:“快奉上好茶,”
孟星河抬頭一看,這個男子他認得,當初在江都第一次參加龍幫成立大會時遇見的那個叫高朝的人,想不到他居然被柴少派遣到東都當起了掌櫃。
柴少進了門來,向高朝使了個眼色,高朝也是機警之人,不然柴少不會把他派遣到東都擔任如此大的任務。
“柴哥,什麼事,”高朝挨近柴少,小聲問道。
柴少抖了抖眉毛偷偷道:“等會兒去旁邊青樓中找幾個花魁過來,好好陪陪三弟,看他樣子,好像對我們這鋪子頗有不滿,怎麼也得好好招呼招呼,”柴少衝高朝笑了笑,十足的淫|蕩。
理解,高朝聽懂柴少說的招呼是什麼意思,他們才來東都開拓生意的時候,就用上這招,才順利聯絡幾個胭脂水粉的老闆,到現在都還保持合作的關係。
“你們在嘀咕什麼,那麼神秘,”其實孟星河已經聽清楚他們說的什麼話,故意一問,只是想看看這二人是否老實。
果然,孟星河得到了他最不願聽到的答案,柴少道:“沒什麼,只是問問胭脂店最近生意可好,對了,三弟,你要不要四處看看,”
還看什麼呢,店子裡的一切,都是柴少按照孟星河那本營銷手冊佈局的,根本就沒有大體上的失誤,他只是走到櫃檯前,看了看洗白白的外表包裝,做的還是比較滿意,能一下子吸引客人的眼球,沒什麼好指示的,孟星河一本正經道:“有沒有休息的地方,”
“有,當然有,只要是洗白白的鋪子,都為三弟你留有一間空房,”柴少擠眉弄眼,已經走在前面為孟星河帶路,道:“三弟,晚上,要不要出去玩玩,我們鋪子旁邊就是東都最有名的青樓,,”
孟星河走進柴少所指的房間,搖頭嘆息道:“二哥,還是先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等解決了東都的事情,到時候隨時奉陪,”
他這麼一說柴少還自覺汗顏,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些事情,看來自己真是越來越貪戀風月了,無聲相向,柴少默默退出門外,隨後便向身邊的高朝道:“今晚的招呼就不用準備了,”他說過之後,又覺得不妥,立刻又補充道:“哦,對了,只給我帶兩個來就行,三弟那裡就不要去打擾他,他還有事要忙,”
孟星河要是聽見這句話,估計會氣個半死,不過,他心裡一直在琢磨胭水聯盟的事,當然不會把心思放在門外的柴少身上。
在雲夢齋聽見白小姐那番話,好像胭水連門的成立,明裡是指向自己的洗白白店鋪,但暗地裡,又好像有某些道不明的因素在裡面,究竟是什麼因素,這一直困擾孟星河很久,最後他直接把問題歸結到柴、白兩家之間成立胭水聯盟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外人是不會知道的。
不管什麼秘密,還有三天就可以真相大白,孟星河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柴白兩家如何鬥法,他都不會讓自己在東都的洗白白店鋪受到一點利益傷害,就算要受傷害,也要弄得兩敗俱傷不可,孟星河是絕對不會讓對手笑著看自己倒下,這是必須的。
安靜的在鋪子中度過了三天,孟星河還有點奇怪,柴少居然沒有派人來好好招呼他,這似乎不是柴少的一貫本色,難道他真的被自己一句話就改了性子,那可真是功德無量了,孟星河心裡想著,推門而出,迎頭看見臉色有些憔悴的柴少從對面走來。
“二哥,你這是幹什麼,被人打了麼,”見柴少有魂無神,比鬼魂野鬼還難看,孟星河疑惑的問了一句。
柴少揉了揉眼,他當然不會說自己一夜春宵,才從旁邊青樓那些溫柔娘子的肚皮上爬起來,虛弱笑道:“沒什麼,心裡不踏實,”
孟星河以為他是在說胭水聯盟的事,心裡面還極為關懷道:“有什麼踏不踏實,去看看就知道了,”
“恩,”柴少有氣無力道,已經搖晃著身子,往前面開路去了。
胭水聯盟成立大會,是在東都最有名的隋朝觀園西苑中舉行,這西苑是隋朝所建,佔地二百多畝,苑內有海,海中修造三個仙島,高一百多尺,島上建築亭臺樓閣,十分壯觀,海的北面和東面有雙渠,渠水曲折流入海中,沿渠還有多個行宮別院,可見規模宏大,舉世無雙。
上面這些解釋是柴少三日下來辛苦打聽到的地點,起先孟星河還以為這西苑是多麼神聖的地方,又有海、又有仙島、還有亭臺樓閣、行宮別院,心理面也頗為期待能早點到哪裡,但待陪同柴少一路前行,他越來越覺得這西苑自己以前好像來過。
熟悉的紅牆高院,隱見寶塔似的建築聳立在白雲之上,還有寬敞的道路兩旁那蔥鬱的楊柳花卉,孟星河一拍腦袋,差點叫出聲來。
搞不死的,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把西苑描繪的和天上宮殿似地,這不就是師父姐姐的雲夢齋麼,我熟的很,此刻,孟星河不需要柴少領路了,直接繞過他來到雲夢齋的門前。
“三弟,等等,進去參加胭水聯盟大會,是需要請柬的,別衝動,”柴少慢了孟星河一拍,等他追上去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怎麼可能,沒有請柬也能進去,”望著孟星河長驅直入西苑,柴少瞪大著眼睛,也厚著臉皮走了過去,衝兩個在西苑門前負責檢查請柬的年輕女子,道:“前面那個穿青衫的男人,是我三弟,”
看著旁邊經常在江都商行見到的那些老闆,柴少也想學學孟星河耍威風不需要請柬就進去,他打著和孟星河的鐵哥們關係,前腳才跨入雲夢齋,後面就有兩個呵斥的聲音傳來:“這位老闆,你的請柬呢,”
受打擊了,柴少轉過頭來,臉色有些難看,但兩個女子絲毫不畏懼,道:“如果沒有請柬,請你速速離開,”
“對啊,快滾吧,別擋著我們進去的路,”後面無數罵聲傳來。
柴少的臉猛然一沉,單手插入衣襟中,他沒有拿出自己動用龍卡搞來的請柬,而是直接拿出了金光閃閃的龍卡。
“看什麼看,老子有卡,”柴少罵了一句,旁邊那些識貨的商人已經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或崇拜,或嫉妒,總之表情各異。
“這人是誰,居然有四大商行的龍卡,”在雲夢齋門前等著進去參加胭水聯盟成立大會的眾商人中間,有兩個穿著最珍貴的黑色貂裘大氅,把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長什麼樣子的女人,疑惑的說了一句,路過柴少身邊的時候,從唯一露出的那雙閃亮的黑眸,淡淡打量了柴少一眼,直接走進了雲夢齋中。
又是兩個不需要請柬進來的人,比老子還拽,柴少粗魯的收下龍卡,已經追上了這兩個女人。
“小姐,請問胭水聯盟大會在哪裡舉行,”搭訕是不分朝代,不分理由的,以柴少的認識,這兩個女人和自己三弟一樣是不需要請柬就能進來的人,要麼是很牛,要麼就是有身份的人,反正閒著無聊,何不先勾搭勾搭,等會兒好在三弟面前顯擺一下呢。
“滾,”聲音冷漠而高傲,絲毫不容懷疑。
和孟星河混的,臉皮都不是很薄,豈會因為一句拒絕就退縮呢,柴少走進了一些道:“小姐不說,那我就一直尾隨在小姐身後,直到找到為止,”
要是孟星河在這裡,看見柴少如此不要臉的尾隨行為,他一定會氣的吐血幾鬥,兩位小姐也感覺到身後此人,臉皮之厚少有人及,只怕也只有心中認識的那人能比上吧,不過,此人雖然臉皮厚,但永遠也表演不出那人臉厚時讓人喜愛的模樣,更別說要留下來和這個搭訕的人說上兩句,冷哼了幾聲齊步向前面走去。
日不死的,回去一定要找那個相師算賬,不是說老子今年鴻運當頭,處處桃花嗎,現在怎麼處處吃癟,柴少心裡面多少不爽,不過他想到姑娘家臉皮薄,準備再搭訕一次沒準能成,柴少正準備蠢蠢欲動,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二哥,你剛才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來人正是孟星河,自從知道西苑就是雲夢齋之後,他就像進入自己家那樣,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請柬,而守門兩個雲夢齋的人更不是敢得罪他這個姑爺,唯有默不作聲放他進來,不過,孟星河進來之後,四處逛了逛,準備和柴少會和的時候,居然發現柴少不見了蹤影,一路尋找下來,才從其他商人口中得知此處有個色|狼在尾隨女子,走過來一看,發現居然就是柴少。
看來這三天真是把二哥憋久了,都已經表現出飢不擇食了,孟星河望了望那兩個穿著黑色貂裘大氅的女子,準備幫柴少一把,也就呵呵笑道:“前面的小姐,能問個事麼,”
聲音很熟,沒錯,是他,兩個小姐同時轉過身來,寬敞的裘帽蓋住了她們的臉龐,只隱約看見有對很美的眸子在裡面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待看見身後說話之人,正是哪個笑起來邪氣十足的臉厚之人,立刻停留在原地,默不作聲。
不錯,搭訕成功,孟星河走了過去,總覺得這兩人很眼熟,但黑色的大氅下,幾乎看不清她們長什麼樣子,孟星河不敢妄斷,只是使出一貫的作風,道:“我能問條路麼,”
那兩個女子對望一眼,嗯聲點頭,算是默許。
計策成功,這兩女子掉進自己圈套,孟星河邪笑道:“請問,到你們心裡的路,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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