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不是魔門的宮主嗎,在東都怎麼如此受人歡迎,孟星河腦中亂成一團,身子傾斜,已經被夢蝶拽了過去。
那巨大而豪華的車攆,就像可以移動的宮殿,由幾匹高大的駿馬緩緩拉動前行,街邊無論男女老少,都用比較虔誠的表情,目送那輛粉色車攆開過,其滔天的歡呼聲,陣陣傳出,將數里長街裝綴成歡送某位重要人物出巡那般熱鬧。
在夢蝶的帶領下,孟星河只感覺雙腳生風,穿過那群散花玉女,很快來到巨大的車攆前駐足而立。
“師父,小蝶回來了,”夢蝶小聲說著,順道將孟星河拉在身邊,道:“還有小蝶的相公,也將他一併帶回來了,”
車攆裡寂靜一片,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過了很久,車攆上用來遮擋的珠簾被挑起一端,一個身穿紅色短袖的女子,已經鑽了出來。
那女子約莫十五六歲,合身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約見半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欲遮欲掩,素腰一束,竟不足盈握,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只蓋了一條不到膝蓋的短裙,五官精緻而嬌蠻,著實討人喜歡。
見煙夢蝶站在車攆外面,那紅衣少女乖巧的跳下來,歡喜拉著她的手,道:“阿姐,你回來啦,”她說著就像還沒成熟的女子,撲在夢蝶懷裡,撒氣嬌來,言語中有些孩氣,可也添了不少女人味。
看見這個紅衣少女,夢蝶開心笑起來,伸出雙手,就像姐姐那樣疼愛著,道:“才兩年不見,紅豆已經出落的如此漂亮了,我都快抱不起你啦,”夢蝶笑談著,繼而問起來:“對了,紅豆,師父在攆上嗎,”
紅豆搖了搖頭,道:“沒有,師父她出去,前幾日有人從長安送來一封信,師父看後一聲不響就走了,所以這百花大會,只有我出來充數,替師父恩施民眾,打點那無遮大會,現在阿姐你回來了,這項任務就交給你啦,誰叫我笨,打理不好呢,嘻嘻,,”
紅豆甜甜說了聲,像是在撒嬌,夢蝶戳了她鼻子一下道:“就知道偷懶,那些恩施民眾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師父早就準備好的,我拿出來用就行了,”紅豆接連點頭,已經掰著手指道:“藥材,糧食,衣服,還有棉被,錢財,都準備完畢,等會兒就派發給那些民眾,”
“算你還有心去記住,”夢蝶讚揚一句,紅豆已經笑的樂開了花。
她兩姐妹在這裡話家常,旁邊受到冷落的孟星河已經站不住腳了,周圍有如此多的人在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又插不了嘴,臉上自然沒有光彩,看著那短衣短裙的俏小妞,既然是夢蝶的師妹,孟星河也不客氣,挺了挺腰板,厚著臉皮插嘴道:“兩位小姐,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家醜不可外揚,”
“呸,,”兩位小姐同聲罵道,夢蝶才想起還有孟星河在身邊,剛想拉他過來,向自己小師妹介紹自己的相公,哪知道那紅衣少女看了孟星河一眼,已經憤怒的雙眼冒火,“嗖”的一聲,就拔出隨身佩掛的小彎刀往孟星河砍去。
“喂,小妞,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居然掏刀子,你是潑婦啊,”孟星河可不想才和這小妞見面就被她劈成兩半,趕忙躲在夢蝶身後小聲咒罵道:“你不要以為我看起來斯文,就以為我是吃素的,告訴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照樣騎著你暴打,”我靠,孟星河擦了把冷汗,夢蝶的師妹簡直比她還霸道,用蠻不講理來形容,都覺得太讚美她了。
“紅豆,你做什麼,他是你姐夫,”見自己相公被師妹追殺,夢蝶也站出來護短,道:“他這人雖然口無遮攔,但也不至於要他性命啊,你給我停手,不然以後別叫我阿姐,”
還是老婆好呀,什麼時候都站在自己這邊,就算小師妹都會同她翻臉,老子真是感動的要死,孟星河望著那個舉著彎刀的小師妹,臉上淫|蕩的笑了起來,得意的表情越發濃厚,其傲慢的態度著實欠打。
在師姐面前,紅豆小師妹終究沒有砍了孟星河,不過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氣憤的跳上車攆去了。
“好險,差點做了刀下亡魂,”孟星河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經叫苦,夢蝶沒有聽他這些後話,直接賞白眼道:“還不快上車去,對了,你什麼時候惹了紅豆,她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你問我,我上那喊冤去,孟星河狠狠蹬上車攆,道:“不知道,或許是她看不慣我長的太帥吧,你知道的,我這人就算低調也是很出眾的,”
如此沒有品位的話,只有孟星河說得出來,夢蝶直接不理,推了他一把,兩人就鑽進了車攆中。
這巨大的車攆,簡直就是移動的房間,坐在裡面,感覺像闖入金屋,踩在紅色地毯上,軟綿綿的就像在踩棉花,多種金石玉器古玩字畫將車內裝飾的異常精美,處處透出古色古香的韻味,幾張鋪有虎皮的椅子成對排擺放,既然進來了,孟星河也不客氣,直接選擇一張坐下來。
他屁股才落下,立刻看見對面的小師妹又拔出彎刀,臉色難看的指著他道:“誰叫你坐我師父的東西,立刻滾起來,”
孟星河可不是聽話的人,紅豆小師妹叫他起來,他卻偏偏不起來,反而翹著二郎腿,悠閒的戲謔道:“我不起來怎麼樣,來殺我呀,忘了告訴你,我這人忍耐有限度,通常喜歡用溫柔的方式將別人悄無聲息的消滅掉,不要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不信去問問你阿姐,她會告訴你的,”
孟星河非但沒有妥協,反倒擺出自己強硬一面,紅豆小師妹不屑笑道:“對呀,只知道偷襲的人,當然只會做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殺了你,只怕會辱沒我乾淨的銀刀,”
她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隻巨大的蜘蛛,那蜘蛛背上的花紋比較奇怪,呈五色摸樣,四肢如同鋼鐵般牢牢抓在小師妹手掌上緩緩爬動,單見那五彩蜘蛛就讓人毛骨悚然,更別說放在手中把玩,可見夢蝶的師妹是何等歹毒,惶然不讓她這個魔女。
孟星河不自主蠕動了喉結,對面的小師妹要做什麼,他如何不知,不等她動手,孟星河已經飛快的跳起來,遠離那危險的小師妹,道:“那個,最可愛的小師妹,你看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恩怨拿出來說個明白,免得藏在心裡不舒服,大家都是讀書人,動刀,動槍,用暗器,還有施毒,都是不文明的行為,”
好漢不吃眼前虧,誰知道小師妹手中的五色蜘蛛有沒有劇毒,孟星河退而自保,算是萬全之策。
這個男人真是善變,先前還說的理直氣壯,片刻就變了另一種態度,真不知師姐如此優秀的女子怎麼會看上他,小師妹憤憤不平道:“和你這種卑鄙的小人,用不著講文明,今天我就要報仇,”
小師妹雖只有十五六歲,可兇起來的樣子比夢蝶還霸道,她抬手就想把手中的五色蜘蛛扔到孟星河身上報仇,處在他們中間的夢蝶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一個是自己相公,一個是自己師妹,兩人見面就水火不容,如今更是劍拔弩張,在不管管,還由他們鬧上天不成。
“好了,都給我住手,”夢蝶頗為威嚴的說了聲,然後拉著孟星河的手道:“紅豆,這是師姐的相公,她以前若是欺負過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看了看孟星河得意的樣子,夢蝶小姐又扯了他一下說道:“相公,這是夢蝶的師妹紅豆,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和一個孩子打打鬧鬧,不嫌羞人嗎,”
生怕兩個不知道現在的關係,夢蝶很明白的介紹一次,她就想看看,自己都說出來了,兩人還敢不敢當她面動武。
孟星河看出夢蝶臉色不佳,只顧笑道:“你知道的,我其實是很低調的人,,通常不會招惹別人的,到是你小師妹,天生好動,想和我切磋,被逼無奈啊,”
“還嘴貧,,師妹是什麼脾氣,我比你清楚的多,”夢蝶甩開孟星河的手,走到紅豆身邊,拉著她道:“告訴師姐,他以前是不是惹惱過你,”
小師妹沒有直接回答,望著孟星河哼了兩聲道:“他做過什麼壞事,心裡比誰都清楚,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償還的,”
孟星河頭上冷汗瀑流,小師妹的話,怎麼那麼有想象力,難道是以前的孟星河惹出的風|流債,若真是這樣,就算老子有千張嘴都說不清楚,天大的冤枉啊,孟星河唯有裝出無辜的表情看著兩位女子,真心希望夢蝶能體諒他涼颼颼的心。
夢蝶瞪了孟星河幾眼,從她眼神里傳出的資訊,孟星河就知道私下還會被嚴刑拷問,訕訕笑了幾聲,轉過頭去避開夢蝶的目光。
他這樣做,更體現心中有愧,夢蝶暗哼幾聲,聲音雖小,傳進孟星河耳中,就像在打鼓那樣,轟隆隆的,孟星河向前瑟瑟走了幾步,想緩和衝突,沒等他注意,卻聽見車攆外邊一個清雅的聲音傳進來。
“大公主,雲夢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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