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母廟裡四面黑漆漆的,正前方那尊龍母泥塑周身披上一層淡藍色的火光,孟星河手中打著火把,往裡面一照,那一身白衣,臉上一張白色絲巾的仙子,驚鴻一瞥就消失了蹤影。
難道仙子就是漁民口中說的女鬼,孟星河似有疑惑往龍母廟裡走去,他每走一步,偌大的龍母廟堂就亮堂許多,後面眾人看著他渾然不知危險,皆是屏住呼吸,視線只隨著孟星河深入龍母廟大堂齊齊往裡面看去。
就像一個人孤身闖入九幽之地,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唯一可看見的便是眼前那尊附著冥火的龍母塑像,孟星河知道那是有人將磷粉塗抹在龍母雕像上,自燃形成的一種現象,而並非鬼怪所為,愚弄那些鄉民還行,糊弄自己那就找錯了物件。
他機警的觀察四方每個黑暗的角落,臉上卻是笑道:“仙子姐姐,你就出來吧,我剛才都看見你了,麻煩下次出來扮鬼,不要把你那張絲巾帶在臉上,很容易暴露自己的,”
孟星河很隨意的問道,周圍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的聲音,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剛才明明看見一道白影從龍母塑像身後飄過,孟星河就算眼睛昏花,也忘記不了白影臉上那張繡花白絲巾。
孟星河高舉火把,已經來到龍母廟堂的中間,四周黑暗的地方在他的火光照耀下隱隱露出原來的樣子,無數尊比較矮小的彩色泥像,有龍、有蝦、有蟹、有龜,塑造的習習如生,整齊的排列在龍母塑像正前方兩旁。
見這些神態不一的水中生物,就像活生生的站在龍母廟裡進行朝拜,孟星河還以為他自己闖入了東海龍宮,雙目往龍母塑像望去,剛才在大門邊沒有看清楚,走進一看,才發現龍母塑像前有個黑色的影子跪在那裡,手裡正託著一個火紅的圓球。
孟星河捏著火把,走到那黑色的影子前,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尊塑像,他火光照在那尊塑像的身上,頓時嚇的後退了幾步。
這怎麼可能,是誰那麼缺德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為我胡亂塑立金身的,幾乎不敢相信跪在龍母塑像前的黑影就是自己的翻版,那相貌、那身材,簡直和孟星河本人無二,唯一不同是塑像頭頂上多了一頂鑲嵌著十二顆明珠的帽子,身上彩塑的衣服卻是肩挑日月、揹負星辰,頗為霸氣。
這是什麼烏紗,居然有那麼多明珠,衣服也那麼好看,不對,好像是黃袍,我日啊,十二明珠朝天冠、日月星辰添龍袍,這是廟堂上皇帝的行頭,現在加身在我身上,想害我殺頭滅族嗎,孟星河突然驚醒,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他不知道誰想害他,這種方式讓他死十次都足夠了。
也不管地上的塑像是不是自己,孟星河抬起腳就是重重一擊,那跪著的塑像應腳而倒,手中一直託著的火球慢慢滾到地上,立刻發出嗤嗤的響聲。
轟轟轟。
孟星河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地上那火紅的圓球突然迸發出萬道金光,就像一桶巨大的煙花爆開。
只感覺滿眼是星星,孟星河被一股熱浪掀到了牆角,身上覆蓋了一片碎石泥土,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外面眾人聽見龍母廟裡傳來轟隆的爆炸聲,接著看見一道巨大的金光衝破龍母廟的屋頂,直上九天,照亮了半片天空。
就在金光乍現的時候,龍母廟上空居然平白無故出現了四排金色大字。
“蒼天死,黃天立,”
“大唐滅,太平起,”
“天地劫,真龍降,”
“馭四海,萬民俯,”
伴著轟隆的響聲,那二十幾個金色大字全部化成粉末,慢慢消失在空中,那些漁民哪裡見過此等神奇的事,見龍母廟裡突然生出的異相,不停的磕頭、不停的朝拜,不敢有絲毫不敬。
蒙先生和呂大人看見那二十四個大字,頓時臉色發青,都說亂世出妖孽,如今盛世大唐,居然有此次等蠱惑人心的謠言出現,他們身為朝廷命官,怎麼不驚駭。
“何方亂臣賊子再此妖言惑眾,如今四海昇平豈有天地劫亂之說,來人啦,速速放火將這龍母廟全數燒燬不得有誤,”呂大人立刻吩咐身邊的隨從取來火把,在江都地盤上出現了此等亂國的謠言,要是傳到京城皇帝耳中,呂大人頭上的官帽都怕被削掉。
天降異變之地,不速速燒掉恐怕會生出更多的事,呂大人一聲令下,幾個拿著火把的隨從,立刻走到龍母廟前放火燒屋。
大火瞬間蔓延開來,就像無數條火龍在怒吼,呂大人只顧著毀掉謠言安撫民心,全然忘記了孟星河還在裡面,呂凝也是被剛才的異象嚇住了,眼前火光滔天,他才想起裡面還有個惡人至今沒有出來。
啊的一聲大叫,呂凝看見龍母廟已經燃了起來,也不知是什麼力量左右著她,盡然冒著漫天的火光衝了進去。
“凝兒,你進去做什麼,”呂大人見愛女拼死衝進了龍母廟,他才想起裡面還有一個人,但聽剛才那聲炸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穿越一道火牆,呂小姐已經顧不得周圍呼呼火囂聲,藉著明亮的火光,看見了牆角邊上被泥土和碎石掩埋的孟星河,她幾乎是哭著跑了過去,拼命用雙手為他拋開身邊的泥石,不停的哭道:“孟星河,你可千萬別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為他拋開身邊的泥土,呂小姐緊緊抓著孟星河的手,見他和死人無異,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呂小姐拼命的呼喊:“孟星河,你快醒來啊,我還等著你欺負我呢,你醒來欺負我呀,”嗚嗚,說道最後,呂凝已經撲在孟星河渾身是土的身上嚎啕大哭,就算旁邊的火勢已經燃的很旺,呂小姐也沒有放開孟星河的手,死死捏在手中,哭聲越發的大聲。
剛才那個火紅的圓球把孟少爺炸的和一條死魚一樣,他那裡知道外面已經在放火燒屋了,就連呂凝溫暖的小手握著他也感覺不到,胸口悶得就像堵了一團棉花,神智模模糊糊,只能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身上磨蹭。
譁~~嚓。
一根巨大的橫樑落了下來,龍母廟已經是身處火海之中,門前唯一的出路被層層熊火包圍,人在裡面聽不見外面的呼喊聲,只有呼哧呼哧的火囂聲,就像千萬只蜜蜂在亂叫。
嗶嗶剝剝木頭燃燒的聲音,尖銳的呼嘯著,喊了半天孟星河一點反應都沒有,呂凝雙眼呆滯,看著那張連死都帶著微笑的臉,他死了,惡人死了,呂凝悲及而念,淚水就像決堤的河水奔騰而出。
哭過之後,見她用雙手將孟星河那張灰臉擦乾淨,然後將他如同蟲一樣軟的身體抱在懷裡,身邊大火熊熊,映的他二人臉龐發光,就在此時,呂凝將她頭上髮簪取下,一頭如瀑的黑髮,緩緩灑落在她的香肩上,呂凝女兒家的摸樣在那火光的照耀下竟是那樣光鮮美麗。
大火將他們層層包圍,一條條交織在空中怒吼的火龍在呂凝眼中竟成了紅色的絲綢,將龍母廟裝飾成新婚的洞房那樣,呂凝雙手抱著孟星河,眼中看不出任何膽怯道:“龍母娘娘在上,民女呂凝願意為身下男人解簪梳髮同他做一對亡命鴛鴦,但願與君生同眠、死亦同穴,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知道孟星河已經聽不見了,呂凝只能將滿心的情愫寄託在神靈身上,然後見她輕輕將秀髮高高的盤起,變作那嫁與人婦的摸樣,望著懷裡的孟星河,呂凝小聲道:“惡人,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欺負我,”她說著竟將自己紅的發亮的朱唇輕輕點在了孟星河緊閉的嘴上,一滴幸福的眼淚從她眼中滑落,悄無聲息的落入土地裡。
呂凝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烈火中相吻而亡,就算此刻死去,也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孟星河被動享受著兩片溫暖的嘴唇,感覺到一條小香舌慢慢入侵自己的大舌頭似無忌憚的亂撞,雖然略顯生澀卻是異常膽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春夢,孟星河自然做出了反應,慢慢蠕動舌頭做回應。
咳咳~~孟星河喉嚨發癢,憋在胸中那口氣,居然在呂凝的激情的熱吻下慢慢的吐了出來,他雙手向上一摸,兩個大大的圓圓的,就像以前吃過的饅頭那樣柔軟的球形出現在手中。
剛才一口氣差點沒把孟星河憋死,現在導通氣息,孟星河自然恢復了精神,摸著兩個饅頭狀的東西,孟星河不信的捏了捏,柔軟而富有彈性。
恩~哼,一聲由鼻子裡面發出來的嬌聲飄蕩在孟星河耳邊,他立刻睜開自己雙眼,看見呂凝那張既痛苦又高興的臉緊貼在自己臉上,孟少爺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抱著呂凝的細腰,嘴上被呂凝堵著,他只好嗚嗚道:“瘋婆娘你幹什麼,我可是純潔的處男,不要非禮我,喂,你怎麼不聽話呢,想吻死我呀,”面對呂凝瘋狂的熱吻,孟少爺那無力的吶喊已經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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