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哼著小曲從鍾玉素的茶樓走出,精神無比舒爽。江都才子又怎麼樣,老子就不鳥你,你還能咬我不成。那套禮義廉恥的約束,對不起,老子不吃那套。
對於孟少爺這種很少講風度的人,普通的無恥是不能夠形容的。當著眾位江都名流的面,不給蘇慕白麵子除了他沒有別人。從鍾玉素茶樓門前走出,躋身走進熙攘的人群,各種各樣的物飾掛滿了兩旁的商鋪,琳琅滿目的商品,將街道兩旁裝綴的異常炫目。這些東西放在現代那樣不是價值不菲的文物,而現在不過是普通的生活用品罷了。
江都果然是繁華,隨處可見車來人往、轎停馬嘶,遠處波水盪漾的畫舫,近觀茶、酒、花、寺、樓鼎立,恰是一塊富庶之地,怪不得曾有詩云,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現在雖是濃冬肅殺,處處霧靄飛散,燕雀南遷,不見蕭瑟,尤勝如夢似幻的朦朧之美,當之無愧的人間天堂。
有幸能看見千年前的一大古都,孟星河頗為欣慰的感慨一聲。閒暇四處觀望的時候,看見前面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站在那裡,守候自己的飯碗。想到糖葫蘆,孟星河就想起那個十幾歲的瘋丫頭,不知道她在桃源有沒有調皮讓薛施雨頭疼呢?
掏出身上的碎銀子,厚著臉皮買了兩串拿在手裡。還沒開吃,就聽見耳邊嗡嗡議論聲大起,孟少爺既不是兒童,又不是妙齡少女,居然厚顏無恥的在街上買糖吃,這一行為大大刺激了江都市民的眼球,語言難免嘈雜許多。
旁邊的路人,已經對孟少爺大膽的行為開始指指點點,甚至有些比較頑固的老學究,已經呼天搶地的咒罵起來。說什麼,讀書人不知禮數,不識矜持,貪圖口嘴享樂,簡直辱沒高貴的氣節。
在比較過激的言語下,繞是孟少爺膽大,也受不了這種赤裸的侵犯。
看什麼看,沒見過如此帥氣的男人嗎。媽的,這封建禮教還真害人,想想自己那個時代,隨便穿一雙人字拖上街,愛吃那樣吃那樣沒有人會對你令目相看。如今穿越唐朝,卻成為另類,真他媽不習慣這種社會風俗呀。
任你百般凌辱,老子巋然不動。孟少爺還不信邪,他就不信自己這樣犯法。頂著數雙綠色的眼睛,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我就吃了,你們能怎麼樣,看不慣拿銀子砸死我呀!
極其囂張的向前面走去,邊走邊挑釁的啃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也沒見誰拿錢砸死他。都是一群光說不練的人,對孟少爺絲毫起不到任何威脅,反而會揭開他身上的逆鱗公然和封建思想作對。
走到人少的地方,孟少爺暗自鬆了一口氣,身上這件學生青衫就是壞事的東西,那天把媳婦做的衣服穿上,看誰敢對老子評頭論足。咧咧罵了幾句,看來如今讀書人並不是最快樂的,走到哪裡都有比較高的期望在標榜,想做點出格的事,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置身輿論浪尖。
真是舉頭三尺有孔聖啊,罪過、罪過,孟星河虔誠嘆了幾聲。尋著寬廣的大街向妙玉坊走去,目光偶爾瞥了幾眼身邊飄過的千金小姐,這些江南水鄉的女人真是獨具本錢,皮膚是那麼白皙光滑。年齡不過十七八歲,生的卻是異常水靈耐看,一抹淡淡的胭脂紅下映照著正是那張如同才成熟的瓜子臉,叫人看後心中癢癢。
江都多美女,怪不得楊廣那個昏君連死都要死在江都。孟星河簡單分析了一下歷史,情不自禁向四周多看了一眼。看著那些千姿百態,有著天然美麗的女子,這個時代的女人就是美,沒有人造之說,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健康很淳樸,臉上看不出半點受陽光、廢氣、化妝品的侵蝕,一顰一笑頗具江南民風。
仔細尋獵四周美人,任何角落都不放過。目光游來游去,過足了眼福。正欣喜之時,隱約看見前面一條比較陰暗的巷子裡,有個白影矗立在那裡。孟星河眼神比較好,看的十分清楚,知道那人是誰。他心中稍稍移遲,邁開大步就走上前去。
兩天不見薛仁貴這傢伙,想不到今天在這裡遇見了他。孟星河鬼魅一樣出現在薛仁貴面前,到是把薛仁貴嚇了一跳。
“白袍小生,好久不見,有沒有將我拿給你的書看完?”孟星河笑開了顏,還是白袍小生叫著舒服。
突然出現一個人影,薛仁貴幾乎是掄起拳頭就撲了上去。他拳頭如風,烈烈打下,差點就將孟少爺一張帥氣的臉打爛,讓他一輩子埋著頭做人。聽見白袍小生四字,適才急急收了拳頭:“孟大哥,怎麼是你,我還以為。。。”薛仁貴沒有說下去,剛才要是收拳慢了一點,恐怕孟星河就該捂著臉滿地找牙了。
我日,孟星河暗自擦了把冷汗,剛才薛仁貴猙獰的拳頭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打在臉上,可能就成一張燒餅臉了。不知道這小子想些什麼,竟然不分來者是誰就胡亂動武,果然是好戰分子呀!:“你不在胭脂店裡幫忙,在這裡做什麼。”孟星河看了看四周,大白天的這條巷子還真是陰森。
薛仁貴移遲片刻,終究吞吞吐吐道:“孟大哥,實不相瞞我在這裡等一個朋友,他說過今天會回來的,這都快正午了,還不見他前來。”
朋友?老子沒有聽錯吧,在桃源你小子可是生性冷淡,一副看誰誰都不順眼的態度,在江都居然交上朋友了。不會是女朋友吧!看看四周的環境,適合這種還未成年的異性約會,孟星河騷騷一笑道:“恩,她幾歲了,家住哪裡,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如果是,孟大哥替你做主將這門親事先訂下來。我不像你姐,早戀一般不會反對的,相反還要大力支援。”
管他三七二十一,孟少爺八葷八素說了一大堆道理,不知道薛施雨知道薛仁貴早戀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孟星河嘿嘿想到,這事兒有趣,敢明兒寫封書信回家爆料一番。
薛仁貴鄙夷的看了一眼孟星河充滿淫光的臉,剛才一番話要是別人所說他恐怕早就揮拳而上,打得對方哭爹叫娘。奈何此話出自孟星河之口,薛仁貴只好沉默不語,堅毅的目光望著外面,如同一尊磐石那樣穩固。
孟星河自是好奇,這小子臉不紅氣不喘,難道不是勾上了相好的姘頭。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牽扯兒女私情,到不知所等的朋友究竟是誰,竟讓薛仁貴如此鐵心。
約莫過了半刻鐘,薛仁貴的眼睛突然多了一絲生氣。巷子的盡頭,一個和他同等高大的少年手中擰著一個包裹從容的走來。
待那男孩走近,孟星河才看清楚他的面容。少年生的器宇軒昂,特別是雙眉間隱隱飄散一股懾人的英氣,臉上剛毅的表情完全和薛仁貴一個摸樣,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個不好惹的主。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薛仁貴的朋友自然和他一個秉性。孟星河笑了幾聲,正想打聲招呼。哪知道那少年看孟星河是個青衫書生,頗為傲慢的哼了一聲,轉而正對薛仁貴說道:“薛兄,趙虎那惡人已經被我殺了。這是他的狗頭。。。。”那少年絲毫不覺得殺人是一件害怕的事,抖了抖手中的包袱,將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拋到了孟星河腳下。
我叉叉你老母!孟星河嚇的魂飛魄散,地上那個沾滿鮮血的人頭,正怒目睜睜瞪著他,孟少爺可能最近一月都會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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