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個人相繼順著樓梯上爬了上來,為首的正是上海站站長陳鴻池,身後就是情報處長盧健。
“站長!”黃立輝兩個人趕緊起身。
陳鴻池這段時間一直逗留在市區,正在策劃另一起刺殺行動,今天突然接到了盧健的報告,也是驚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親自趕過來,詢問具體的情況。
他對黃立輝說道:“老黃,你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彙報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能夠漏掉。”
“是!”黃立輝點頭答應,於是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詳詳細細的彙報給陳鴻池。
最後說道:“就這樣,我們接到對方的直接示警,從閣樓脫身,撤離出來。”
陳鴻池仔細聽完具體的情況,沈默了片刻,他對黃立輝說道:“老黃,這一次你可是犯了大錯,情報科第一次電話示警的時候,你就應該及時撤離,我早就交代過,哪怕有一絲異常,都不能夠存僥倖之心。
你是老人了,這種錯誤不應該犯,可是你忽視了情報科的示警,最後情報科人員不得不直接進入埋伏圈,冒著暴露的危險,直接向你示警,我不知道他們之後的情況如何,但願是平安無事,否則,損失就太大了。”
黃立輝聞言,一臉慚愧地說道:“站長,都是我懈怠了,原以為還是蟄伏期間,不會出什麼問題,所以存了僥倖,可萬沒料到,竟然會被封國濤認出身份來,這一次多虧情報科及時出手,不然……”
一旁的盧建聞言,也是有些後怕的說道:“前幾天我也去過一次聯絡點,看來也有可能被封國濤認出來,好在我平時都很小心身後的尾巴,不然幾天前就出問題了。”
陳鴻池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封國濤,我記得這個人,當時總部把他調走,我還以為他回了重慶總部,沒有想到竟然來到上海潛伏,此人是北平站的老人,對我們都很熟悉,此人不除,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盧健應和說道:“站長說的是,必須除掉此人,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會再壞了我們的事,我會盡快找到他的蹤跡,儘早下手。”
陳鴻池輕嘆了一口氣,他之前來上海之時,依仗以往的資歷和戰績,尚且還有幾分和上海情報科爭鋒之心,如今看來,實在是有些可笑了,他沉聲說道:“這一次全靠情報科出手相救,我們才免去一場災禍,之前他們還送給了我們大批的軍火,現在我們欠情報科的情,可是欠大了,人家竭誠相待,我們要領這份情,這件事我一定會向總部彙報,請他們代為轉達我們的謝意!”
第二天的上午時分,特工總部的主任辦公室裡,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保險箱,李志群和駱興朝正圍著保險箱彎腰檢視。
吳世財則在向李志群彙報這一個晚上的工作情況。
“主任,我們抓捕了胡云鶴家中的兩個傭人,詳細詢問了他們的口供,這是筆錄,目前沒有什麼發現,家裡已經進行了徹底的搜查,我們在他臥室的牆壁發現了保險箱,我給帶了回來,請您親自檢視。
另外胡云鶴名下的永昌泰銀樓,我們今天已經查封,可是經理潘康不知所蹤,應該是逃跑了,這個人一定是胡云鶴的同夥,可惜也沒有抓到。”
“一定也是上海情報科的潛伏人員,都是馬後炮,都一個晚上了,難道還等你去抓嗎?”李志群忍不住惱火的訓斥道,“上海情報科,真是無孔不入!去,你手底下不是有溜門撬鎖的行家嗎?找幾個過來,把它開啟!”
吳世財卻是一攤手,回答道:“主任,我都已經問過了,這個保險箱是德國最新式的保險箱,我那幾個手下打不開,沒有鑰匙和密碼,就只能用暴力切割,這要花一些時間。”
李志群不耐煩的說道:“那就別廢話了,馬上去找人來,現在就開啟。”
吳世財聽到吩咐不敢怠慢,趕緊轉身退了出去,很快他就帶著幾個行動隊員趕了回來,吩咐了幾句,這些人都各自帶著工具,手腳利索的切割著保險箱,一看就是經年的老手,吳世財手下這些青幫弟子,走偏門撈黑道的不少,做這些都是常事。
但即使是這樣,也是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將保險箱開啟,揮手示意這些人退了出去,李志群彎下腰開始檢視裡面的物品。
只見保險箱裡分成兩層,上面一層空間比較大,擺放著滿滿的鈔票和金條,搭眼一看,就不是小數目,還有一個木盒子,李志群打來之後,裡面是各色寶石飾品,其中就有那個鑲嵌寶石的金鐲。
下面一層擺放著各種檔案,李志群抽出一份來,開啟一看,這是一份房產屋契,顯然這是胡云鶴購置的產業。
他乾脆把所有的檔案都取了出來,放在書桌上,一份一份地仔細檢視,這裡面有三份房產屋契,還有幾分借據,最後李志群拿起一個薄薄的信封。
輕輕地撐開封口,往裡頭看了看,輕輕的一磕,半張新的法幣鈔票落在手中,他的眼神頓時一緊,將這半張鈔票舉在眼前,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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