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帝國,不朽堡壘,要塞會議室。
一隻龍鴿飛入視窗,落在鳥籠邊,抖了抖略有些潮溼的羽翼。
樂芙蘭慵懶地披了一層澹紫色的女士輕紗,翹著腿坐在會議桌邊,珠圓玉潤的腳拇指時而划過來斯特的嵴背,輕咬唇角的女人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真的有效果嗎?要不要再來一次?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玩女人有利於掌控世界符文的。”
“陰陽交合本就是一種天地大道,生命就是由此而來。”
“那你不抓緊時間?”
“同一時間同一個人,效果會差很多。”
來斯特笑著握住女人調皮的小腳,隨意把玩著。
“小玫瑰,晚上再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帝國的皇帝,總得辦點正事。”
“唔,好吧。”
抽回右腳,樂芙蘭打了個響指,身上的輕紗在魔法的輝光中變化成了一襲長裙。
來斯特則是摸了摸龍鴿的小腦袋,取下了龍鴿攜帶的魔法密函,細細
很快男人就皺起了眉頭。
“對了,你讓我注意的那個銀髮女孩加入帝國軍隊了,根據考核官的評價來看,那個女孩並不是一般人。”
來斯特並未偏移視線,魔法密函上的絕密資訊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你說的是銳雯吧,現在銳雯多大了?”
“她自己說是十四歲,考核官去特里威爾調查過,那個小傢伙其實才十一歲,性子野的很。”
“家裡有什麼困難嗎?”
“沒什麼困難。”
樂芙蘭的語氣很是輕鬆。
“父母健在,生活無憂,那個小傢伙參軍只是想報效帝國而已,不得不說小銳雯挺討人喜歡的——在忠誠方面,只是不知道她為了忠誠願意做到怎樣的地步……”
來斯特終於看向表情邪魅的樂芙蘭,他可是知道被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盯上是什麼下場。
“你不許打銳雯的主意,對於銳雯,我另有安排。”
“好啊,還沒見面就護上了,喜新厭舊是吧?”
樂芙蘭不快地撇撇嘴,正準備說些什麼,來斯特直接插口道。
“小玫瑰,別鬧了,現在我們有更大的麻煩需要處理。”
放下魔法密函,來斯特頭疼的掐了掐眉心,樂芙蘭的臉色也嚴肅了下來。
“怎麼了?”
“勃朗·達克威爾並未南下,反而是率領血疫軍團對弗雷爾卓德發動了攻擊,
血祖弗拉基米爾親自出現在了弗雷爾卓德戰場上,麗桑卓已經開始整合弗雷爾卓德部族的力量進行抵抗,不過我估計單憑弗雷爾卓德人根本扛不住血疫軍團的攻勢,
帝國必須派兵支援,不然弗雷爾卓德一旦潰敗,所有弗雷爾卓德人都將成為血疫軍團壯大的力量。”
這些日子諾克薩斯帝國的密探從未停止行動,雖說有星界神侍的守護,努爾城的一部分情報還是被帝國所獲知。
目前勃朗·達克威爾的領地裡有兩支主力軍團,一支是由星界神使西蒙德所統領的神罰軍團,另一支則是由血王勃朗·達克威爾親手創立的血疫軍團。
血疫軍團是勃朗·達克威爾的直系軍隊,以弗拉基米爾傳授的暗裔血魔法為核心,藉助星界的魔法知識,勃朗·達克威爾用自己的血脈人為創造了第一批具有超凡實力的血族真祖,
這批血族真祖以血神弗拉基米爾為信仰,絕對服從血王勃朗·達克威爾的任何命令,血裔真祖可以透過血魔法汙染和初擁兩種方式來大批次製造下級血脈,二代真祖又能轉化第三代血裔,
如同鏈式反應一般,邊境領的絕大部分領民都被真祖轉化成了次級血裔,只有四成的人類並未獲得轉化的殊榮,反而是成為供養血液的人畜,戴上鐐銬被血族圈養起來,世代為奴。
西蒙德的神罰軍團駐紮在努爾城,以星界大結界隔絕了達爾莫平原通往弗雷爾卓德的通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派遣軍團進行支援絕非易事。
“弗拉基米爾這個奴隸居然以這種方式稱神,這要是讓卡瑪維亞的老皇帝知道了,怕不是得氣的從墳墓裡爬起來給他一巴掌。”
“這才是重點。”
來斯特嚴肅道。
“我懷疑血疫軍團北上為的根本就不是擴張,勃朗想讓弗拉基米爾吸收信仰,凝聚神格,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血神,到時候勃朗就能以第一信徒的身份得到弗拉基米爾的神賜,
他能想到這麼做,恐怕是受到了星界的啟迪。”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場星界的造神實驗?”
“確切的來說,是一場為了顛覆諾克薩斯帝國的造神實驗。”
頓了頓,樂芙蘭低聲問道。
“那些血裔實力如何?”
“實力尚且不明,但絕不會弱於普通的血法師。”
樂芙蘭皺起眉頭,她的惡魔實驗同樣能人為製造強者,卻絕無可能獲得血裔那般瘋狂的傳染性。
看來那個她一直看不起來的帝國大統領真的弄出了一些麻煩的東西。
“那你這邊有應對之法了嗎?”
來斯特輕嘆一聲。
“具體該如何應對血疫軍團的攻勢,我還得回菲德來特跟希娜她們商議一下,在此之前,我還得先搞定瑞茲,說不定還需要你搭把手。”
……
菲德來特外城的一家繁華的酒館裡,一個穿著大罩帽斗篷的男人抬起頭,看向天空之上,
在距離地面三百米高的地方,有一座被元素法則牽引著飛行的魔法塔座正不疾不徐地凌空懸浮,正是菲德來特最為重要的史詩級魔法建築,元素織器【奧斯古德塔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奧斯古德塔座構建了足以供給整個菲德來特的元素魔網,全天后無死角監察著任何一縷非法的魔法波動,可以說只要奧斯古德塔座還在天上飛著,就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菲德來特領都裡施展任何法術。
“這東西比禁魔石林不知道高明瞭多少……若是不摧毀奧斯古德塔座,我連世界符文的具體位置都沒辦法感應,麻煩了。”
坐在視窗位置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在菲德來特謀劃了許久的流浪法師瑞茲。
自從諾克薩斯帝國收買德瑪西亞,掠奪走了被他封印在符文聖殿裡的所有符文後,他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做夢都想著自己能把世界符文再找回來。
他並非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所有心血被別人盜取,他怕的是掠奪者在世界符文的影響下濫用符文之力,給這片祥和的世界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
“要摧毀奧斯古德嗎?”
瑞茲看著無比祥和的城市街道,心裡有些猶豫。
若是現在盜取符文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對方轟成渣滓,把自己丟掉的東西重新拿回來,
可現在符文的位置八字還沒一撇,他若是破壞了維持魔網的奧斯古德,會給這個美麗的城市帶來多大傷害?
要是摧毀了奧斯古德也無法確認符文的位置又該怎麼辦?到時候無緣無故受到波及的人又會有多少?
誰能跟他保證摧毀奧斯古德之後必然能拿回符文?
無比糾結的瑞茲重重嘆了口氣,端起麥酒一飲而盡,口腔之中滿是苦澀。
好人太難做了。
“瑞茲大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當瑞茲準備再點一杯麥酒的時候,一個手持古怪燈柱,蒙著整張臉,身材不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瑞茲面前。
瑞茲定睛一看,不是遊歷大陸的武器大師賈克斯又是誰?
“賈克斯大師?”
賈克斯眼睛一亮,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一屁股坐在了瑞茲的對桌面。
“喝麥酒多沒意思……服務員小姐,來兩杯白酒,要最烈的那種!”
“好的,先生請稍等。”
趁著服務員小姐端酒的功夫,賈克斯微笑道。
“我受朋友之託,在這裡擔任格鬥教官,平日裡沒事就喜歡來這裡喝幾杯……哦,謝謝服務員小姐。”
取下多孔面具,賈克斯端起酒杯痛飲兩口。
“真痛快!”
有些羨慕地看著颯然的賈克斯,瑞茲輕輕嘆了口氣,端起白酒喝了一口,酒水劃過喉嚨,就像是點燃了整個身體一般,渾身燥的的不行。
“咳咳咳……咳咳咳……”
“看來瑞茲大師有心事?如果瑞茲大師把我當朋友的話,不妨說道說道,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別看我這樣,在諾克薩斯帝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三兩口把半杯酒喝乾,賈克斯重新戴好多孔面具,以免自己的容貌引起別人恐慌。
“你聽說過發生在德瑪西亞禁魔石林的事情嗎?”
賈克斯點點頭。
“略有耳聞,聽說有外界神對德瑪西亞王國發動了攻擊,帝國與德瑪西亞聯手,共同擊潰了邪惡的外界神,建立了穩定的聯盟關係。”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本來不想再碰白酒的,喉嚨有些發癢的瑞茲又抿了一小口。
這次他倒是憋住了,沒嗆到自己。
“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在收集遺落在世界各地的世界符文,實不相瞞,我把收集的所有符文全都放在了德瑪西亞禁魔石林的下方,那裡有一個最適合不過的古代聖殿,剛好能壓制世界符文的力量……”
“這麼說!?”
想到來斯特本身就掌控著生命符文的力量,賈克斯顫聲道。
“外界神入侵是假,丟世界符文是真?”
苦澀地點點頭,瑞茲把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平和的眉眼之間滿是戾氣。
“整整一千年多年的心血……全丟了,一個沒剩。”
生怕失控的瑞茲一個爆發把這裡夷為平地,賈克斯張了張嘴巴,沒敢說自己認識一個叫來斯特的朋友。
“額,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覺,那個時候我被弗雷爾卓德霜衛氏族的冰霜女巫抓了,她把我關在冰窟裡幾百年,還拿走了我一直守護的永恆烈焰燈柱,那個時候我恨不得扒了麗桑卓的皮……”
“麗桑卓嗎……那可是個麻煩的女巫師。”
瑞茲心有慼慼地點點頭,看向賈克斯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友好和認同。
“你是怎麼把燈柱找回來的?”
“在一個……額……老朋友的幫助下……哈哈,那個!女服務員,再來兩杯白酒!”
賈克斯不動聲色地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哈哈大笑。
“哪個老朋友?說不定我也認識?”
“不太好說……”
“不方便說就算了。”
稍稍開啟的局面再次冷若寒冰,瑞茲看向窗外的塔座,端著酒杯慢慢喝著,賈克斯如坐針氈。
他知道既然瑞茲找到了菲德來特就必然已經確定了盜取符文的真兇,諾克薩斯帝神聖皇帝來斯特的名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說還好,一說名字肯定會暴露自己認識來斯特的事實,那到時候自己該怎麼做?
正當氛圍有些壓抑的時候,酒館裡的客人越走越多,很快連服務生都離開了酒館。
街道上也變得空無一人,哪有剛才的半點熱鬧。
“嗡!”
浮空塔座奧古斯特停留在酒館的上空,把酒館半徑一百米的範圍單獨分割成了堅不可摧的獨立空間。
眨眼之間,瑞茲的視線之內就多了一層隔絕天地的深藍色幕布。
“賈克斯大師,這地的主人來找我了,你也走吧。”
“瑞茲大師,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不管如何,你先別動手,我去試著交涉。”
深深地看了一眼賈克斯,瑞茲點點頭,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沒過多久,不透明的結界就蕩起一層層漣漪,正是隸屬於諾克薩斯帝國的超凡者。
“賈克斯?你怎麼在這裡?”
來斯特皺起眉頭,賈克斯會出現在這裡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訓練完成之後我準備來這裡吃酒,剛好碰上了瑞茲大師……”
賈克斯看向來斯特身後的一眾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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