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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58 好兄弟,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1/2)

作者:紅林夜霜
這是一片充斥著黑暗的混沌之地,舉目望去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世界的色調斑駁而晦暗,如同巨人腐朽的屍體,既偉岸,又充滿了墮落的氣息。
一陣針刺一樣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痛感襲擊而來,凱爾文瞬間產生了自我意識,意識到了自我存在的男人想要哀嚎尖叫,卻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這種矛盾感甚至讓凱爾文產生了一種自我毀滅的衝動。
活著好痛苦,好想死掉,好想就這樣死掉,死掉就沒有痛苦了,也不會在睜開眼睛之後對著那些惡魔卑躬屈膝折辱自己。
可是就這樣死掉的話,一直為了與自己相見的那個女人,一定會傷心的吧……
一種不甘如同點燃木柴的烈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在劇痛中,凱爾文瞬間忽然回到了新婚之夜,這個時候梅甘還是一個羞澀善良的姑娘,這個時候,憑藉著裙帶關係成為城防守備隊長的塔特爾還沒有帶領那群名為暴徒計程車兵闖入自己的新居。
看著再熟悉不過的真實場景,凱爾文握了握拳頭,甚至以為自己穿梭了時光,回到了悲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或許是驚喜,又或許是驚恐,無法理清頭緒的凱爾文退後兩步,把視線定格在女孩勉強的笑容上。
“凱爾文,我,我相信你的選擇,這裡的生活確實很輕鬆,雖然塔特爾總是騷擾我,不過……或許離開這裡我們並不能得到幸福的生活,我願意和你一同守護這個小家。”
眼前的這個穿著亞麻色束腰連衣裙的樸素女人叫梅甘,她有著一頭漂亮柔順的棕色長髮,臉上有著可愛的雀斑,
梅甘是他從小到大最親密的好朋友,理所應當的,自己和眼前的女人締結了婚姻關係,她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下一刻凱爾文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裡的悔恨和憤怒如同倒灌農田的山洪一般險些擊垮男人動搖的意志。
全部都是他的錯,是他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這個時候,他還幻想著自己能透過努力讓塔特爾饒恕自己的妻子,他還相信自己攢了好幾年賺到的五枚銀幣能讓胸有成竹的提姆說服塔特爾放過自己和梅甘。
凱爾文攥緊拳頭,柔和的面容扭曲成一團,目呲欲裂,恨不得現在就殺掉懦弱而又愚蠢的自己。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梅甘就在他的身邊,等待著他用生命來守護。
“梅甘,我們走!現在就走!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帶,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一把拉住有些茫然的女孩,凱爾文轉身就跑,即便是不知道凱爾文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倉促的決定,梅甘也願意相信自己最愛的男人。
只是,所謂的美好不過是絕望來臨前的虛幻晨霧,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
門外已經傳來了無數盔甲和脛甲碰撞的聲音,想到外面已經站滿了自己根本無法抗衡計程車兵,凱爾文就一臉絕望,下一刻男人卻並未束手就擒,反而是拉著自己願意付出生命來守護的另一半向著閣樓跑去。
“梅甘,你藏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下來,若是那些士兵走上來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到時候你就順服他們,想辦法討好塔特爾,再找機會逃離這個地獄,
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即便是沒有我,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鼓起勇氣的男人第一次主動親吻了自己的女孩,又毫不猶豫地轉身關上門,向樓下跑去。
“即便是死,我也要在死之前換掉兩個該死的畜牲!”
對於普通的農戶來說,能夠當做武器的物件並不多,沒有太多選擇的時間,凱爾文拎起了單刃伐木斧,壓低呼吸躲在了門後,
心裡盤算著戰鬥計劃,男人的雙目如同黑暗叢林中最嗜血的兇獸。
“冬!”
敲門無果的情況下,木門被一腳踹開,門閂應聲而裂。
屋外計程車兵們並沒有說話,只是邁著沉重的腳步越來越近。
很快,第一個闖入民居計程車兵就出現在了凱爾文的眼前。
身體因興奮而自主顫抖的男人雙手握緊斧頭,腦海中回想起自己遭受的屈辱,憤怒讓男人再次冷靜下來,對著毫無防備計程車兵後脖頸狠狠砍下。
不算鋒利的斧刃繞開了頭盔和鎖子甲的防護,深深地咬進士兵的後脖頸上。
“去死吧!”
士兵發出一聲慘叫,其他計程車兵顯然沒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居然愣在了原地。
趁著機會,拔出斧頭的凱爾文又在開裂的補位補上一斧頭,士兵的腦袋竟是被直接斬斷,滾落在地上。
看著就這樣死去計程車兵,凱爾文也愣了一下,這些士兵似乎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強大。
這些士兵也是肉體凡胎,也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被砍掉腦袋……也會死。
過去的自己到底在怕什麼?
丟掉手裡不適合當做武器的伐木斧,凱爾文從被斬首計程車兵手中奪過長槍,毫不畏懼地對準了門外的十三個敵人,目光死死地盯著位於最後方的塔特爾。
“想要進去,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似乎是受到了挑釁,除了塔特爾之外,憤怒計程車兵們依次衝向凱爾文。
“一個,兩個,三個……”
把守著唯一的出入口,佔據了地利優勢的凱爾文一次又一次地遞出手裡的長槍,把槍尖送入士兵的胸膛中。
“七個,八個,九個……”
在連番攻勢之下,未曾著甲的凱爾文已經滿身傷痕,血流不止,
即便如此,早該死去的男人也憑藉著狠辣的戰鬥風格一步步向前推進,自始至終,男人都未曾放下已經變鈍的長槍,反而越戰越勇。
“當我放下武器的時候,我就失去了再次拿起武器的機會,我決不能退縮。”
早已忘記了虛幻和真實,凱爾文咬緊滲血的牙關,十四個士兵全部死去,此時此刻他只想殺掉穿著鎧甲的光頭男人。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動作的塔特爾放下了面盔鐵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塔特爾!!!”
視線已經變得昏暗下來,眼前出現了重影,腳步開始虛浮,凱爾文卻從未改變自己的衝鋒路線,迎著塔特爾手裡的劍鋒,凱爾文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捅出了致命的一槍。
“鏗鏘!”
槍尖撞在面盔的豎紋格柵上,塔特爾向後一仰,凱爾文卻是不依不饒地繼續用力上挑,在金屬紐扣的崩壞聲中,塔特爾的頭盔被挑了下來。
“唰!”
整個右大臂被塔特爾的長劍斬落,凱爾文再也無法握緊武器,狀若瘋狂的臉上卻充斥著勝利者的笑容。
他的鈍槍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閣樓,溫柔的笑意如同春風一般一閃而逝,等到扭回頭,重新成為野獸的男人用僅剩的左臂撲向了塔特爾,把失去平衡的塔特爾撞倒在地。
牙齒成為了最致命的武器,塔特爾的喉嚨被野獸撕開,徹底失去了生機。
意識越來越朦朧,凱爾文開始主動品味可口的鮮血,腦海中反覆回味著剛才在殺戮之中獲得的無上滿足。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物能比殺戮這些該死的畜牲更令人愉悅。
這一刻,凱爾文明白了何為真實。
【復仇的力量,這就是我能復仇的力量,忍耐下去,我可以得到更多……】
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凱爾文的大腦就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從顱骨裡強行摘出來一樣生疼,夾雜在痛感裡的卻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真實感觸,男人睜開眼睛,自己已經回到了這處詭異的空間。
……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主堡內,忙碌一天的弗拉德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在整個【夢魔計劃】中,保住大部分無辜的平民的前提下削弱軍隊的兵力並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尤其是不能暴露弗拉德已經被人替換。
“惡魔的種子已經種下了,至於說什麼時候會開花結果,這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了,最快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最遲恐怕得好幾天才能有反應,因人而異吧,
反正這座城堡已經變成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說實話,別看這座主堡你安排了二百個重灌守衛,信不信那些怪物摸上來後分分鐘死完,你可別指望這些只知道欺負平民計程車兵能產生什麼作用,少幾個逃跑的人就算不錯了。
在水晶魔魔的實驗中,異變者可是出現了足以對抗中級法師的怪物,我雖說是一名魔武雙修的戰鬥法師,專精的卻也不是殺戮之道,搞情報才是我最擅長的工作,
跟那些熱衷於戰鬥的瘋子比起來還是弱了點,真要是打起來可能照顧不到你的安全。”
英格索爾聳聳肩,綴飲了一口提神醒腦的澹紫色的喪鐘茶,弗拉德卻是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英格索爾的肩膀。
“什麼時候你也變的這麼瞻前顧後了,你這傢伙別太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霧尾覺醒者,就算是打不過也能變成飛鳥跑掉,更何況我還掌握著不少自然魔法,真打起來顧好你自己就行,我能脫身。”
“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有底了,我還指望等任務結束後讓你請客呢。”
兩人相視一笑,扮演著‘弗拉德’將軍的霧尾偽裝者卻是嘆了口氣。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城堡陷入混亂之中,他也有些不太好受。
“今天晚上過去,恐怕會死不少人。”
注意到了同伴的憂慮,英格索爾低聲安慰道。
“我們已經儘可能地避免無辜傷亡了,長痛不如短痛,在這個汙穢的地方來一場大清洗也好,
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死腦筋之外,不願意離開城堡的傢伙大多數都是蒂莫西斯的派系成員,這群貪慕榮華富貴的傢伙死了也無所謂,那些飽受欺壓的平民只要離開這座城堡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們很快就能明白,只有在主人的統治下他們才能有尊嚴的活著。”
“謝謝你,英格索爾,我現在好受點了。”
‘弗拉德’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推開了閉合的窗頁。
城堡之外的夜色很美,俯視遠方,斑斑星光照應著點點火光,他最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眺望遠處,彷彿這樣做可以清洗掉因為偽裝而染上的汙穢,只是這景色對於喜好熱鬧的他來說還是有些淒冷,好在自己的身後還有另一個人。
“成為另一個人,壓力很大吧?”
身後傳來摯友的聲音,弗拉德並沒有回頭,心裡卻有些感動。
在每一個寂寞的夜晚,英格索爾都會陪伴在他的身邊……難怪那些愚蠢的下屬都會認為他喜好男色。
“霧尾的爍瑪只會因為分享喜悅而變得活躍,對於我來說,成為弗拉德只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好在每一個霧尾一生只需要完成一次這樣的任務,不然的話我恐怕會瘋掉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英格索爾再次開口道。
“弗拉德,我們已經相處十幾年了,好像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你就當我沒說。”
弗拉德卻是忽然扭過頭看向好兄弟,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英格索爾,你覺得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英格索爾的臉色一僵,這個問題他倒是真沒想過,事實上從第一次見到‘弗拉德’並交流情報的時候他就把眼前的霧尾偽裝者當成了男人,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弗拉德的表現也確實和男人無異。
可現在弗拉德問這麼個問題是個什麼意思?
“呃,我覺得你的表現還是更像男人一點吧?”
斟酌過後,英格索爾也沒把話說死,誰知弗拉德卻是上前幾步,勐地把粗獷的面容貼近了英格索爾,被勐男鎖定的英格索爾本能地想要後退一步,卻怕自己傷害了好友……直到他聽到了勐男口中隱含挑逗的話
“那你希望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作為一個夜之鋒刃的成員,除了教官之外英格索爾還沒被別人逼到過這份上,不知所措的男人先是一羞,緊接著就有些惱怒,毫不猶豫地摟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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