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終結的一瞬間,幻象就此散去,來斯特重新回到古堡的一樓。
與幻象中的樣子不同,黑髮女巫一身澹色長睡袍,透過睡袍可以感覺到女人較低的體溫。
全身僅赤裸著如玉的雙足,跟正常人比起來,女巫大皮膚有些偏於蒼白,這種蒼白與麗桑卓晶瑩剔透的霜白又有些不同,頗有一種類白化病的怪異感。
面對來斯特清冷的目光,女人毫不避諱地笑了笑,從男人的懷裡站起來,聲線成熟低沉,富有韻律。
“我可沒有食言,你所看到的那個人的幻象,來源於這座吃人的古堡以及各種各樣想要把你大卸八塊的刑具器械,並非來自於我,
嚴格說來,我只是旁觀者和參演者而已,主角是你和他。
如果你是小角色還好,這些刑具器械根本不會怕你,只要繞開走就行,問題是你並不是什麼小角色,再加上你對我的一點點懷疑……就此觸發了古堡的意志反彈,把你拉到了那個人留下的意志領域之中……從結果來說,我很開心。”
來斯特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女人身後,清脆的掌擊聲伴隨著女巫大驚呼同時出現。
“所以,這也是你留給我的試煉?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給你的信任?”
“這對你也有好處,至少你戰勝了古堡的意志,這座古堡就不會再對你滿是敵意……好吧,的確是我的錯,其實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畢竟我在外面的表現容易讓你引起誤會……其實,其實我……”
目光緩和了幾分,來斯特用食指堵住了女人的嘴巴,輕聲道。
“樂芙蘭,我原諒你了,你是瞭解我的,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出來……帶我逛逛這裡吧。”
感激地點點頭,臉色發紅的勒布朗克發現自己的本體居然比分身要笨拙太多,很難應付眼前的男人。
好在男人也貼心地給她保留了顏面,讓她不至於太過丟人,至於說為什麼男人不叫她勒布朗克而是稱呼為樂芙蘭,勒布朗克也只當是男人對自己的愛稱。
索性就丟掉勒布朗克這個本該死去的舊名字,變成他口中的樂芙蘭。
“這裡是幽暗之堡的一層,幽暗之堡建立在附魔的黑曜石山岩間,位於黑色玫瑰法師學院地下的三百米處……”
幽暗之堡的面積並不算大,按照建築構造來講,應該是莫德凱撒自己用來居住的地下宮殿,古堡內外到處都佈置了古代魔法防禦法陣,還有好幾處連樂芙蘭自己都沒辦法找到的隱秘空間。
包括負幾層用來折磨奴隸關押囚徒的暗黑地牢,三樓的禁術工坊和典籍藏室,幽暗之堡具有相當完善的軍事構造,可惜即便是來斯特自己都沒辦法弄清楚莫德凱撒的真正打算。
情報還是嚴重不足,想要破解莫德凱撒留在這裡的魔法秘密,需要大量時間。
“我有一個約德爾朋友曾經被關在這裡,他叫維迦,曾是烏祖爾手下的一名魔法師,不知道你對維迦有沒有了解?”
充滿了血腥氣和死氣的地牢內,來斯特拉著極不情願的樂芙蘭漫步其中,在看過了禁術工坊和魔法典籍密室後,這裡還是挺有新奇感的。
“我知道那個約德爾人,原本只是一個渴望學到天界魔法的小可愛,可悲的是遇到了暴君,
他還找過我,跟我一起探討魔法問題,讓我對約德爾魔法也充滿了興趣,可惜……除了放他走之外,我幫不了他什麼。”
跟著樂芙蘭找到了維迦的牢房,來斯特挑挑眉,牢籠裡靠牆的位置有一串被解開的魔法鎖鏈和固定腦袋的木枷,其他的位置卻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用來斯特自己的話來說,維迦的位置是最好的觀刑臺,能同時親身感受到八種不同的處刑表演。
莫德凱撒可真夠狠的。
“是你放了他?”
此刻的樂芙蘭卻顯得有些愧疚。
“沒錯,那個時候我已經聯合弗拉基米爾透過洛克希部族推翻了他的統治,我原本可以嘗試用各種魔法幫助那個約德爾人恢復理智,卻為了獨佔這裡的秘密而把他傳送到了外面,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一個整天把烏祖爾掛在嘴邊的約德爾瘋子……”
嘆了口氣,來斯特拉住樂芙蘭的手,離開了維迦的地牢,或許等事情全部結束後,他能再次邀請維迦居住在這裡,維迦一定很開心。
“在這樣的世界裡,每個人為自己負責就足夠了,你不需要後悔什麼。”
回到地牢的入口繼續順著旋梯向下,穿過樂芙蘭所設定的結界後,來斯特終於看到了幽暗之堡裡最重要的空間通道——靈魂深井。
靈魂深井由黑曜石鑄成,時而向著空中噴吐著澹藍色的靈魂輝光,把耳朵靠近井口,隱約還能聽到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哀嚎,以及某種從未聽聞過,無法理解的低語。
他不知道這語言是不是讓莫德凱撒滿世界裝杯的歐琛語。
徵得樂芙蘭的同意,來斯特低頭看向井內,被濃郁的死氣所籠罩著,附加了至少一百多種封印陣法組成完美平衡的黑鐵板甲正懸浮於井內。
正當來斯特還想再瞅瞅黑鐵板甲的尺寸規格,估算一下莫德凱撒的體型有多大的時候,卻被身後的樂芙蘭一把拽了回去,不由得有些懵逼。
“哎幼你幹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你有沒有一種靈魂被吸引的感覺?不能長時間凝視靈魂深井,不然你的靈魂會前往冥界,到時候我可沒辦法把你再拽回來。”
“被吸引的感覺?好像是沒有,我倒是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聞言,樂芙蘭也是一呆,即便是她自己都會收到靈魂深井的影響……可有人說話是怎麼回事?
見鬼了不成?
她樂芙蘭不就是幽暗之堡最大的鬼?
“你能聽到井下有人在說話!?”
這下輪到來斯特驚訝了。
“你居然聽不到?”
樂芙蘭懵逼地搖搖頭。
“我只會感受到靈魂被牽引的感覺,什麼都聽不到。”
來斯特卻是多了幾分笑容。
“可能是我的靈魂比較特殊,看來這裡還有很多秘密可以探尋……不過在此之前,樂芙蘭,你得幫我把洛依的封魂咒解除掉,你應該慶幸你沒真的殺掉洛依,不然的話,恐怕我們就真的成為敵人了。”
眨巴著眼睛,樂芙蘭拉住來斯特的手,離開了靈魂深井。
“現在呢?我們是什麼?”
“最親密的……戰友……”
“嗯?”
“和愛人……”
“這還差不多。”
“……之一。”
“!
”
在班德爾城的隨機傳送門出現在不朽堡壘附近的時候,來斯特就回到了班德爾城小住了幾天。
從班德爾城接回沉睡的洛依,給希娜寫了一份平安信之後,來斯特就住進了不見天日的幽暗之堡內,成為了山底洞人。
解除了封魂咒的洛依終於恢復了意識,出於愧疚,樂芙蘭接受了幽暗之堡的第二個住戶,雖然兩個女人之間有些隔閡,但好歹是看在來斯特的面子上沒真的動起手來,讓來斯特不由得鬆了口氣。
因為樂芙蘭的床還蠻大的,玩累了三人可以直接睡,至於是不是疊著令人豔羨的羅漢,就連某個開了新書的悲催寫手都不知道。
幽暗之堡裡莫德凱撒留下的謎團太多,傳送水晶的運作方法、莫德凱撒隱藏起來的秘密空間、傳出低語的靈魂深井,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探索,
反正外界此刻除了龍島入侵事件外並沒有其他要緊的事情發生,來斯特也就安下心來住在古堡內,用莫德凱撒留下的典籍尋找破解秘密的方式。
……
諾克薩斯歷,公元806年,8月4日,
由諾克薩斯帝國戰團,德瑪西亞王國貴族私兵,諾斯蘭王國王國軍,瓦羅蘭公國冒險者,恕瑞瑪軍閥,比爾吉沃特尋寶者以及艾歐尼亞納沃利兄弟會組成的萬人聯軍乘船抵達了臨近極北大陸的守望者之海的某處海域,
船隊在一片迷霧中找到了傳說中的龍族巢穴,龍族與入侵者的戰爭就此爆發。
次年3月25日,不顧龍族的最後一次警告,執意深入龍島擄掠的人類遭到了龍族的瘋狂反撲,動了真怒的龍族決定不再留手,甦醒的遠古巨龍揮舞著雙翼重現符文之地,慘烈的龍島戰爭就此開始。
公元807年11月3日,龍島的叛徒,臣服於冥界的龍祭祀安瓦託內特開啟了已經吸收了足夠靈魂的冥界傳送陣,成功引導不死軍團元帥塞瓦斯蒂安帶著冥界士兵降臨龍島,與此同時,由冥氣組成的結界把所有人都困在了龍島之上,無法逃脫。
人類和龍族不得不停戰,共同面對新的危機。
遮天的冥界陰雲籠罩在了龍島的上空,不死軍團的幽魂法師透過莫德凱撒用歐琛語創造的冥界聚魂法術喚醒了龍冢之內沉睡的數百具古龍遺骸,遺骸順利亡靈化,變成了三百多條被冥界法師支配的骸骨巨龍。
獲得了骸骨巨龍軍團的塞瓦斯蒂安率領數千不死軍團的戰士撲向了龍島上的生者,人與龍的戰爭頃刻間轉變為活人與亡者的戰爭,無論是龍族還是人族,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諾克薩斯歷,公元808年,4月。
遠古巨龍,龍島的領袖【歐什拉·帕米爾達·古拉達】用壽命為代價擊敗了冥界軍團,在傷亡超出自己的控制前,收集到足夠靈魂的塞瓦斯蒂安率領殘餘的二百多條骸骨巨龍,帶著龍島的叛徒龍祭祀安瓦託內特返回了冥界,
遮天蔽日的冥氣結界就此散去,人類聯軍百不存一,只有少部分人倖存了下來,憤怒的龍族卻再次發動攻擊,執意要把入侵的人類斬盡殺絕,以洩心中的怨氣。
受到黑色玫瑰保護的伯納姆·達克威爾透過傳送陣灰熘熘地離開了龍島,其餘或投降,或反抗的人類全軍覆沒,諾克薩斯帝國戰團沒有帶回任何財富,反而葬送了數千人的生命。
震驚世界的龍島戰爭虎頭蛇尾地就此結束,除了個別強大的法師透過傳送魔法離開龍島外,沒人知道龍島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的災難。
元氣大傷的龍族思考過後,因為忌憚冥界勢力再次入侵,龍族放棄了直接報復人類的辦法,並著手滅絕了龍島上的所有人類奴隸,避免再次出現安瓦託內特這樣的內部叛徒。
龍長者用龍語魔法重新封印了龍島,並嘗試和以緒塔爾龍谷里的雜血龍族和談,以此來補充血脈。
黑色玫瑰的法師得到了足夠的龍體材料,伯納姆·達克威爾除了一部分能抑制嗜血癥狀的龍血外,只得到了無法接受的巨大失敗。
遭遇慘敗的伯納姆回到不朽堡壘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鎖帝國戰敗的訊息,只說是在龍島上帝國軍團遭遇到了德瑪西亞人的背叛而導致戰團遭受重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因為大陸和談會議上剛剛和諾斯蘭王國與瓦洛蘭公國簽訂和平條約,沒辦法撕破臉皮對鄰國發動戰爭的伯納姆把嗜血的目光放在了西大陸強國——德瑪西亞的身上。
用德瑪西亞來轉移矛盾戰敗的矛盾,諾克薩斯人民的怒火成功引向了西邊的老鄰居,感受到諾克薩斯敵意的德瑪西亞也開始籌備戰爭,龍島戰爭之後,平靜了四十年的瓦羅蘭大陸的上空再次出現戰爭陰雲。
……
時間一晃而逝,距離龍島戰爭已經過去了六十多年。
諾克薩斯帝國,德雷坎郊外,伐木場。
高大壯碩的寸頭青年正神色肅然地揮舞著手裡的伐木斧,如同上陣殺敵的將軍一般莊重,伐木斧一次又一次地砍在樹幹上,
位置不高不低,每一斧頭都能恰到好處地讓斧刃的斜面咬下一大塊樹上的肉。
一斧,兩斧,三斧,四斧……
“哈!”
第十一斧頭砍下,高大的樹木再也無法維持平衡,嘎吱一聲向著少年的右方倒下,又是十幾斧頭下去,一根標準的圓木就出現在了青年的面前。
與別的伐木工不同,少年把斧頭隨手甩在木樁上,只一人就扛起了粗壯的圓木,輕輕鬆鬆回到了木料堆放場。
其他的伐木工只是悄悄地看了一眼,掩藏畏懼的同時,儘可能地不引起青年的注意。
“塞恩!塞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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