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冰風暴即便是在弗雷爾卓德也很難遇見,混亂的魔法元素會讓風暴變得更有殺傷性,按理來說只有凜冬之日才會出現這樣的冰風暴。”
狼狽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積雪,凱瑟琳有些後怕地看著被冰壁封禁的洞口,單從耳邊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都能明白此刻外面的環境到底有多麼惡劣、
“不管怎麼說,我們沒出事就好。”
葛瑞絲先是幫來斯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自己皮帽子上的積雪甩在地上,女人坐在了火堆前。
“這樣的暴風雪來的快去的也快,明天我們就能繼續上路,是吧丘奇爺爺?”
老人點點頭,兩步來到葛瑞絲身邊。
“說的沒錯,這樣的風暴不會影響我們的行程……裡面還有個空曠的洞穴,你們兩個早點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來看管來斯特,免得這小子跑了。”
“你不會覺得我這個樣子能跑得了吧?還是覺得我現在跑出去能活下去?”
來斯特皺著眉頭反問著老人,老人卻是冷冷一笑。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隱藏自己的力量呢?”
凱瑟琳沒有多說什麼,對著丘奇點點頭走進了更深處。
原本葛瑞絲還想跟來斯特多聊一會兒,此刻看到老人嚴肅的表情後卻也打消了心裡的主意。
這一路走來經驗豐富的老人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不管是面對那些路途上的強盜土匪,還是達爾莫平原上的諾克薩斯軍閥,老人都遊刃有餘地應對著,
如果沒有丘奇,這一路走來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亂子,就像是今天晚上的冰風暴一樣,無處可藏的後果絕對比現在要艱難很多。
雖然她本人並不認為來斯特有隱藏什麼實力。
“那我去睡覺了,丘奇爺爺。”
“去吧孩子。”
隨著葛瑞絲離開,洞窟口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站在原地的老人緩慢地彎著腰把臉靠在來斯特眼前不遠處,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來斯特,也不說話,只是無聲無息地露出詭異的笑容,臉上的老人斑就像是死屍上的淤青一樣努力擴張著,在火焰扭曲的光影下如同一條條蛆蟲。
“我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那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要是沒有鬼一樣的老祖宗哪能有你這鬼東西?”
面對來斯特的挑釁,老人並沒有回應的意思,被老人這麼瞪著眼盯著,來斯特也有些生理上的不適,
雙手被牛筋繩反綁在後面,他什麼動作都無法完成,只能嘗試站起來。
剛剛站起一半身體,雙肩就被老人一把按下去,讓來斯特直接坐回地上。
老人的表情終於發生了改變,嘴巴根咧起來,童孔的深處隱約泛著紫色的光芒。
見一堵驟然出現的魔法牆把兩女所在的洞穴和洞窟口隔離開來,來斯特就知道,眼前詭異的老人準備對自己下手了。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小鬼,你是真不害怕嗎?”
老人邪惡地逼近來斯特,來斯特則毫不示弱地直視著老人。
“我怕,我怕很多東西,只是,你還不夠格。”
“呵呵。”
老人笑著直起腰,話題一轉地問出了一個並不相干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留下葛瑞絲?如果你開口的話,她說不定會留下來幫你。”
“我看得出來,你這一路把她當成了女兒來照顧,她也很信任你,但我要是留下她的話,你還會把她當成女兒嗎?”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
來斯特並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老人,老人則是嘆了口氣,坐在了來斯特的對面,用手指捏著自己鬆垮的皮肉,如同爛核桃皮一般充滿了坑洞。
“小鬼,你知道我們找你找的有多幸苦嗎?跋山涉水二十多年,你看看我,已經熬成什麼鬼樣子了。”
“我似乎並沒有讓你們找我,你要是覺得不滿,你應該去找給你下達命令的人才對,如果我說的不錯,麗桑卓是你的主人吧?你為什麼不找麗桑卓算賬,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聽到‘麗桑卓’這個名字,丘奇的神情有些掙扎,只是很快,老人就再次恢復了不陰不陽的狀態,來斯特甚至從老人矛盾的態度裡讀出了與憎恨交織在一起的愛慕。
“不錯,麗桑卓是我的主人,可她並不合格,她明明知道我為守望者集會付出了什麼,她還要讓我帶著兩個蠢貨去執行找你這麼愚蠢的任務,我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從八歲在村子裡被選中,開始了冰裔術士的學習和訓練,我幾十年如一日地效忠於她,向她求愛,向她表忠心,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我的靈魂,可她總是用冷冰冰的態度來拒絕我,我知道她很高貴,我也知道我不配獲得她的愛,但她不該這麼作踐我,我愛她,我卻不欠她,反而是她欠我的……
我的一輩子都留給了她,我的青春都留給了她,她卻把我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她明知道我已經不能人道,還為我配備了兩個美麗的女術士,目的只是為了色誘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這些個日日夜夜我都不斷的反思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換來了什麼……”
“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麼可憐……可憐到居然心甘情願地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當了一輩子的閹狗……”
“住口!你懂什麼!?你有真正愛過一個人,為一個人付出一切嗎!?你沒有!你沒資格說我!”
老人的反問讓來斯特愣了一愣,直接沉默了下來,老人得意的笑了笑,從衣袍的口袋裡取出了臻冰之盒。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所經歷的一切,當然,我也不需要你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明白,更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因為我的新主人已經應允了我一切,我將重新獲得我本該獲得的一切,青春,時光,力量,年輕的身體……”
“還有麗桑卓對嗎?”
“對,還有麗桑卓那個冰冷的女人,我要扒開她的衣袍,品味每一寸隱藏在堅冰下的身體,她是屬於我的,她只能屬於我。”
丘奇取出了虛空水晶,左手按住來斯特的肩膀,右手把虛空水晶靠向了來斯特的眼睛。
“來斯特,你就是我證明自己的鑰匙……”
“呵,用虛空對付我嗎?可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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