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前的一切都收在眼底,用幾秒鐘的時間轉變成符文異化體,萊斯特的鬚髮迅速變為雪花一般的銀白色,
左手輕撫右手上的黑暗封印,在青鳥好奇的目光中,男人猛地張開右手,高高舉起手臂。
下一秒,強大的奧法能量自右手的黑暗封印中猛然爆發,經過了【符文異化體】,【增幅法陣】和【黑暗封印】的三重增幅,
一個超大型符文陣盤自大船上方的二十多米處迅速形成,
奧法能量組成了一道直徑為百米的弧形冰藍色屏障,所有下落的雨珠都在接觸到冰藍色屏障的一瞬間化作冰晶的一部分,以冰珠的形式順著弧形護罩的坡度滾滾而落摔入大海之中,把傾盆大雨徹底隔絕在護罩之外。
就像是給大船打了一把透明的冰傘,船上的人呆呆地仰頭看著堪稱奇蹟的一幕,並不是沒人見過法師,只是能施展百米級魔法護罩的法師,這也是頭一次見。
見法陣已經穩定了下來,估算著希婭的體重和水面的浮力,萊斯特為銀翼龍禽在海面上製造了一塊大型浮冰。
在暴雨中飛行的希婭此刻也變得有些疲憊不堪,見到海面上的浮冰後,就毫不猶豫地降落在其上,用後爪死死掛在堅實的冰壁上。
沒了‘漏雨’的困境,船隻的積水問題很快就被解決,
船長克伊蘭終於有閒工夫來到了維持著法陣的男人身邊,奇怪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出現的黑貓後,老船長恭敬地問道。
“大人,您的法陣護罩能維持多久?”
“幾個小時應該不是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樣劇烈的暴風雨一般不會持續太久,尤其是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在您的庇佑下,我們一定能在年前順利抵達斐洛島。”
“克伊蘭船長,你能看到我頭上的東西嗎?”
老船長一呆,有些不明所以的搖搖頭。
在他看來,強大的翡翠領領主頭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倒是此刻的男人似乎變得更有吸引力了,讓自己有一種不由自主地想靠近的感覺。
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老男人的臉頰不由得一紅。
“咳咳,您的頭髮和眉毛變成銀白色了,是因為施展魔法嗎?”
“是啊,變成銀白色了……沒什麼,克伊蘭船長,我這裡沒事,你去忙吧。”
等到變得有些奇怪的船長離開,青鳥才垂下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萊斯特的眼睛。
“你,很,強大,比,很多,人,都,強大,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
空靈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意識深處傳來,讓男人的臉上多了一些微笑。
如果能把祖安的風之精靈拐到翡翠領的話,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我的風之女神,迦恩-阿蕾姆,為什麼其他的人看不到你化身的青鳥?”
蹦跳幾下調整了坐姿,撅了撅鳥屁,把鳥屁舒適地安置在濃密的銀色髮絲中,迦娜輕聲回應道。
“信仰,不足,我,無法,現形,只有,你能,看到,我。”
船隻顛簸的厲害,即便是透過魔法固定在甲板上保持身體平衡的萊斯特也不得不調整著身位以免摔倒,倒是青鳥始終都安然蹲坐在男人的頭上穩如泰山,緩緩吸收著來自於男人的生命能量,彌補著之前的虧空。
在這個時刻,萊斯特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為迦娜牌手機充電的無線充電寶。
“我給你提供的信仰可以為你維持化形狀態嗎?”
萊斯特指的是自己透過艾琳娜傳輸的生命能量,既然迦娜可以吸收,那麼就說明這種生命能量與迦娜口中的信仰之力應該有相似之處。
點點頭,青鳥感知著自身正在緩緩補充的力量,確認道。
“是的,你的,信仰,很,強大,可以,維持,補充,力量。”
聽到這樣的回覆,男人的態度變得更加溫柔和熙。
“我的女神,作為您最忠實的信徒,我可以向您提出一個小願望嗎?”
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在迦娜看來,普通訊徒的請求祂尚且在努力完成,滿足一個真信徒的小願望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自己還一直在這個虔誠的信徒上不斷汲取信仰之力。
“可,以。”
“我知道您現在很虛弱,以至於連化身人形都無法做到,
在符文戰爭過後,不僅是瓦羅蘭大陸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就連恕瑞瑪大陸也同樣一片混亂,我聽說祖安現在還在重建當中,在這場災難中,許多屬於您的神像和廟宇都被毀壞殆盡,這對於您的恢復很是不利,
在我看來,您應該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來維持自身,這樣才能更好地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迦娜默默地聽著,祂知道自己的信徒說的不錯,尤其是另有一條更加安全的瓦羅蘭-恕瑞瑪大陸航線開通後,路過祖安港的商船就少了很多出海的風險,
新航線對於渴望平安的海民來說是好訊息,但對於迦娜而言卻會嚴重打擊力量的恢復速度,因為大多數祖安人只有在遇到海難的時候才會主動祈禱,在平日裡每天誠心祈禱和提供信仰的信徒很少很少。
這也是為什麼迦娜會把目光放在瓦羅蘭-艾歐尼亞航線上,來到即將承受風暴的【蘇美爾號】附近的緣故,
祂需要更多的信仰來維持自身,自然就得施展更多的神蹟來吸引信徒,然而通常這麼做,只會陷入惡性迴圈,讓情況越來越糟,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風暴會忽然消失,自然也就談不上感恩和信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即便如此,這一次,準備拼著消散掉青鳥化身也要吹散雷雲和風暴的打算卻被一個奇特的虔誠信徒破壞掉了。
一番折騰下,非但沒有消耗一丁點自己的力量,反而還從信徒上得到了不少的補充,即便是活了上千年,迦娜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說起來,這樣的信徒一直都是迦娜最渴望的存在,沒想到在沒有期望的時候,反而是遇到了一個。
自然不知道風之精靈在想什麼,做出了足夠的鋪墊之後,萊斯特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我希望您能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讓我能儘快幫助您儘快恢復原本的力量,作為回報,我會努力讓更多的人信仰您,為您建造獨一無二的精靈神殿。”
……
在航海日誌翻到新的一頁之時,流逝的時間也順理成章地來到了下一個年頭,在春暖花開的季節,【蘇美爾號】終於看到了遠方的翠綠色陸地。
距離震撼人心的【暴風雨之夜】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船員們卻依舊無法忘懷那象徵著傳奇的一幕,單單是親眼見證了能抵抗浩瀚天威的冰魔法與風雨中振翅的飛天龍禽,就足以讓任何一個在海上漂泊幾十年的老水手再吹噓幾十年,更不用說兩者一同出現在遮天暴雨之下,在無法抗衡的自然之怒中,為凡人獻上了一曲驚豔的超凡者之舞。
足以覆滅所有人的暴風雨反而是讓【蘇美爾號】上的船員充滿了征服大海的決心,就連年邁的老船長克伊蘭都老驥伏櫪地表示要在大海上繼續征戰十年,馴服大浪。
災難過後,或許是獲得了神明的幫助,蘇美爾號的後半段路程異常平穩安定,別說沒有再碰上不長眼的倒黴海盜,就連風向都始終都順著船隻的航向一路狂吹,讓傻了眼的操帆手都變得有些無所事事,被大副科克趕去清掃垃圾,可謂是真正的一帆風順。
得益於此,原本要一個月的航程硬是縮短到了二十多天,蘇美爾號就抵達了初生之土的西方大型島嶼,被艾歐尼亞人稱為【斐洛島】的土地之上。
因為萊斯特的目標並非是斐洛島,所以蘇美爾號只是在斐洛島海岸上補充了一些淡水和食物,就繼續東行,直至抵達納沃利省西海岸的港口城市【麟伊】。
路過兩側高聳險峻的山脈,三桅帆船停靠在麟伊的碼頭裡,拋下了錨,
經過了接近半年的遠洋航行,船員急需一次宣洩情緒的休息機會,尤其是獲得了大筆財富的情況下,吃喝玩樂幾個月是免不了的。
為船長克伊蘭留下了可以在翡翠領領取金幣的契約信據之後,不準備繼續掩飾行蹤的萊斯特示意希婭先行飛離,自己則是帶著璐璐和皮克斯跟著船長走下船隻,來到了碼頭上。
在老船長和碼頭負責人交談的時候,萊斯特開始觀察來自於初生之土的風土人情。
雖然有漁夫在海岸上宰殺著魚獸,但魚腥味並不算重,倒是自然的芬芳和花草的香味很是濃郁。
值得一提的是,艾歐尼亞人在用木槌殺魚之前,都會雙手合十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祈禱,叫魚兒不要死的太難過。
來來往往的船工除了純種人類外,其餘的人都有著某些野獸特徵,其中以長有獸耳和獸尾的瓦斯塔亞人最為接近人形,又以獸耳娘最為符合人類的審美,
根據不同的種族和血脈濃稀的程度進行劃分,瓦斯塔亞人的獸化程度也不盡相同,
以人面獸紋最輕,以獸面獸身最重,
簡單來說,就是長著狐紋的類人型獸耳娘和直立行走的大狐狸之間的區別,前者還能在美麗的狐紋下看出來是男是女是美是醜,而後者就是直接長著一張野獸的面孔,你上前拍一拍胸脯,不挨個巴掌都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
當然,說歸說,在艾歐尼亞的土地上,這樣的行為意味著很嚴重的冒犯,如果不是碰上一個暴脾氣的話,一般都需要很真摯地道歉懺悔,才會獲得大眾的原諒。
“大人,麟伊是一個很美麗的港口城市,上一次我來這裡……還是在上一次。”
萊斯特“……”
見可靠的老船長心神不定的把眼睛死死地埋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格外豐滿的瓦斯塔亞兔女懷裡,想要獲得一些有用情報的萊斯特才發現這個可靠的船長也並不是特別的可靠。
顯然,此刻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而老船長這麼槁下去,恐怕再戰十年的志向終將淪為一場空夢,這是福光島的生命之水都彌補不了的精氣虧空。
或許是因為老船長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萊斯特決定把兔女的敏感點也藏著掖著,讓老船長失去了一個寶貴的情報。
“哇!好多好多魚!紅的綠的藍色,還有黑的!”
璐璐緊緊地抱著她的花花法杖,對著從漁網裡傾瀉而出的魚堆驚呼道。
“皮克斯,你想來一點嗎?”
小精靈用標準的手刀砸在了璐璐的思考帽上,把尖尖的思考帽狠狠地砸癟。
“唔~”
露露捂著額頭一臉不滿地癟著嘴。
“那個不能吃!是生的!我們需要……把他放在火裡。”
卡殼後,皮克斯又手忙腳亂地比劃了老半天,才在璐璐委屈的眼神里一臉自信地開口道。
“對!等到變黑了才能吃!”
“胡說!黑的本來就是黑的!怎麼能再次變黑!”
在兩個奇特的生物交流彼此的人生經驗的時候,萊斯特也對克伊蘭和他的船員們道別。
“那麼,克伊蘭船長,我們就此別過吧。”
“大人,需不需要我們在這裡等您?亦或是約一個時間,我們來接您?”
對於老船長的好意,萊斯特也只能心懷感激的拒絕。
“不用了,我在這裡會待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把事情辦完,等到結束後我會自己想辦法回去的。”
“那好吧,領……尼古拉斯大人,請您保重。”
萊斯特觀察了一下週圍與瓦羅蘭大陸完全不同的自然環境,只覺得一種人與自然的和諧之美在這片土地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背靠著一座巍峨的褐石高山,半明半暗的光線被高高的山體切割開來,分離了熙攘的碼頭和陰涼的工作石屋。
房屋大多是由簡單切割後的自然青石搭配原木構建而成,木質窗板上有著美麗的花紋,四周種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知名花草,青蔥的藤蔓嬌俏地掛在屋簷下,於清風中搖晃著腦袋,少數的房屋則直接建立在山體的洞窟之上,洞窟的大門是一扇傾斜的拱形木板,看起來很是奇特。
就連象徵著血腥和屠宰的碼頭上都有花團和藤蔓擁簇,即便是再苛刻的自然保護者恐怕也找不出半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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