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軍的突然入朝,是完全出乎麥克阿瑟的預料,儘管志願軍一入朝,他就得到了相對應的情報,但他並不願意相信剛剛成立的新中國,敢和無可匹敵的美軍對抗。
雲山、溫井受挫後,他才從滅亡朝鮮的幻夢中清醒過來。
並立即下達了一系列針對志願軍的措施。
他命令空軍司令斯特拉特邁耶‘消滅中國干涉軍’,麥克阿瑟窮兇極惡的說道:“如果必要,作戰機組人員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不斷地飛行......摧毀敵人的全部交通運輸和一切設施、工廠、城市和村莊......”
麥克阿斯想要以空中優勢消滅志願軍。
敵機不分白天黑夜,在鴨綠江兩岸開始了狂轟濫炸,特別是北部城市和村莊,遭受到了空前的浩劫,變成一片廢墟。
志願軍的後勤供應也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從祖國運來的糧食、罐頭和彈藥,被敵機炸燬不少。少數糧彈運到了前方,由於公路受到敵機嚴重的破壞和干擾,也不能及時的補充給部隊。
加之部隊交替戰鬥前進,速度快,導致後勤供應的鏈條不斷拉大,加上美空軍開始加大力度干擾志願軍的後勤補給,供應出現斷裂、不足。
當地群眾被敵人掠奪的十室九空,籌借十分困難,大都缺少吃的,能吃到煮玉米粒,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
現如今,很多作戰單位已經出現斷糧的情況,而這天寒地凍的朝鮮,並沒有可供摘取的野菜充飢。
已經有連隊開始摘取野草充飢,少數部分的部隊,能夠從美軍那兒繳獲少量的罐頭食品,省著點吃勉強夠用。
一一三師直屬隊正缺少糧食吃的時候,馱行禮的馬被敵機打死了,有人要去割馬肉吃,這是飼養員張大飼養的馬,上了年紀的張大,是炊事班的老伙伕了,和大老劉一樣,在復員的時候,也是被複員的一員。
但他寧死不願意離開部隊,後來雖然被批准參加志願軍,因為年紀大了,背不動飲具,就讓他當了飼養員。
入朝後,牽著一匹馬,幫助前線部隊馱運武器裝備和彈藥,和馬有了身後的感情。
馱行禮的時候,馬被敵機打死,他心痛地哭了,正當這時候,一些人過來割馬肉,他拿起大棒守住死馬,寸步不離。
“軍馬是無言戰友,它隨部隊南征北戰,對建立新中國有過功勞。到了朝鮮,又給大夥運送彈藥、糧食,不喊苦,不喊累,現在它犧牲了,你們卻要吃它的肉。”
“今天我就在這裡,我看誰敢來割它的肉吃,我就同他拼了!”
大家看著張大那認真的模樣,也都非常同情他,只好餓著肚子,忍痛把馬掩埋了。
張大從此又挑上了行李擔子。
望著蒼茫一片的朝鮮半套,麥克阿斯習慣性的叉著腰,叼著菸嘴。
最近朝鮮的情況愈發令他感到不安,無非就是在沃克將軍勇往直前的時候,遇到了不少麻煩,沃克將軍在給他的報告中寫道:
“第八集團軍在廣闊的戰線上分兵為多股縱隊對朝鮮敗軍進行追擊,從平壤北上在後勤供應方面的風險是經過計算的,補給基本只能依靠空投。”
“可用的補給只能維持輕度抵抗條件下的作戰,無法積蓄力量來應付更高強度的抵抗。韓國第二軍因為敵軍的一次進攻而陷入混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我們無意實施防禦作戰或保持守勢。”
“而所有資源都被用於維持一個必要規模的橋頭堡,以便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儘快恢復攻勢。”
“所有單位繼續實施區域性進攻。”
“為了應對有組織的中共部隊這個新的敵人,我們制定了恢復進攻的計劃,一旦時機成熟,我們將在第一時間執行這些計劃!”
很顯然,第八集團遭受到的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至於沃克將軍在報告中提到的‘恢復進攻的計劃’,此刻已經顯得無關緊要了。
最讓人不安的是,敵人也有三個新師投入戰鬥,他們明顯是由中國的軍人組成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北朝鮮軍已經如同喪家之犬,潰不成軍,能夠阻止起來的有效進攻,十分甚微。
而這三個新師的作戰風格彪悍,戰鬥能力強,一踏入戰場,便把進攻的第八集團軍和朝鮮第二軍形成的鉗形攻勢的態勢破壞。
麥克阿瑟帶著墨鏡,企圖掩蓋眼中的凝重,他的身上少了幾分仁川登陸成功時的意氣風發。
下列顯而易見的問題變得更加重要起來:
中國派遣偵查部隊跨過鴨綠江刺探第八集團軍的戰略意圖,這一行為是否出於防禦目的?這是中國北東組織、訓練並裝備起來的朝鮮生力軍,只是其中混有少量的中國‘志願者’嗎?就如同朝鮮戰爭剛剛爆發時,金從中要過來的那幾個王牌師一樣,除了少數指戰員是中國人,其他絕大多是都是北朝鮮人。
或許這只是紅色的虛張聲勢?亦或者是中國全面進攻前,針對聯合國軍的下馬威?
麥克阿瑟想到了紅色為應對當前情況準備的一套說辭,其向世界宣稱:在朝鮮的中國人只是前來支援朝鮮同志的個人志願者。
他定然不會相信這套說辭,直接向華盛頓報告說:“結合最近在審訊中俘虜的中國籍士兵身上獲取到的資訊,以及聯合國軍所遭遇的越來越強烈的抵抗來看,紅色的介入不再是紙上談兵的話題,而是迫在眉睫的威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能當上五星上將的麥克阿斯並非是憑藉著狂妄自大,他自然有本事的。
站在福吉谷號甲板上,凝望遠處超長、一望無邊的海岸線,麥克阿斯思緒亂飛。
他已經感受到紅色決心以某種形式參戰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不過僅僅憑藉手頭上的證據,麥克阿瑟還無法斷定紅色是否已經決定開始走向全面戰爭。
而紅色方面的決策相關情報是來自華盛頓,而並非來自朝鮮前線。
就目前派遣出來的偵查飛機,並沒有在朝鮮半島的領土上觀測到更多紅色部隊的出現。
目前掌握的情報,僅有三個新師加入戰鬥,兵力大約在五六萬人左右。
如果僅僅只是這些,完全不足為懼。
聯合國軍的兵力外加火力,可以輕鬆將其碾壓,當前進攻形勢受阻,也完全是因為毫無防備的緣故,導致被這突然出現的三個師打的措手不及。
殊不知,他面對的可不僅僅是三個師,而是三個軍。
三十八軍、三十九軍和四十軍。
志願軍一入朝,就採取夜襲的態勢,以至於聯合國軍計程車兵對突然出現的敵人兵力出現了誤判。
而之所以出現誤判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對方的火力不足的緣故。
志願軍入朝作戰,所使用的武器裝備大都是萬國牌,重火力少之又少,一個軍的作戰竟然與一個師的作戰相當。
作為美國五星上將,擁有幾十年的作戰經驗,憑藉著敏銳的嗅覺,他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不過憑藉手頭上的整局,還無法斷定當前的戰爭,是否已經進入全面戰爭。
只是目前美國已經無法為麥克阿瑟提供更多的證據,證明當前的戰爭已經進入到了全面戰爭。
麥克阿瑟的所有擔憂,都像是被拋在了空曠的無人區,任憑他如何撕心裂肺的吶喊,都無法得到回應。
十一月三日,麥克阿瑟向華盛頓提供了一份紅色戰鬥序列,列舉出了紅色北東境內56個正規師的具體數字和駐紮地點。
這56個正規師被編成16個軍,總計49.8萬人。此外還有37萬人的地方部部隊,加起來總兵力達到86.8萬人。
然而他卻收到了如下命令:“在朝鮮半島任何地點遭遇公開或隱蔽的大型作戰單位時,在沒有收到先行通知的情況下,你應當自行評估,若有相當勝算,則繼續當前行動。”
海浪的波濤拍打岸邊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同雷鳴般響亮。
天空中又有戰機編隊歸來,駛向航空母艦的甲板。
風忽然變大了,巨大的海浪拍打船身,使得巨大的船身晃動不止。
身邊的秘書提醒:“將軍,您該回去了。”
麥克阿瑟扭頭,摘掉墨鏡:“我應該回去提醒一下他們,中國已經不再是十多年前的中國了,他開始慢慢露出自己的獠牙,我們應該小心,謹慎的對待。”
回到房間,麥克阿瑟寫了一封信,“中國人來勢洶洶,他們在朝鮮的活動絕非防禦性質,而是進攻性質。要想理解中國大陸如今的鉅變,就必須瞭解中國人的性格和文化,在過去的五十年中的變化。”
“五十年前的中國完全是一盤散沙,分裂成多個互相割據的勢力集團,幾乎不存在發動戰爭的傾向,因為他們仍然遵循著以和為貴的儒家教條。”
“到了世紀之交,在張作霖統治時期,追求進一步統一的努力催生了民族主義的需要。”
“這在蔣的領導下得到了進一步並且更成功的發展,但在當今的政權下,才達到了真正的全省,以至於變成了一種全民一致的、越來越具有支配欲和好戰傾向的民族主義。”
“因此,在過去的五十年中,中國人的觀念和理想變得日益軍事化,他們現在成了一流計程車兵,而且正在培育素質過硬的參謀人員和軍官,這導致亞洲產生了一個新的支配性大國。”
麥克阿瑟把中國瞭解的很透徹,看得出來,在狂妄自大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細膩的心思。
他的狂妄源自強盛的美國和無可匹敵的美軍,以及在全世界都不看好的仁川,實行了仁川登陸,一力扭轉了朝鮮半島的局勢,
“在巴丹的那段黑暗歲月裡,奎松曾對我說:‘我並不擔心我們最終無法戰爭日本人,也不害怕最終會被他們政府。我最大的恐懼是中國人。隨著軍國主義的抬頭和侵略性的增長,中國將是亞洲的一大威脅。他們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意識形態,當他們的軍事潛能發揮到極致,我真不敢相信會發生什麼。’”
麥克阿瑟滅亡紅色的念頭並非是無中生有。
他作為五星上將,又是改造日本的幕後黑手,深知意識形態對於民族的重要性,麥克阿瑟前些日子就在為如何改造已經被軍國主義洗腦的日本,而焦頭爛額。
眼下,新中國的建立,完全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頗有一種日本鬼子的苗頭。
麥克阿瑟滅亡紅色的決心,除了和兩級爭霸外,與軍國主義復甦也有直接關係。
而此時的美國國內,關於朝鮮半島的局勢的新聞報道,使得公眾心理惶恐不安,麥克阿瑟覺得有必要向美國人民以及聯合國成員國的民眾,就即將到來的局勢做一番清楚的解釋。
美國已經屬於現代化國家,新聞媒體誇大事實的報道層出不窮,很多新聞記者大都是透過前線傳來的零星資訊,再結合自己的一絲推論來進行報道,這樣的報道並不屬實,甚至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
沒人比麥克阿瑟更清楚他們此刻面臨的是什麼。
十一月六日,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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