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師師部設立在一片群山之間的山洞裡,一盞煤油燈,一方地圖,地圖上呈現的是整個新興裡的面貌,各團分佈在。
八十師師長一臉愁容,嘴裡噙著捲菸,吞雲吐霧。29日對他而言,絕對是人生最灰暗的一天,八十師三個團,兩個團被打的僅剩下十一個步兵連,唯一好的240團同樣遭遇到敵人的重創,損失巨大,再加上指戰員指揮出現問題,追擊不及時,導致內洞峙的美軍和新興裡的美軍成功匯合,新興裡的美軍實力大增。
唯一好的就是開戰前,第七穿插連帶回來一個好訊息,他們連裡的一名戰士勾畫了美軍的佈防圖,在27號夜,他們對敵人的陣地發動猛烈的進攻,極大的消滅了敵人的有生力量,否則接下來的戰鬥會更加艱難。
師參謀走過來,嘆了口氣,帶回來一個不好的訊息:“老李啊,後勤那邊...哎。”
八十師師長抬起頭,心中一驚:“後勤那邊也出了問題!?”
他把一份檔案遞給八十師師長,“你自己看吧。”
“軍後勤在梁巨水裡的15輛汽車遭遇到空襲,損失13輛,僅剩下兩輛,第二分部送來尚未卸車的棉膠鞋和其他物資也全部被炸。後第二分部又組織三十輛汽車的糧食彈藥送往80師師部,途中再次遭到美軍的轟炸,只有部分糧食彈藥送至80師師部。”
八十師師長嘆了口氣:“戰鬥打到這種程度上,已經非常艱難,把那些糧食和彈藥清點一下,趁夜分給238團和239團,他們的攻堅任務艱難,損失慘重,至於240團......”
他揉了揉眉心:“讓240團過江北和238團匯合,等到總攻開始的時候,協同238團對新興裡的美軍發動進攻。”
師參謀又問:“老李,那補給問題.....”
李師長沉默了一下,道:“後勤估計送不過來了,讓各團戰士們堅持堅持,新興裡的美軍已經快被我軍吃掉,堅持到戰鬥勝利。”
就在師部發愁的時候,239團團長於興國卻是一臉笑意,就在前不久,他還在為物資發愁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好訊息,第七穿插連開著車物資來到239團後部駐地上,經過快速清點之後,於興國立即上報了師部。
此時的師部依舊是剛剛的憂愁,電報員突然道:“師長,239團發來電報,第七穿插連夏遠同志在下碣隅裡繳獲了一車美軍的物資,經過清點之後,立即上報給師部。”
“我看看。”
師參謀走上前,拿過電報檔案,不看不打緊,一看臉上當即露出驚訝和欣喜:“老李,快過來看看,這批物資可是豐富。裝有軍大衣的箱子二十三箱,棉服二十一箱,棉襪十箱,棉靴十四箱,各類藥品三十餘箱,罐頭十五箱。手雷九箱,超級巴祖卡十二隻,炮彈三十三顆,重機槍四挺,子彈五箱,步槍子彈兩箱。”
李師長愣了一下,迅速站起身接過師參謀遞過來的檔案,快速瀏覽之後,臉上多雲轉晴:“又是第七穿插連,又是這個夏遠,這小子是個人才啊,前段時間239團呈上來的電報,說這小子竄到下碣隅裡,燒了美軍的燃油補給,又在敵人的炮兵陣地上動了手腳,二十七夜,下碣隅裡的炮兵陣地發生了大規模的爆炸,20軍58師衝進了下碣隅裡,摧毀了大量敵人的防禦工事,炸燬了不少坦克,可惜的是對下碣隅里美軍數量的情報出現錯誤,攻堅了一個晚上,最後退了出來,二十八日白天的時候,美軍空投了大量的給養和人員,古土裡那邊的增援也在拼命的向下碣隅裡趕,生怕下碣隅裡失守了。”
他把檔案放在桌子上,一臉笑容:“之前以為這小子是謊報,但是這一車物資的出現和下碣隅裡發生的爆炸,基本做實了這小子說的都是真的。你看看這些物資,十二隻超級巴祖卡,四挺重機槍,其他物資若干,最關鍵的是巴祖卡,我軍對巴祖卡嚴重缺失,現在足足有十二隻,有了這些巴祖卡,我們就有能力對付美軍的裝甲車了,這小子真的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讓239團把十二隻巴祖卡和炮彈分給238團和240團,美軍想跑,30日我們就把他們消滅在新興裡!”
“其他物資就平均分配一下,讓於興國自己注意點,藥品讓他送點過來,我們師部都沒有這些藥品。”
李師長心情大好,樂呵呵的說:“讓七連把這小子的戰鬥經歷記錄下來,等到戰鬥結束,我要拿著他的戰鬥經歷去軍部!必須得是一個二級戰鬥英雄!”
“好!”
239團於興國看著師部發的電報,臉上露出笑容,扭頭對伍千里道:“夏遠同志做的不錯,師長特意叮囑,讓你們把夏遠同志的戰鬥經歷記錄下來,等到戰鬥結束之後,他要拿著夏遠同志的戰鬥經歷去軍部,怎麼說也得要回來一個戰鬥英雄。”
伍千里和梅生相視一笑,伍千里道:“團長,這批物資我們七連.....”
於興國愣了一下哦,點點伍千里,“你小子,行啊,這批物資是你們連裡的戰士繳獲的,那巴祖卡就給你們一支,炮彈三發,那大八粒的子彈你們就收走,部隊裡裝備大八粒的戰士較少,兩箱子彈也不怎麼夠。至於重機槍,就是給你們,你們也用不了。藥品、吃的可以給你們留一些,不過棉服...棉服是部隊緊缺的重要物資,你們七連的棉服數量也差不多。”
梅生趕緊道:“團長,那些軍大衣可以裁剪一下,一個軍大衣能夠做成兩套棉服。”
於興國笑呵呵的看著梅生,“你呀,那就給你們五套軍大衣,這成了吧?”
梅生笑著點頭:“成!有五套我們就知足了!藥品和吃的就留給傷員吧,他們比我們更需要這些!”
於興國,“給你們的你們就拿著,七連傷亡情況咋樣?”
梅生和伍千里不吭聲,他們的包裡裝著一沓戰士的胸章資訊。
於興國嘆了口氣:“戰爭,哪有不犧牲,只是條件太艱苦了,全團還有不少戰士穿著單衣,甚至一些犧牲的戰士都沒有享受過溫暖,就犧牲了,天氣太冷,很多戰士用了藥,也不見好轉,被活活凍死。”
犧牲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就像是他們穿著厚厚棉服下那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疤,沒人會願意討論這個,但傷疤始終是傷疤,說與不說,它都會長在你的身體上,讓你感覺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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