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肯豪森接著說:“興登堡防線,首先要辦水泥廠和鋼鐵廠,興辦水泥廠和鋼鐵廠,戰時可以用於軍事,平時可以用於民間經濟建設,這是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光頭經過法肯豪森的鼓動,一跺腳,便下定決心:“好,為了保衛首都的安全,傾家蕩產也要把興登堡防線修建起來,這件事我立馬吩咐最可靠的人去辦。”
在中國版的興登堡防線完工後,剛從德國進口的大炮便運進了工事,甚至安排了防禦軍的軍事演習,光頭看到堅固的工事,配備齊全的武器和正規軍化的軍事演習,十分滿意地說道:“很好,很好,一旦戰爭爆發,敵人想進入首都金陵,那一定比登天還難。”
然而,淞滬會戰爆發後,這位微操大師親自操刀。
滬上失守後,微操大師又把法肯豪森叫過來,詢問金陵怎麼守,法肯豪森提出利用早已修築好的興登堡防線抵禦日軍。
然而,在淞滬會戰的時候,這位微操大師把原本防守興登堡防線的十二個師全部調往滬上作戰。淞滬會戰那是什麼戰場,三天能吞一個師,十二個師投入進去,一個月的時間,基本上都打殘廢了。然後,部隊走後,恰逢下暴雨,這些工事全積滿了雨水,基本無法使用。
耗時數個月,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修築的興登堡防線,連派上用場的機會都沒有。
實際上,淞滬會戰爆發的時候,光頭的希望並不寄託在參與淞滬會戰戰役的各路集團軍身上,同樣也沒有寄託在法肯豪森建議修建的興登堡防線上,他的希望完全是寄託在國際調停上。
在日軍拿下羅店,繼而攻向薀藻浜、大場方向的時候,他給部隊下達死守陣地的命令,讓無數中央軍部隊牢牢的定死在了簡陋的陣地上,全軍覆滅。
當一個師有一個師,一個軍有一個軍被打殘,被全殲的訊息送到他的桌子上時,這位微操大師都沒有想過,讓部隊撤退到他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修建的興登堡防線上。
直到淞滬會戰結束,他寄託的國際軍事調停也沒有出現。
隨著興登堡防線被暴雨的積水淹沒,也註定了接下來的金陵保衛戰失敗的局面。
八月二十九日,法肯豪森親自到前線視察敵情,向光頭遞交了一份新的報告,該報告認為國軍如果立即後撤,可以縮短防線,減輕前線的壓力,但是日軍方面也會得到喘息,日軍不但可以趁此機會改善運輸條件,將更多的火炮和坦克運到上海,同時,日軍在公大紗廠等處修建的臨時機場也將投入運作,空軍的優勢將會更加明顯,因此,法肯豪森建議國軍,應當增調兵力守住當前防線,最好將吳淞附近的日軍趕下海。
同時,國軍也應該在後方構築二線工事,未來依靠工事在上海周邊節節抵抗,長期堅守。
法肯豪森的建議對光頭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於三十日批准了新的作戰方針,國民政府加緊從全國調集部隊,至滬上增援,並開始在後方構築二線工事。
這也成為未來國軍由進攻作戰轉向陣地防禦戰的基礎。
可以說,光頭下達堅守陣地防禦的作戰命令,更多的也是取決於法肯豪森,而當下,國軍還是以反攻為主,尚未開啟更加艱苦的陣地戰。
日軍方面,別看日軍第十一師團和第三師團在淞滬戰場初期,和國軍打的激烈,實際上國軍的抵抗還是把日軍總司令松井石根給震驚到了,在日本全面侵華尚未開始時,他們就已經開始調查中國國情,發現中國國內混亂,軍閥混戰,不止不休,國內又有一股紅匪流動,可以說是尚不能夠團結。
眼下便是全面侵華的機會,趁著中國國內混亂,一舉攻下整個中國。
第十一師團和第三師團在七七事變之後,於滬上登陸,日軍中國在東部的重要經濟區,直到開戰半個月,松井石根方才意識到,之前嚴重低估了國軍的戰鬥力和作戰決心,以兩個師團的兵力根本不能夠完成作戰目標。
於是,日本陸軍方面取消了登陸膠澳的作戰計劃,將第十一師團的第十二聯隊歸還建制,同時日軍還決定儘快將第三師團的第十八和第三十四兩個聯隊運到滬上。
但除此之外,以石原莞爾等人為代表的陸軍中央並未同意再額外向滬上增兵。
因為,此時的國軍剛剛與蘇聯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條約雖然沒有約定中蘇的軍事同盟義務,但是日本鬼子是非常擔心蘇聯會直接干涉中日戰爭,所以,當時的會議上,決定還是以增兵華北為主,如果蘇聯參戰,這些部隊可以及時退回東四省地區,抵禦蘇聯的軍隊。
隨著中日雙方進一步調集兵力,雙方對於羅店的爭奪愈加激烈,日軍也開始了新一輪的作戰。
羅店的戰鬥打了已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日軍的第十三師團被三面包圍,雖然國軍打不進來,但他們也打不出去,與預期的攻佔羅店,嘉定,切斷京滬鐵路,截斷國軍後路的設想有著巨大且明顯的差別。再加上國內又暫時沒有同意增兵滬上,滬上派遣軍的內部出現了後撤的論調,主張讓第十一師團放棄三面被圍困的羅店,後退到長江沿岸,做長期堅守的打算。
但松井石根經過一番權衡後認為,只要拿下吳淞和寶山,把唯一羅店的第十一師團和位於滬上的第三師團聯絡起來,就可以在滬上北側站住腳跟。
於是,接下來日軍的進攻中心放在了吳淞和寶山,在羅店則採取了堅守的方案,任由國軍對羅店發起一次又一次反擊。
在羅店這個巨大的血肉磨坊裡,殘酷的寶山戰役也將拉開序幕。
位於林家宅的夏遠尚且對周遭事務不感興趣,滬上戰事的失利已然成為定局,是自己無法改變和扭轉的,他只能儘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部分戰事,或者是部分士兵的命運。
就比如趙世國、鄭大用、書生、老雷和小六,或許在原本的時空裡,他們連姓名都不曾擁有,是送到戰場上,被充當炮灰的角色,是戰後的傷亡統計裡,冷冰冰的數字中的一個。
夏遠無法改變大局,但是改變了部分人的命運。
翌日,天空泛起微光。
三連計程車兵方才進入戰鬥位置,警惕白天進攻的日軍。
“今天有些不同尋常,日軍竟然沒有進攻,往日天一亮,日軍基本都出現了。”呂景光放下望遠鏡,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頗為驚訝:“日軍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夏遠尚不清楚。
正如呂景光所言,白天是日軍反攻的時間,他們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而現在,已經七點多,太陽在地平線上升起,紅光映在廢墟的尖頂上,有些耀眼而璀璨。
羅店戰場似乎陷入了一片寂靜。
昨晚進攻了一夜,今日一早,理應會遭到日軍猛烈的反撲,然而並沒有,國軍防線安靜的有些可怕,日軍似乎在醞釀什麼。
夏遠對戰役倒是清楚,但對於日軍內部的調動,尚不清楚。
半個月的時間相對短暫,想要了解新中國的戰爭史,可不是幾天就能夠詳細瞭解的,他了解了抗美援朝戰爭史,接著去了解抗日戰爭史,以及抗日戰爭史先前發生的事情。
只能夠粗略的記住歷史的大事件。
他只知曉羅店是一個巨大的血肉磨坊,日軍攻佔羅店是為了從嘉定一線進攻,切斷京滬鐵路,進一步切斷滬上國軍向西撤退的路線。
夏遠心裡十分清楚,日軍暫停進攻絕對不是放棄羅店了,很有可能是打算從其他方向開啟當下羅店被三面圍攻的局面。
和呂景光所想的不同,夏遠在思索,日軍在羅店進攻受阻,他們在不會善罷甘休的情況下,會選擇從哪個地方開啟局面。
又或者是等待增援部隊的到來。
在夏遠的視角里,唯有等待增援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日軍在滬上的派遣軍,僅有兩個師團,而國軍的兵力已經增加到五個師,甚至六個師,並且兵力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全國各地增援過來,日軍如果增援部隊還沒有到,一旦國軍的兵力形成規模,並在淞滬戰場形成堅固的防線,以日軍兩個師團的兵力,很難向前推進。
“估計是日軍在等待增援。”
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能夠解釋的通。
“等待增援嗎?”呂景光思索一番,“你的推斷或許是正確的,日軍和我們形成了一個僵直的狀態,在這長達兩公里的縱深戰線上,來回拉扯了好幾天,他們越是打不下來,就越著急,所以,他們一定會派遣增援抵達羅店。”
說到這裡,呂景光的神色帶著幾分憂慮。
他其實更希望日軍能夠對他們的防線發動進攻,至少雙方還能夠僵持著,但一旦日軍開始增援,他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八月三十一日,早上八點半,停泊在吳淞口的日本海軍向吳淞鎮進行了集中炮擊,五十五分時,日軍釋放煙霧彈遮蔽國軍視野,大部隊開始發起登陸作戰。
日軍對吳淞鎮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日軍第六十八聯隊的第一大隊乘小船在炮臺灣車站以南登陸,第三大隊在吳淞鎮以北登陸,第二大隊則在鐵路橋附近強渡,除了進攻炮臺車站的日軍松井小隊遭到抵抗,攻擊受挫以外,日軍的兩棲攻勢非常順利。
國軍六十一師的三六一團駐守在鐵路橋附近,但由於對日軍登陸缺乏準備,未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日軍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攻佔了沿江沿岸的吳淞鎮,並向前推進,佔領金家宅、顧家宅、鄭家寨等國軍陣地,並繼續向前突破。
日軍第二大隊非常順利的攻佔了吳淞鎮,並開始向永安紗廠進攻。
三六一團不敵日軍,選擇撤退。
駐守在炮臺灣車站以南地區的保安一團嘗試組織了反攻,但是在日軍猛烈的炮火下,反擊沒有絲毫的效果。
下午三點,日軍基本完全攻佔吳淞鎮,下午五點,日軍順利攻佔了同濟大學,周家橋和炮臺灣車站等地區,並且包圍了吳淞要塞。
當晚,十七旅在七點左右抵達吳淞,向日軍發起夜襲,三十一團向東擊退日軍,並與吳淞炮臺的保安團取得聯絡,三十三團則穩住同濟大學附近的防線,與日軍第三大隊進行交戰,並在同濟大學內逐屋反覆爭奪。
在同濟大學樓裡,日軍牢牢佔據第二層,國軍佔據第一層,一直打到天亮,最終撤出戰鬥。
翌日。
日軍已經全線佔領了吳淞,六十一師在吳淞的防線猶如一盤散沙,一觸即潰。
僅僅一天的時間,吳淞口無比重要的地方,被日軍輕而易舉的佔領。
接著,日軍第三大隊挺進,企圖切斷吳淞炮臺保安一團、三十一團和外界的聯絡,第十七旅頑強抵抗,日軍進攻緩慢。
當天下午,日軍大隊長抵達前線督戰,三十一團傷亡慘重,縮編為一個營,開始後撤,日軍成功佔領薄家村及小曹家莊一線,保安一團的國軍後撤至吳淞炮臺與大曹家莊,與日軍繼續交戰,大曹家莊失陷,保安一團損失慘重,當晚撤出戰鬥。
又過一天,整個吳淞防線的國軍傷亡巨大,開始後撤,吳淞完全被日軍佔領。
此時羅店,日軍和國軍陷入了完全對峙狀態,國軍連續兩天對日軍的防線發起了進攻,尚未能夠取得有效進展。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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