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排長是說的對的,什麼表不表,槍不槍的,那就是咱們繳獲的東西,哪能讓那個王八蛋就這麼輕易的把咱們的東西拿走。”
“對!”牛海也很贊同,“那都是咱們用命拼出來的,咋能就給這個王八蛋拿走了。”
大夥把目光看向夏遠,都在等他拿主意。
夏遠向來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每繳獲一支槍,可能就需要犧牲好幾個人,輕機槍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不論是火力支援,還是火力壓制,都非常有用。
輕機槍的火力壓制非常可觀,哪怕歪把子的故障率非常高,最關鍵的一點是,繳獲這兩挺歪把子,他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雖說犧牲和夏遠繳獲這兩挺輕機槍沒有太大關係。
“只要是咱們繳獲的東西,被他們拿走的,都拿回來了,牛海說的沒錯,那是咱們繳獲來的,經歷了巨大的風險,付出了巨大的犧牲,這個王八蛋就這麼什麼都沒有付出,就把咱們的東西拿走,太便宜他了。”
夏遠想到了一個對付這個人的辦法,把大夥拉到一邊,簡單的告訴了他們。
大夥一聽,立即拍手贊成。
趙排長說:“夏遠,咱們不能輕易放過這個王八蛋,要是他還活著,不知道要霍霍多少人。”
看到趙排長眼神中透露的兇狠,夏遠眯著眼,“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至少要讓他下半輩子躺著渡過。”
“好!”趙排長看了眼鼻青臉腫的牛海,點點頭,神色突然變得兇狠,聲音一下拔高:“狗日的,偷老子金首飾是吧!看老子不打死了!”
趙排長一邊怒罵,就把牛海壓在身下,用拳頭狠狠地砸在牛海身上,嘴裡罵罵咧咧:“告訴老子,東西在哪裡!”
夏遠對一旁的書生和鄭大用使了個眼色,兩人鑽進撤退的人群,穿過廢墟就消失不見。
“別打了!冷靜點,拳頭解決不了問題。”夏遠充當著和事老的角色,拉著偏架,餘光一直盯著遠處。
兩人打架吸引了不少撤退計程車兵注意力,一些人遠遠的看著,指指點點,跟著撤退的部隊繼續向南轉移,還有一部人留在原地,看著兩人打架,靠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牛海和趙排長見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隱晦的對視一眼。
“特碼的,讓你偷老子東西,你知道那些東西值多少錢嗎?至少得幾百大洋,你個狗日的就把老子東西給了,說,你把東西藏哪裡了。”
“排長,我沒有偷,我真沒有偷,你就算今天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
趙排長把牛海壓在身下,罵罵咧咧。牛海雙手抱著頭,發出一聲聲慘叫,迎著趙排長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捶打,實則落在身上軟綿綿的。
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這支隊伍連長的注意,帶著名叫豬頭計程車兵走了過來,還沒推開人群,就聽到趙排長怒罵的聲音以及被打士兵淒厲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讓你們打架的,豬頭,把他們分開!”
聽到趙排長說的話,這名連長來了巨大的興趣,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指揮著豬頭把兩人分開。連長看著打架的兩人,恍然道:“又是你們!”
“長官,你可算是來了,他倆,他倆因為一點小事就打架。”夏遠看到連長走過來,連忙走過來用手指著趙排長和牛海。
“怎麼回事。”面對走上前的夏遠,這名連長絲毫不予理會,把夏遠推開,他腦子想著幾百大洋的東西。
“狗日的東西,老子不把你弄死。”趙排長鬆開牛海,嘴裡罵罵咧咧。
“長官問你話呢!”豬頭走到趙排長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長官,弄啥子呦,這狗日的偷我東西。”
“偷你什麼東西。”
“就...就...”
看到豬頭肥大的身軀,趙排長故作害怕的樣子,但又一幅不情願說的模樣。
“狗日的東西,不說是吧。”
豬頭一腳把趙排長踹翻在地,後者抱著肚子,弓成蝦米狀,嘴裡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在泥巴地裡來回打滾,身上和臉上沾滿了髒兮兮的泥巴。
“你來說。”這名連長盯著站起來的牛海,對方臉上鼻青臉腫的,看起來被打的非常悽慘。
這名連長見過他們,畢竟從他們手裡搶走了兩挺歪把子輕機槍,還有不少的機槍子彈,步槍子彈,手雷和刺刀,武器裝備堪比他們一個連。
對牛海的印象也有點深,對方的模樣和逃兵非常像,槍丟了,衣服也爛了,身上啥東西都沒有,臉上和身上也有一些傷痕。
來的路上,他就聽到了趙排長叫罵的聲音,連長是個聰明人,從趙排長的話語中,推斷出,眼前這個士兵偷拿了那名排長的東西,而且價值不菲,並且把東西藏了起來,至於藏到哪裡,只有眼前這名身上帶著傷計程車兵知曉。
“長,長官。”牛海聲音有些顫抖,神情看起來相當驚恐,一旁的夏遠無比佩服,沒想到牛海竟然還有表演天賦。
“沒事,你儘管說,這件事情,我給你做主。”連長掐著腰,盯著一旁的趙排長,他有心把這傢伙給殺了,但周圍圍了這麼多人,除了他們連的,還有其他從前線撤退下來的連隊。
聽到連長這話,夏遠,趙排長和牛海就意識到,眼前這人上鉤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只是凡事都會出現小意外。
“呦,曹家堯,你又擱這兒欺負兵呢,還圍了這麼多人,嘖嘖嘖,這被打的不輕吧,你這下手也嫩狠了,對自己人都下死手啊。”
人群中擠進來一名穿著和曹連長一模一樣軍服的男人,不同於曹連長的是,眼前這位連長沒有穿雨衣,身上的軍服被雨淋透,呈現濃重的灰色,衣服和臉上佈滿泥垢,身上帶著一股戰場廝殺的氣息。
他手背在後面,走進來望著牛海,忍不住搖頭嘖嘖。
“徐東清,這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姓曹的連長看到來人,表情明顯變得不自然起來。
“你的人?呦呵,這三位兄弟雖然穿著從日本鬼子身上扒下來的雨衣,但怎麼看都不像是你的人吧。”
徐連長走到三人身旁,上下打量,“三位兄弟是哪裡人?看著不像是滬上人。”
夏遠被突然出現的徐連長搞蒙了,就連牛海和趙排長都有點懵,啥情況,怎麼突然又竄出來一名連長。
他們二人隱晦的看了眼夏遠,雖說趙排長的職位要在夏遠之上,但在戰場上,夏遠已經用強大的戰鬥力,讓所有人都為之折服,就連趙排長也不例外,他明白自己幾斤幾兩,帶著一個排都沒有消滅日軍一個分隊。
夏遠卻帶著三個人,消滅了一個分隊的日軍,接著又獨自一人消滅了一個分隊的日軍,而後帶著他們,埋伏日軍,又消滅了一個分隊的日軍,前前後後消滅了三個分隊的日軍,而他們,無一傷亡。
趙排長明白,自己遠不如夏遠,非常識時務。
徐連長的出現確實讓人感覺到意外,實際上眼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們丟擲去的一個魚餌,就是用來釣曹連長的,沒想到魚上夠了,還釣到了另外一條魚,只不過這條魚並不在他們的目標之中。
夏遠對趙排長使了個眼色,趙排長混在國軍隊伍,也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領,看到夏遠對自己使的眼色,立馬意會,“長官,我們是來自豫地的新兵營,剛到這裡沒多久,昨天晚上接到了進入鎮子的命令,我知道,我們幾個就是炮灰,日本鬼子的部隊衝過來,我們就散了,我跟著我們兄弟幾個,消滅了不少日本鬼子,繳獲了不少好東西,都被曹長官拿走了。”
趙排長看起來憨憨的,說話也沒啥顧忌,“我知道,曹長官是為了我們好,畢竟就我們幾個人,拿著這麼多好東西,真要回去了,不知道上邊的長官怎麼定罪我們,說不定給我們扣上一個逃兵的帽子,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跟我一塊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把我的東西偷走,藏了起來。”
“我沒有!”牛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眼下雖然出現了變故,但是該配合表演的,還是要繼續表演完。
“你沒有,那你說說,昨天晚上半夜起床偷偷摸摸幹啥去了,老子還問你了,你說你去上廁所,誰上廁所能上十幾分鍾才回來!”趙排長罵罵咧咧,一旁的夏遠忍不住偷偷給兩人豎起大拇指。
“我那是去拉屎去了。”
“拉屎能拉十幾分鍾,你特孃的,咋不拉死你!”
牛海不說話了,臉色憋得漲紅,趙排長得意的說:“長官,這小子偷了老子的金首飾,那是我娘留給我媳婦的。”
牛海一聽,馬上叫囂:“放屁,那明明是你從日本鬼子身上扒下來的。”
趙排長梗著脖子,罵道:“你個狗日的,老子把你從戰場上救下來,你就這麼對待老子的,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說罷,就要衝上前去打牛海,徐連長了解事情的緣由,笑意莫名的看著曹連長,伸手把趙排長攔了下來:“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為你們做主。”
“老徐,你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吧,這是我五連的地盤,可不是你的八連。”曹連長對豬頭使了個眼色,對方鑽進人群,帶著一群灰頭土臉的兵圍了過來。
“呦呵,老曹,你又開始窩裡橫了?不怕營長把你皮給脫了。”徐連長絲毫不害怕,對趙排長說道:“他拿了你們什麼東西?”
趙排長語塞,這已經嚴重脫離了夏遠所制定的計劃,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說。
“長官,排長是擔心他們報復,我們只是一群被日本鬼子衝散的散兵,連自己的部隊都找不到,您幫我們拿回了屬於我們的東西,但是等您一走,說不定他們就又找上我們,您說,我們是一群從戰場上潰敗下來的散兵,人生地不熟,他說我們是逃兵,就是給我們十張嘴,我們也解釋不清楚。”
夏遠義憤填膺,對趙排長說:“排長,你怕我不怕,真要當炮兵,我們還會跑到戰場上當逃兵,這一路過來,我們有的是機會逃跑,可我們還是來了,不是為了幫你們嗎?我們沒打過仗,子彈緊缺,連第一次開槍都是在戰場上。上級讓我們當炮灰,給的我們是什麼,幾條淘汰下來的破槍,打都打不準,子彈就十發,別說輕機槍了,就連手榴彈,我們排一顆都沒有,日本鬼子有好槍,有機槍,有擲彈筒,有手雷,但我們照樣上去跟他們拼。”
“為什麼,我們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不就是當炮灰,擋子彈嗎?我們就用我們的血肉之軀去擋子彈,給誰擋,還不是給你們這群中央軍,咋滴,當了中央軍,你們就不是人了?我們也是人,我跟我們排長偷襲了日本鬼子,扒了他們身上的東西,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死裡逃生回來,結果就被你們連長扣上了逃兵的帽子,還把我們的槍都收了起來。”
“我們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弟兄,他們也是逃兵嗎?”
夏遠的聲音鏗鏘有力,他的話字字誅心。
圍著的兵複雜的看著夏遠,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感受過眼前這三個人的苦,他們以前也是從炮灰過來的,從屍體堆裡爬上來的,遭受過長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