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長的,優待他們是情分,殺死他們是本分,無關紀律。
戰鬥比夏遠預料的時間還短了幾分鐘,一面命令戰士們快速打掃戰場,一面又讓戰士通知主任他們立即過來,等到人都到了之後,夏遠說道:“主任,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成功了,也許我們不需要浪費一顆子彈,就能夠透過美軍的防線。”
吳主任詢問:“什麼計劃?”
夏遠說道:“我們把卡車偽裝成拉屍體的卡車,這裡有很多美國鬼子的屍體,把屍體和我們的人混合著裝在車上,找幾個機靈點的同志穿上美國鬼子的衣服,臉上抹點血和泥土,頭上打著繃帶,偽裝成剛從前線下來的美軍士兵,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我們闖美國鬼子的哨卡。”
“這樣,能行嗎?”
吳主任被這個大膽的計劃驚訝到了,眉頭緊鎖,來回踱步又思考。
猛然想到,這個計劃或許真的可行。夏遠熟悉美軍的語言,開頭車,由他和美軍哨卡的美國人交流,加上天黑,美國人或許真的分辨不出來。
“行,就按照你的計劃來,但是也要讓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一旦被敵人發現,我們要組織好,立即撤退!”吳主任心中有憂慮,隊伍裡有很多女同志和傷病員,如果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但其實和突圍承擔的風險都是一樣的。
相比之下,如果夏遠的計劃成功了,他們不會消耗一兵一卒,甚至一顆子彈。
吳主任當即把所有的同志集合起來,把任務命令下達,戰士們和傷病員們開始動身,他們換上美軍的軍大衣,在身上抹上鮮血,女同志們也不在乎自己的樣貌,忍著噁心,把敵人的鮮血抹在臉上,部分戰士把美軍屍體抬到車上,讓傷病員躺在美軍屍體上,把美軍屍體擺在靠近後面,戰士們則交替躺在靠近車頭的方向。
幾個機靈的戰士換上美軍的衣服,坐在卡車的前面,當然,他們也把自己的臉給摸得髒兮兮的。
計劃剛剛進行到一半,馬天聯帶著人就撤回來了,少了幾名戰士,小部分戰士身上掛了彩,郝光九和肖四平把計劃告訴馬天聯,他立即命令戰士們開始換裝,部隊還有一部分藥品,給掛彩的戰士們上了點藥。
“營長,我還可以堅持,把這些藥給其他同志用吧。”
一名手臂被子彈擦破的戰士說道。
吳主任說:“都用,我們今天晚上就要突圍了,等到了我們的陣地,就不缺藥品了,別想著給我省著點藥品,咱不缺。”
夏遠在一旁整理著裝備,把子彈裝好,子彈袋綁在身上,感受著美軍的大衣格外的溫暖,笑著說:“吳主任說的對,小傷也是傷,該用就用,若是用的晚了,你的傷口發炎了,到時候用的藥品會更多,現在用,少一些藥就能控制你的傷勢,日後傷口不發炎了,那才叫給部隊節省藥品呢。”
聽完吳主任和夏遠的話,戰士們心裡想著,快些把傷養好,以後就不會再浪費藥品,等傷好了,又能打美國鬼子了。
“前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夏遠,吳主任,馬天聯三人坐在一塊石頭上,開起了短會。
馬天聯說:“搜山的美軍不多,一個排左右,但是後面的美軍多,我們撤退的時候,發現了不少美軍計程車兵。”
吳主任說:“這不是一件好事,我們的位置暴露了,美軍就更加猖獗了,要早點突圍出去。”
夏遠點頭,沉聲道:“今晚嘗試一下,計劃可行,我們就一路沿著公路,越是到敵人出兵頻繁的時候,美軍的監管越發鬆弛。”
吳主任考慮著其中的關係,想明白之後,說:“你這是把美國佬的心思都給猜明白了。”
夏遠笑著說:“主任,美軍的指揮官也許很敬業,但他們計程車兵絕對不敬業,畢竟去前線賣命的是美軍的普通士兵,不是指揮官,要猜就要猜美國人普通士兵的心思,美國鬼子計程車兵和咱們的戰士可不一樣,他們計程車兵素質不高,貪生怕死。”
頓了頓,繼續道:“二戰的時候,勇敢的美國人都在戰場上死了,活下來的或許有勇敢的,但也不乏一些兵油子,為了補充兵源,這些招募計程車兵大都還是在美國學校上學的學生,來軍隊都是為了混軍費的,沒想到就被拉到戰場上,他們能有多厲害。”
馬天聯一拍大腿,說:“嘿,還真是,美國佬也就裝備厲害,他們計程車兵根本不行,拼刺刀,咱們以前兩三個人才能拼死一個日本鬼子,現在變成了他們兩三個人才能拼死咱們一個戰士,他們也害怕拼刺刀,咱們的戰士往前一衝,嘿,那些美國佬就跑了。”
吳主任感嘆的說道:“夏遠,沒想到你還把美國鬼子研究的這麼透徹啊,難怪師長這麼看好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美國鬼子計程車兵比較消極,越是加大搜山的力度,這些美國鬼子計程車兵越是會認為我們插翅難逃,你說,他們覺得我們會大搖大擺的開著卡車,從他們的哨卡經過嗎?”
夏遠笑著問。
吳主任和馬天聯認真思索一番,搖了搖頭。
“這是玩心理戰啊,如果我是美國佬計程車兵,在我們被包圍的情況下,只會在夜間從山谷間突圍,而不是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的公路上,開著卡車走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馬天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說道。
想到這裡,基本確定了這個計劃的成功率達到了八成。
在一切準備妥當,三連卡車沿著公路往前開,找到一片茂密的山林隱蔽起來,靜靜等著天暗淡下來。
美軍的飛機一架一架的飛過頭頂,引擎的轟鳴聲嗡嗡的響個不停,在山谷之間迴盪了半天。夏遠隱蔽在一片灌木叢裡抬頭看著天空,“這些洋鬼子現在學聰明瞭,知道把飛機的高度爬高了。”
第九兵團入朝作戰的時候,他跟隨著第七穿插連進入朝鮮戰場,那是他第一次進入朝鮮戰場,美軍的飛機還是異常的猖獗,幾乎是擦著樹梢飛的,那時候志願軍為了不暴露行蹤,任由美軍飛機如此猖獗的在他們頭頂飛來飛去。
後來有戰士用機槍把美軍的飛機打了下來,隊伍雖然暴露了,但是這名戰士立了大功,成了英雄,得到了上級的嘉獎,以後等到美軍飛機再飛來的時候,戰士們就不畏懼了,開始用步槍和機槍還擊,打下來的美軍飛機也越來越多了,美軍的飛機也不敢再像以前那麼猖獗了。
到了夜晚,美軍更是不敢一個人出去尿尿,這些都是志願軍前輩們打出來的。
白天的溫度升高了些,美軍的屍體已經冰冷了,散發著一股味道,有些難聞,戰士們一聲不吭的和美軍的屍體渡過了三個小時,女同志們也都忍耐著,默不作聲,他們心裡清楚,關乎到部隊突圍的事情,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天色漸漸暗淡,昏沉,逐漸的朦朧起來。
吳主任見時機已到,讓戰士們卸掉卡車上的偽裝,開始出發。
夏遠駕駛著第一輛卡車,吳主任坐在旁邊,馬天聯駕駛著第二輛卡車,第三輛卡車由肖四平駕駛著,這小子機靈著呢,旁邊坐著郝光九。
卡車後面裝著美軍士兵的屍體,屍體堆裡藏著志願軍戰士們和文工隊的女同志們。
卡車搖搖晃晃,行駛在公路上,為了方便讓美軍辨認,夏遠還打開了車大燈,沿著開闊的公路向前方出發,肖四平說:“郝大哥,我還是第一次開美國鬼子的卡車,在公路上這樣跑,太爽了,美國鬼子一定想不到,卡車裡坐著的是我們。”
郝光九羨慕的說道:“等突圍出去,咱也要跟著學一學,開美國鬼子的卡車。”
肖四平說:“郝大哥,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從後面的洞口傳來幾名戰士的說話聲。
“教教我們唄,我們也想學。”
“好,一併教你們,但是大家都要活著回去。”肖四平話鋒一轉,說道:“你們還別說,美國佬的衣服是真的暖和,等回去之後,給營長說說,多搞一些美國佬的衣服穿,冬天就再也不害怕冷了。”
“得了吧,穿著美國老的衣服,這要是在戰場上把你當做敵人給打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郝光九笑著說。
卡車在路上顛簸的離開,車上的戰士們默默的忍受著,天色越來越黑,夏遠駕駛著卡車,尋著一個方向,已經往走了一個多小時,路上並沒有遇到美軍,夏遠覺得有些奇怪。
這邊才剛剛奇怪完,在轉過一個巨大的彎道之後,出現了一支美軍的隊伍,這支美軍隊伍在公路上支起了帳篷,是打算在這裡過夜,撤退的出現引起了美軍的注意,迎面走上來幾名美軍,其中一名是美軍的尉官,伸手示意夏遠他們停車。
原本有些安逸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駕駛後方汽車的戰士也注意到了,立馬閉上嘴巴,安靜的駕駛著汽車,逐漸的把汽車的車速放慢。
美軍的尉官走上前,看了眼後方的卡車,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sir,我們剛剛從前方撤回來,後面拉的是自己人的屍體,我們要在今天晚上把屍體運到後方裝起來。”
夏遠用流暢的英語回應:“他們遭到了中國人的襲擊,沒有活著回來的人。”
美軍的尉官走上前,目光注意到卡車的縫隙有粘稠的鮮血流出來。
卡車後面的同志緊握手中的鋼槍,在行動的時候,吳主任就告訴他們,一旦遭遇到敵人,要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坐在夏遠身邊的吳主任不自然的捏住了腿上的槍,郝光九等人已經把手放在了腿上,在他們腿上,都放著一支裝滿彈夾,並且上了膛的衝鋒槍。
這名美軍尉官踩著軍靴,來到卡車的後面,掀開後面棚子,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驅散了那股惡臭,卡車的後面堆放了不少他們自己人的屍體。
尉官回頭看了看後面兩輛卡車,從卡車的縫隙有粘稠發黑的血液緩慢的擠出來,顯然後面兩輛卡車裡也裝著他們自己人的屍體,忘了眼卡車上坐著的人,臉上烏漆嘛黑的,估計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尉官對他點點頭,然後走上前,對夏遠說:“感謝你把他們運回家,他們的家人在等著他們。”
說完,對身後的美軍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整理帳篷的時候,別擋著人家的路。
“sir,上帝會保佑你們的。”夏遠說了句,發動汽車,後面的兩輛汽車跟上,從容地穿過了這支美軍部隊。
吳主任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看,就連車上的戰士們都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竟然就這麼輕鬆地穿過了敵人駐紮的區域,甚至營長還跟美軍的尉官交談了幾句。
“我們過來了,我們過來了!”
不管是戰士們,還是女同志們,都十分的高興,只要這次可行,那麼接下來他們遇到的美軍一樣可行。
“你剛剛對他們說了什麼?”吳主任有些好奇的問。
他的英語水平屬於半吊子,能聽懂一部分,但很多都聽不懂,夏遠用的英語是標準的美式英語,系統技能還是非常強大的。
“我告訴他們,上帝會保佑你們的,不過可惜,就算是他們的上帝來了,也得死在這裡。”夏遠一面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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