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蒙和川本重義告辭後,陸銘起身去了客廳,繪里香和帕琶妲正在看電視,見陸銘進來,帕琶妲怯怯站起。
繪里香和帕琶妲從商學院畢業了,兩年多來,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但這對好朋友氣質迥異,繪里香是可愛甜美的糖果少女,令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寵著的那種。
帕琶妲這個彌泰混血少女則越來越有著刻在其血脈裡的野性,很立體的五官,雪白肌膚,深邃黑眸,魅惑銀珠鼻釘和舌釘,深棕色長髮剪成了層次感特別分明的前衛髮型垂在額前和兩側,泛著光澤的黑色鮮亮皮夾克裡,雪白襯衣隱隱露出誘人鎖骨和爆炸似巨大山峰擠壓出的深邃溝壑以及若隱若現的紅彤彤玫瑰花刺青,加之緊裹著纖美細長雙腿的皮褲,黑色高跟鞋,柔美足踝處隱隱有細細的精美魅惑黑色環狀腳鏈式紋身,充滿著野性誘惑。
“你們繼續玩!”陸銘做個手勢,走到門口又站住腳步,對帕琶妲道:“你工作給你安排了,去貿易公司吧,適合你的專業,報關那邊有崗位,先積累下工作經驗,畢竟你們學的都是理論。”
“是,謝謝叔叔!”帕琶妲在陸銘面前總是很乖巧,和她的氣質完全不符,至於對好友丈夫的稱呼,也是經歷了幾個階段,現今都是叫叔叔,顯得特別尊敬又親切,誰叫好友也是亂叫呢,按東瀛傳統喊丈夫主人,撒嬌的時候也是稱呼大叔、叔叔之類的。
陸銘看向了繪里香,笑道:“還有幾天就去工作了,別緊張。”
繪里香苦著臉點頭,“哦。”
她的工作是去新建的中洲人子弟小學任教,其實她的心性還是個孩子呢,就要為人師表,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但黑山公國來說,確實缺少各種人才,教師更是稀缺資源。
而且從繪里香自己,對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害怕,自己也是鼓勵她走出去。
擺擺手,陸銘出屋。
……
足利宅,在仙泉港老區的高等住宅群裡,典型的東瀛式莊園。
絲竹滴水,外間綠色植物和山石給人很靜謐的感覺。
房內榻榻米上,陸銘慢慢品茶,茶桌對面,跪坐著足利義滿和來自京右領的小田原二郎。
京右領,顧名思義,緊鄰京都。
小田原家和足利家是世交,現今也是備受打壓。
小田原二郎是來請求軍援的,希望黑山公國能援助武器彈藥,增強其京右師團的戰鬥力。
足利義滿並沒有告訴小田原二郎這位張董就是曾經在北域重創東瀛師團的張總督。
只是介紹張董的身份,正東聯合株式會社的顧問,很有份量,隱隱告訴小田原二郎,張董可以決定公國對東瀛各領的外交政策。
“小田原先生,首先,我只是個商人,對軍事援助這些,我左右不了,此外,黑山公國一向主張和平,來東瀛,也是為和平而來,所以您的請求,我沒辦法給您明確的答案。”陸銘喝了口茶,笑道:“倒是京右領,風土人情不錯,聽說有雪山望月?那雪山上真的有雪麼?”
小田原二郎眼裡露出失望之色,勉強笑道:“只是傳說以前是雪山而已……”
聊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小田原二郎婉拒了足利義滿留他吃飯的邀請,告辭而去。
送他回來,足利義滿搖搖頭:“他們啊,沒什麼誠意,也就是來探探口風,打秋風一般。”
陸銘笑笑,“嗯,如果他們已經組成反對關西集團的聯盟,咱們援助也無所謂,現在平白無故就來要軍援,天下哪有這樣的美事?”
“我不該知會您的!”足利義滿扶膝鞠躬,“對不起,張大人!”
“沒有啊,見見他們挺好的。”陸銘一笑,又道:“其實吧,這些舊派人物,你也要應付著,但我這邊呢,正扶持一個學生組織,當然,你知道就好了!”
“是!”足利義滿再次鞠躬,夫婿是公國中極為顯赫的人物,也沒將自己當外人,這等機密,便是公國情報機構,應該也是僅僅相關部門才知曉,不涉及和該學生組織聯絡的,就只有最上層知道的絕密事務了。
陸銘輕輕嘆口氣,“年輕人,有熱血有幹勁,但有時候不可控,所以,看吧!”
足利義滿再次鞠躬:“大人說的是!”
“丈母孃”準備的飯菜極為可口,尤其是一種不知道什麼魚的刺身,特別鮮美,陸銘很是多吃了幾片。
“丈母孃”眼裡滿是欣慰,和女兒聊天隱隱知道,這夫婿,到現今實則也沒真正和女兒有夫妻之實,但對女兒特別寵愛。
足利義滿藉故出去,開始陸銘沒在意,後來便有些奇怪了。
“張君,這鮃魚按照我們的傳統說法,可以強健男人身體,您以後可以多食用,我已經給繪里香送去了許多,叫她料理給您吃!”足利洋子說著話,打量著陸銘神色。
陸銘點頭:“謝謝夫人……”隨之一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足利洋子又道:“還有,京都有一位名醫,很會調理身體……”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銘突然明白了,哭笑不得,怪不得足利義滿躲出去,這種事確實老丈母孃私下聊聊,沒那麼尷尬。
想也是,如果說前幾年自己是因為繪里香年幼心疼她才一直沒有行夫妻之禮,可今年繪里香已經十七歲,在足利洋子看來,已經是大姑娘了,自己還是一貫如故,就不由不令人懷疑,自己有什麼難言之隱了。
“我身體很好的……”陸銘咳嗽一聲,又道:“夫人,您本家是陸前領的德川氏,對吧?”
足利洋子輕輕點頭:“是的大人。”
“您也很久沒回本家看看了吧?繪里香好像也想外公了,邀請他們來做客嘛。”
足利洋子眼睛一亮:“那樣可以嗎?”
畢竟原本夫妻倆是戴罪之身,被允許流放北域,也是一筆糊塗賬,好像還是“夫婿”的人行賄打通了關節,是以,不管再怎麼想念孃家的親人,但一封信都沒寫過。
陸銘笑道:“當然可以,難道我說的,您還不信嗎?”
足利洋子眼眶明顯便有些溼,低下頭輕聲道:“謝謝大人。”
陸銘起身,笑道:“好了,我身體真的挺好的,不用您操心了,我走了!”
外間,突然一聲巨響,好似就在附近的爆炸,大地都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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