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日城內的告示欄以及集市商鋪外,都貼上了宣傳畫,都是早印刷好的東西,帶文字,主要便是宣傳廢除奴隸制度。
言道咯日城及東部草原,將會廢除草原主制度,東部所有的草原、河流、湖泊、山脈等等,由羊陀羅族長代表羊氏一族,全部敬獻給黑山堡親王所有,但親王殿下可微稅給與所有牧民放牧用,草場劃分,會由親王委派的管理此間的總管大臣和牧民們簽訂契約。
草原土地沒有收歸公國所有,是因為如果將來要分給牧民或是有了新的制度的話,法律上處理起來麻煩。
而且現階段公國體制下,國有比較虛無縹緲,因為沒有前世那種優秀的集體領導,所以,公國國有的話,國有就會變成不知道歸誰所有,沒有人會愛惜這些公有財產,權貴們都會想方設法從裡面撈好處而已。
宣傳畫裡還宣講,要有志牧民儘快去徵募處登記,組建民兵,接受新制度的培訓。
這些宣講內容,更有一輛裝甲車掛著擴音器,在長街和集市上迴圈播放。
……
和封建時代一樣,咯日城內集市之地被專門圈起來,不過此時集市入口處,停了輛裝甲車,擴音器喇叭裡宣講著什麼是奴隸制,公國將會在東部草原部落如何進行管理等等。
本來看管入口的部落士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名東瀛士兵。
入口旁還擺了張桌子,上面有“徵募處”的字眼,徵募有志青年組成公國領導的民兵。
當然,現今看熱鬧的多,真來登記上名字的很罕見。
裝甲車內,其實空間很小,但陸銘也坐在裡面,免得被打黑槍。
畢竟現在來說很危險,分分鐘羊氏一族的部落首腦們,便會和己方徹底撕破臉。
對公國要求部落武裝上繳武器的條件,羊陀羅看似答應下來,但顯然真正收繳武器遙遙無期。
不過一眾部落首腦自也不會想到,己方就在咯日城開始宣傳奴隸制的罪惡,更將羊陀羅口頭答應的那些歸順條件當做既定事實,宣傳黑山堡親王已經成為了東部草原之主,更給牧民們描述未來美好生活。
如果藍原部或者說咯日部落的草原主們就此翻臉,那再正常不過。
而如果他們忍了,節奏就被己方完全掌控,慢慢他們真就得按己方開出的條件“歸附”公國。
總之,或戰或真正投降,沒有迴旋餘地。
這10號裝甲車裡,還有一個不屬於裝甲車武裝人員的存在,便是穿著雪白醫護制服的大由美子,她本來應該是負責出面宣講的,但牧民們遠遠圍著看,聽擴音器的廣播,可沒人敢真正靠近問問題。
“哦,有人去招募處了,你下去給他講講,你口齒伶俐,講的更好些!”陸銘從觀察孔發現有個男青年去招募處了。
大由美子正要下車,突然便被陸銘一把抓住,“有詐!”
外面已經砰砰的響起了槍聲。
卻是那男青年到了近前突然便摸出一把盒子炮砰砰對招募處木桌後幾名東瀛士兵開槍。
本來看熱鬧的人群立時大亂。
又有數條矯健身影朝裝甲車奔來,最前面的,抱著一捆集束手榴彈,自是要扔進裝甲車將裝甲車炸掉。
陸銘已經極快的坐上了輕機槍位,對著來襲之敵叩響了扳機,噠噠噠掃射中,幾名衝過來的草原漢子紛紛倒地。
“轟”一聲巨響,集束炸彈在為首匪徒懷裡爆炸,臨近慘叫連連,來不及反應跑遠的平民也受到了波及。
“殺!”一群揮舞著馬刀的漢子出現在集市前長路上,策馬席捲而來。
重機槍手和裝彈手也已經就位,小炮似的悶響在裝甲車狹窄空間內迴盪,震得大由美子陣陣眩暈。
此時,咯日城內亂成一團,到處都是槍炮聲。
城外,殺聲震天,一直蓄勢待發的廖三石部,立時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
實則,當陸銘步講機裡接到王大勇的彙報,其很是輕鬆的攻破了羊陀羅的汗宮。
陸銘已經有所感覺,對自己連隊發起的襲擊,不像是羊陀羅策劃的。
自己連隊一直保持著時刻準備開戰的狀態,但反而從羊陀羅汗宮輕鬆被攻破可以看出,其衛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是倉促應戰,如果是羊陀羅等一眾部落首領周密部署後發起的攻擊,本不該是這種狀態。
可能只是某個首領的激憤之舉,又或者是羊陀羅的仇敵借刀殺人。
不過不管真相如何,咯日之戰,自然會定義為羊陀羅等草原首領背信棄義,歸順後又發起叛亂。
而不管是尖刀連還是後來攻入城中的廖三石部,都按照既定戰略,對城中守軍和衛兵發起了致命的打擊。
到傍晚時分戰鬥結束,城中已經滿是屍體。
羊陀羅等一眾首領,除了羊陀羅的三子被活擒,其餘都被擊斃,包括羊陀羅,也死於亂軍中。
……
氈包內,陸銘看著桌上臨時統計的戰果數字,是個大概數字,可也差不多。
被擊斃的敵人達千餘人。
基本上,現今在咯日城內,羊氏一族的上層建築及維護其的武裝力量,都被消滅殆盡。
實際上,整個三原大草原的牧民人口也不超過百萬。
而三大部落,佔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
三大部落中,馬全友部落最大,大概有三十多萬人口,咯日部落和紅原部差不多,都是大概十七八萬人口。
是以,咯日城雖然可以看做東部草原的都城,但人口也不超過兩萬。
而且草原牧民雖然從古至今便有全民皆兵的傳統,但畢竟已經是火器時代,武器彈藥是有限的,咯日部真正裝備制式武器可以看做戰士的能有五千青壯已經是極限,其中還有三千子弟兵被馬全友徵召作戰,其餘大多數都在這咯日城,沒有被擊斃,便已經被俘投降。
看著名單上,很多草原主幾乎成年重要成員都被殺光。
倖存的羊陀羅之三子,性子軟弱,且有些痴傻,用來做臨時過渡的吉祥物而已。
陸銘心裡嘆息,自己現今雙手也沾滿了鮮血,可是不這樣做,三原草原,終究還是這些奴隸主統治的一次次迴圈,永遠不會有本質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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