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嶺村被掠走的婦孺全部救回,但現今開始,失蹤的,基本可以確定死亡了,有的屍體被直接扔進了山澗裡,可說屍骨無存。
村落自有一番悲喜,可惜的是,等村民們回過神來,張長官帶著他的衛隊已經走了,那激動的感激之情,只能向紅梅隊長等表達,又聽說過幾天會在鄉上召開對劉太歲幾名匪首的公判大會,群情激奮的鄉民們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過幾天親手打死那魔鬼。
……
桂南縣的劉家大院,也就是原本劉太歲的三進豪宅,現今掛上了“萬州剿匪司令部”的牌子,也就是俗稱的剿總行署。
司令部由各級安全委員會、萬州各地警備力量、各地農衛隊、任仲霖派駐萬州的302旅等四方面系統組成,張專員任司令部總指揮,協調並指揮四個系統配合工作。
劉家大院的前院和中院變成了辦公室,後院變成了主要長官的宿舍,住了張總指揮、302旅旅長孫破軍、302旅特派員孫崇古、萬州民兵武裝部部長季福奎四家人家,住得滿滿堂堂的。
對此孫崇古很有怨言,認為是張專員這傢伙故意慢待他,可張專員也住這裡,又令他滿肚牢騷沒有發洩處,下午不知道為什麼,便給了他夫人一個耳光,鬧得不可開交。
傍晚時分,司令部後院西廂房小餐廳裡,陸銘,302旅的二孫,以及民武部部長季福奎四人和家眷圍坐的圓桌滿滿堂堂。
除了張總指揮,其餘三位長官夫人都在,七個人圍坐著小圓桌,略顯擁擠。
菜餚很豐盛,陸銘首先舉起酒杯,笑道:“這一餐呢,是我自掏腰包,沒動用剿匪經費,所以,大家不要有負擔,尤其感謝孫旅長和孫特派遠道來援,感謝嫂夫人們不辭辛苦和危險,來到此間照料幾位兄長生活,來,我敬諸兄和嫂夫人一杯,先乾為敬!”
一仰脖,陸銘將酒盅裡的酒一飲而盡。
孫破軍臉上有條刀疤,面相很兇狠,話語也不多,同樣舉杯幹了一杯。
孫崇古暗暗撇嘴,這姓張的,裝什麼裝,一頓飯而已,還你請客不請客的,在南平的時候,好像你少撈了一樣,只怕陳榮富的好東西都被你暗中侵吞了吧?包括他那幾個傳說中很貌美的小妾。
但見孫破軍和季福奎都乾了杯中酒,她倆夫人也將杯裡飲料喝了,甚至自己的黃臉婆都將飲料端了起來,孫崇古瞪了黃臉婆一眼,將杯裡的酒也幹了。
陸銘很快自己斟滿,又端起酒杯,“第二杯呢,預祝我們的剿匪大業馬到成功,今年年內,肅清桂山匪患!”
眾人轟然叫好,又都舉起杯子,和陸銘乾杯。
酒過三巡,陸銘再次舉起杯中酒,看著孫破軍一笑:“破軍兄,我很感謝你啊!你能率部來桂南和兄弟一起剿匪,心胸之寬廣,兄弟自愧不如啊!嫂夫人,你也辛苦!”
孫破軍可能因為刀疤傷了神經,所以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點頭道:“專員客氣了,既然我部派駐萬州,自要保一方平安。”舉杯和陸銘一飲而盡。
孫破軍夫人王氏,穿著淡藍旗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三十許的麗人,也舉起飲料陪了小半杯。
302旅,便是任仲霖部第三方面軍第二旅的番號。
陸銘沒想到孫破軍真能來支援自己剿匪,雖然,也確實派說客用了激將法。
孫崇古,就堅決反對,302旅他視為他自己的私軍,當然不希望在此有所消耗。
但聽聞剿匪成功後,黑山系會送給本部一個坦克連的裝備,有六輛坦克和兩輛裝甲車,他這才勉強同意,可今早剛剛到桂南時就接到了父親密電,被臭罵了一頓,心情更是糟透了。
而且,剿總設兩名副總指揮,其中一個是萬州警備旅旅長鄧友林,其率部駐紮在桂東縣。
另一個副總指揮,卻是孫破軍而不是他,這令他心情更是不爽。
看孫破軍,突然也變得很不順眼。
那邊,孫破軍好像有所感,突然說:“專員,我部現今是孫崇古特派員統領,所以,要說剿總的指揮官……”
孫破軍話音未落,陸銘擺手笑道:“302旅軍事決策上最後決心不是由你來下麼?咱們剿總最重要還是軍事的協調行動,要有效率,這時候,咱們就要高風亮節,崇古兄和我是老朋友了,他心胸廣闊,不會在意的,破軍兄,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格局可小了!”對孫崇古一笑,“是吧崇古?來,崇古兄,我敬賢伉儷一杯!”舉起酒杯。
孫崇古勉強笑,父親是這樣說的,軍事行動,要聽孫破軍的。
對黃臉婆使了個眼色,和妻子姚氏,都舉杯和陸銘碰杯。
喝完這杯酒,陸銘看向季福奎。
季福奎先端酒杯站了起來。
他和那兩人不一樣,他不但是張專員的下屬,而且是直屬的下屬。
因為現今的民兵武裝工作部,是在安全委員會的架構下,是安全委員會的一個部門。
季福奎本人,原本是蒙東縣的副知事,主要工作便是發展蒙東各地農衛隊。
現今被張專員點名要來,實則誠惶誠恐,因為他本來不過是蒙東鄉下的教書先生出身,以前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對發展農衛隊的舉措和相關理論理解的很透徹,很有這個天賦,可就憑這個飛黃騰達,心裡總是沒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穿得和幾位長官也不一樣,灰色布衣布褲黑布鞋,有點泥腿子的意思。
他的夫人廖氏,卻很是嫵媚俏麗,本來是蒙東一個軍頭地主的小妾,那軍頭被擊斃,被分產分田,廖氏便嫁給了季福奎做正妻。
從安全委員會的審查報告來看,季福奎本來就是那軍頭傢俬塾教師,可能早就傾慕廖氏,現今得償所願,大概也是做夢想不到的,是以,其簡直將廖氏供了起來,那種寵愛難以言說,只怕廖氏綠了他,他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本來就是從未想過的白日夢成了真,他最怕的就是夢醒廖氏離他而去,別的都不在乎。
除此之外,季福奎倒也沒別的毛病,能力也很強。
此時他和廖氏都是先站起身,“老總,應該我夫婦敬老總!”季福奎舉杯,瞥到廖氏嫵媚杏眼裡的讚許之意,季福奎更是對著陸銘謙卑的半躬了身子。
剿總的官員和工作人員,尊稱的“老總”就是張專員一人,孫破軍和鄧友林兩個副總指揮,就沒有此待遇,私下更多的還是被尊稱“孫旅長”和“鄧旅長”。
陸銘同季福奎、廖氏幹了一杯,坐下笑道:“來吧,都動筷,菜的味道還可以。”
廖氏卻是很關切的問:“老總,聽說夫人身體染恙,沒什麼大礙吧?”
陸銘笑笑:“沒事,有點感冒,怕傳染給大家,等稍好一些,我帶她給大家賠罪。”
眾人都有些好奇,便是孫崇古也眨著小眼睛,這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娶了那陸銘的妹妹才飛黃騰達,醜的豬一樣,是以不敢見人。
陸銘看出了眾人好奇,只是笑著張羅酒菜。
所謂“夫人”自然是足利繪里香先頂了這個名分,總不能堂堂一方大員一直未婚狀態,那隻怕說媒的會踏破門檻,到時候更煩。
不過想來繪里香也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也就對外託病沒帶她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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