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旅旅部是地堡式建築,在鐵盤山山麓,百年前的建築擴充套件。
不過,前警備團佔用這處軍事基地期間,地堡旁蓋了一棟很醒目的豪華辦公樓,兩個月前,該辦公樓被推倒,或許,也代表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督察處佔了地堡二層的東區,內部環境還是很舒適的。
陸銘這兩天參加了幾次軍事會議,對軍事是門外漢,所以大多數時候就是聽。
寬大的辦公室裡,陸銘翻看著作訓部長李鐵亨的訓練規劃,不時蹙眉。
作訓規劃分為幾大部分,步兵科目的訓練,摩托化機動步兵訓練,火炮兵訓練和坦克作戰訓練等。
雖說對軍事不太懂,但前世網路一戰二戰各種戰事之類也看了不少。
現今科技條件下,步炮協同應該是極為重要的內容。
不過,新軍剛組建,慢慢看吧。
電話鈴響起,來自外間秘書檯,玉鸞的聲音,“專員,林大勇到了!”
陸銘在的時候,玉鸞和黑頭也臨時充當軍事秘書,陸銘不在,一切事務都由辦公室處理。
進來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黑黝黝漢子,看軍銜中士,那麼通常就是班長或者火力組組長亦或精銳班組中的老兵。
站在陸銘辦公桌前,他顯得有些木訥,又隱隱有些憂色,所謂新軍改編,顯然在這些老兵看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上層如何變動,和他們沒關係,混日子拿軍餉罷了。
但不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長官叫他來做什麼,令他很有些不安。
“你是金康人對吧?”陸銘看著他微微一笑,“這樣,明天等我夫人到了,我要去金康一趟,你是當地人,願不願意給我做嚮導呢?”
林大勇一呆,心下也鬆口氣,忙一打立正,“是,長官!”
陸銘又道:“但你算是請假外出,算是回家省親吧,可不能算出外勤,我也不能隨隨便便用伱辦私事,所以,你這最多算是朋友幫忙,也會扣你的假期,你不同意的話,我也不能勉強你。”
“是!長官,我願意!”林大勇再次立正。
陸銘笑笑,“好,回頭你自己去請假!”
林大勇多少有些迷茫,以前軍中,長官指派列兵去給大戶站崗都時有發生,也不知道這位專員大人在說什麼,跟他去辦事,要自己回連部去請假,還要扣自己假期,怎麼都感覺這年輕專員太不通情理,實在太苛刻。
陸銘又一笑:“但你請假的時候,不要說是跟我去辦事,懂嗎?”
林大勇呆了呆,打立正:“是!”
……
第二天中午,在黑山市郊前往金康的柏油路岔口停著幾輛轎車。
中間黑色轎車裡,陸銘看著身旁紅彤彤宮裙嬌豔如花的琉璃,問道:“再回金康,有什麼想見的人嗎?”
琉璃自小便是被金康商大戶著人養的瘦馬,不過那商大戶和小妾張氏曾經受唆擺去龍崗和自己要人,被自己用200元打發了,也算了了這段因果。
琉璃雖然是在金康長大,但足不出戶,顯然也不會有什麼朋友。
至於她的家人,她自己都不知道,還在襁褓之中就被賣來賣去,祖籍是哪裡的都不知道了。
果然,就見琉璃聽自己問話後,輕輕搖嫀首,但她看著窗外,神情還是有些怔忪,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來了!”陸銘從後視鏡看到,一個快步跑過來的人影,正是林大勇。
看看錶,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倒是很守時。
一直在車外等著的黑頭迎上去,引領他上了後面一輛車,讓他和幾名膀大腰圓的青娥同車。
此外,幾輛看似運煤的綠篷布卡車緩緩從旁邊駛過,其實是雷暴率領的手槍隊,或者說警衛排。
從黑山到金康縣城,公路倒是暢通,畢竟是鐵礦大縣,也有些小鐵廠,便是老闆們自己出錢,路也要修好。
但金康縣城和以前龍崗縣城差不多,樓房稀少,多是瓦屋房舍,而且,它是一座山城,修建在山谷中,金康江將縣城一分為二,其房舍道路等等便很是雜亂,不規則的分佈。
陸氏礦業在此有代表處,洽談收購鐵礦以及和礦主們的合作事宜。
知道大老闆要來,代表處後身一個小院早就打掃的乾乾淨淨,裡面的傢俬也全換了新的。
這裡房舍佈局很緊緻,小院沒什麼天井的空間,門房和東西廂及正房的瓦舍捱得很緊,中間也僅僅留了一條過道的縫隙。
代表處代表姓王,叫王慶喜,很精明能幹的一名經理人,是陸氏礦業從省城招募的。
此外,黃桂榮也在,是以代表處諮詢律師的身份。
陸銘簡單和他還有黃桂榮聊了聊,黃桂榮和王代表其實早溝透過,黑山礦業局對陸氏礦業收購幾家鐵礦喊停的行政決定並沒有合理依據,但是那幾家鐵礦主都怕,不敢再繼續談。
尤其是,現在朱大同就在金康呢。
“咱們要買的東嶺礦山,分了六個礦段,現在屬於四個老闆,最南邊的鷹頭山礦,是富鐵礦段,不過按照這裡土法開礦,產量很低,李老闆要的價位也很合算。”王慶喜嘆口氣,“老闆,您不來的話我也正要給您發電報呢,今天早上我才探聽到,原來,朱大同的小舅子看上東嶺礦山了,怪不得這傢伙要從中作梗。”
陸銘蹙眉,這一波波的,只要和胡家沾邊的,還真都貪婪的很,這朱大同的小舅子,又是新冒出來的小狼崽了。
龍崗的煤業多少有些塵埃落定被瓜分完畢的意思,這新任礦管朱大同的貓貓狗狗,就開始打鐵礦的主意。
琢磨著,陸銘笑笑:“這樣,你明天再約那四個礦主,說服他們籤合同,王經理,我不信你沒有辦法,咱們正經做生意,現在這情勢,咱們也不壓他們四個的價,你覺得,他們想不想趕緊賣給咱們,你這樣,可以直接帶支票去,我給你這個權力!”
王慶喜點點頭:“好,那真金白銀他們馬上能拿到手,這個協議不難籤!”又道:“謝謝老闆信任!”
雖說那偌大數額的支票,理論上便是捲走也兌換不了,可如果和公司財務及銀行內部人士勾結,虛改收款戶頭,異地快速提款等等,還是能攜款私逃的,但這種謀劃牽涉太多人,配合也要極為巧妙,想完全全身而退就此隱姓埋名也很難,只是不管怎麼說,也會給公司造成很大麻煩。
所以協議還未籤成,自己就可以開出偌大數額的支票隨身攜帶,那足見老闆的信任。
陸銘對他一笑:“朱大同那邊,我來和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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