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斯維爾半島酒店五層的超豪華套房,雖然設施比較老舊,但房間很多,空間很大。
閒人小隊加陸銘及玉鸞、黑頭,另外還有禿頭奎克森,九個人完全住得開。
本身設施老舊口碑也不行了,偏偏還故步自封,五層的酒店,都是豪華套房,頂樓五層,更是兩套十幾個房間的超豪華套房,價位高昂,又哪裡還會有客源?
書房裡,陸銘看著那封密碼信,手邊有一些書籍,挨個對,每一次都搖搖頭。
他也不用太懂西洋文,前面幾個字母如果不成片語,這本書便不對。
因為就是很簡單的密碼信,九位數字代表一個程式碼,每三位分別代表頁碼、行數和字數。
但正是因為簡單,如果尋不到正確的密碼本,就很難破解。
另一邊,伊莎貝爾和韓安妮同樣用一些書籍,試著這封密碼信。
實際上,禿頭奎克森,伊莎貝爾的扈從以及左近她的人,也都在緊急的破解這封信。
故意住進來半島酒店,是伊莎貝爾的提議,但正中陸銘下懷。
書房的門被噠噠敲響,玉鸞的嬌脆聲音:“老爺,魯尼先生來拜訪您。”
韓安妮和伊莎貝爾都一愕抬頭,韓安妮亮晶晶眼睛閃了閃,心說這傢伙能不能從魯尼嘴裡套出些密碼本的端倪呢?不過,如果對方是自制密碼本,那就只能用強了。
……
會客室落地窗外,金色沙灘和蔚藍大海風景極美。
雖然也換上了觀景的落地窗,但和房間佈局明顯不協調,失去了那種視覺的享受。
魯尼坐在陸銘對面,慢慢品著咖啡,微微一笑:“陸先生,您買下這裡後,有什麼構想呢?”
陸銘從東海來的團隊已經在和他談。
陸銘搖搖頭,“改造唄,要大改造,而且,我準備推出一種公寓式酒店模式,簡單點就是說,將酒店改造成面積比較小的套房,大概一層樓二十多個房間,這樣就是一百多個房間,然後,對外出售,從私人角度,可以作為投資,來這裡度假可以住進來,平時交給酒店打理,有客人入住投資人買下的房間後,酒店和投資人按照一定比例分成。”
“如果宣傳得當,這種旅遊公寓酒店很容易成為熱點,對外出售不難,以後的旅遊客源也不難,甚至這一百多個投資人,都會成為我們忠實的宣傳員。”
魯尼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後,長嘆口氣,“陸先生真是商業奇才啊!”又展顏一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陸先生,我已經和我的團隊講了,酒店和俱樂部,會象徵性的以一萬元的價格出售給您,我也全權授權給了我的妻子,如果您同意的話,明天您的團隊和我的團隊會談妥,您和我的妻子也可以正式簽約。”
又神秘一笑:“知音難覓,對吧?”
陸銘微微一怔:“授權給您妻子?”
魯尼笑道:“是,我今天來,除了和您聊聊生意,也是來向特調局自首的,您是特調局官員,對吧?”
陸銘一擺手:“我不是正式調查官,等一下啊,我叫人來!”
魯尼微笑,“好,我等著。”
……
陸銘在外間,慢慢點了根雪茄,裡間,韓安妮和奎克森在給魯尼做筆錄。
“老師,您有心事?”伊莎貝爾走過來,自自然然貼著陸銘坐下,她一襲雪白衣褲,藍寶石水晶高跟涼鞋裡,一雙塗著淡藍趾甲油的雪白玉足嬌豔欲滴,這美少女,搖身一變成了靚麗女郎,十八九的年紀,真的是可大可小,看怎麼打扮想凸顯青澀還是成熟氣質了。
淡淡的幽香,她又捱得很近,陸銘有些無奈,十八九的花季少女,又不是碧絲那種小豆芽菜,就非要當女兒看很困難的,你這丫頭片子感覺找到了父愛,但我這要克服的心理困難不是一般小呢。
“我也覺得有點蹊蹺,這傢伙突然來自首,很奇怪!”伊莎貝爾自問自答,以為老師也是思索這個問題。
案件的峰迴路轉,陸銘倒是不奇怪,這一切,他都參與其中,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選擇自首的方式,而且是魯尼來自首。
其實密碼信,從剛回豪斯維爾的第一天,陸銘就給破譯了。
密碼信不太長,如果是每個程式碼代表一個格瑞芬尼字母,那這封信可能就短短十幾個詞彙。
陸銘和魯尼談生意進過幾次他的書房,本來就對他書房裡擺著幾本中洲書籍有點奇怪,因為魯尼雖然會說中洲話,但明顯不是喜歡中洲文化的樣子,那幾本書,陸銘印象很深。
暗中令玉鸞買了一對比,便試出了密碼本。
隨後,陸銘也寫了一封密碼信,叫玉鸞偷偷送去魯尼的辦公室,當然,便是魯尼,也沒見到玉鸞。
大隊住進這半島酒店,玉鸞行事極為方便。
陸銘的信裡,就是說,你們這個組織刺殺豪斯堡公爵一事已經不可能瞞下去,為了儲存火種,還是儘快斷尾求生,犧牲部分組織成員,來保留其餘成員延續火種的希望。
在信裡,陸銘也用了“知音難覓”這樣的詞彙。
而魯尼和陸銘見面,同樣說什麼“知音難覓”。
陸銘知道,他應該有些懷疑,暗中幫他們通風報信的人是自己,但是又拿不準。
一萬元將產業賣給自己,實際上,也是一種回報了。
當然,明面上,這種負資產,半賣半送也沒什麼奇怪的。
自己也沒想到,魯尼所在組織會採取自首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而且,是魯尼來自首。
看來,魯尼在組織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要高不少,因為如果不犧牲有很重份量的領袖,不抱著半個組織被清剿的代價,這樁驚天大案確實難以平息。
尤其是,已經被人尋到了根,密碼信都被截獲破解了,神秘人暗中相助,也僅僅為其爭取時間罷了。
看著那邊蹙眉思索的伊莎貝爾,陸銘道:“算了,從今天后,這案子也不歸咱們管了,咱們已經做了咱們該做的事。”
伊莎貝爾略一琢磨,“老師說的是!”伸出雪白小手:“那老師,您也別想了,雪茄給我,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陸銘無奈,將雪茄遞過去,這時門被敲響,奎克森和韓安妮走進來。
“看來案子七七八八了,他交代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奎克森有些興奮,“關於刺殺的謀劃,細節交代的很清楚,和刺殺事件能一一印證,還有啊,包括咱們剛來豪斯維爾,他指使人縱火,搞假火警,就是想趁著我們立足未穩,偷材料去看看我們到底查到了哪些線索,這些,他都交代了。”
“另外,他還交代了很多人,包括……”奎克森頓了下,“誰能想到,豪斯堡家族的樞密總管,也是分離組織的重要人物?!”看了眼拿著密密麻麻名單的韓安妮,奎克森道:“韓主任,我們怎麼辦?”
韓安妮是高階調查副主任,比奎克森高了兩級。
至於伊莎貝爾這個高階調查主任,奎克森自知和人家也過不上話。
“我和你去向尼爾森部長彙報!”韓安妮看了眼伊莎貝爾。
這種調查程式之類的事情,伊莎貝爾都是全交給她辦,這時點點頭,“嗯,伱們去吧。”
奎克森在旁苦笑:“這下監獄裡又要關上百號政治犯了,唉!”
他應該隱隱能想到,這魯尼自首應該另有別情,而且這麼一自首,刺殺案變成了政治事件,從帝國法律來說,幾名執行者已經死亡,按魯尼的交代,有幾名直接策劃者可能會被送上絞刑架,其餘的都會作為政治犯投入大牢,實際上,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但對他的上司來說,這樣結案會皆大歡喜,政治事件,越快越低調處理也好。
他搖搖頭,自也不能去較真,非要挖出魯尼自首的真實目的。
又看了眼陸銘,苦笑道:“陸顧問,以後您怕是本局的紅人了。”
剛剛出手,這還不到半個月,案子破了,逼得對方重要人物自首。
而且,也沒再爆發暴力事件,比如派出大批警員圍剿之類的,這是上司們最樂於見到的。
自己也算沒白推薦老陸。
至於伊莎貝爾閣下和她的扈從們,履歷表上也會添上重重一筆,剛進入特調局就立下奇功。
這種真正的才幹,則會慢慢形成她的威望,而不是那些靠吃老本的二世祖花瓶貴族。
可說是皆大歡喜。
但是,奎克森苦笑,這樣下去,總感覺這個帝國會千瘡百孔,有著太多的隱患,就好像生滿了膿瘡的巨人,如果不狠下心忍一時之痛割掉這些膿瘡,那麼早晚會病入膏肓。
那邊廂,陸銘則琢磨,按照這個世界的價值觀,魯尼不會被分離主義視為叛徒,相反,他坐牢後聲望會大大提高,畢竟,可能終身監禁再出不來了,除非有大赦之類。
但他對外發布訊息遙控分離組織是沒問題的。
他隱隱約約猜到自己幫助了他的組織,又不確定是自己,這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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