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酒店前有一輛袖珍小汽車,上車前,韓安妮突然說:“千行,你最好一個人過去。”
陸銘一怔,“什麼?”
韓安妮看著不遠處的玉鸞和黑頭,有些無奈的道:“伊莎貝爾性子挺犟的,我怕你們吵起來,影響辦案。”
陸銘心說我帶倆侍女跟她有一分錢關係,有什麼可吵的?
隨之一怔,不會吧?
不過想想,在克莉絲汀確定公儲身份前,自己和克莉絲汀有段時間經常約飯約玩,雖然很私密,但伊莎貝爾這個女兒可能會知道,那些不知道自己日常性和克莉絲汀約飯的外人都傳流言呢,伊莎貝爾只怕真以為自己和她母親之間有著什麼,至少,可能會是一種帕拉圖的情愫。
那麼,自己帶著兩個漂亮小侍女,而且是同居在一起的,形影不離的樣子,去查案也帶著,伊莎貝爾見了,會氣憤?尷尬?
琢磨了下,陸銘點頭:“好!”回身走去幾步,告訴玉鸞和黑頭回酒店等自己。
本來就是來辦案的,沒必要因為些有的沒的多生枝節。
至於安全問題,和伊莎貝爾在一起,其實根本不用考慮的。
在克莉絲汀確定公儲身份後,按照王國勳爵繼承法,實際上,她唯一的女兒伊莎貝爾便成了東海公爵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反而她的叔叔和姑姑們,繼承順位都要在她之後。
所以雖然她只是東海公儲的女兒,但身份地位比那豪斯堡公爵可不知道高了多少。
別說帝國各個政治集團了,便是北方自己的死敵,哪怕其時刻知道自己的行蹤,可自己和這位伊莎貝爾閣下在一起,他哪怕在北域四省一手遮天,也不敢用這個機會來刺殺自己,因為一旦傷到伊莎貝爾,那用前世來說,無異於爆發核戰爭,世界末日也不遠了。
如果是現在,李倌絕對不會有撮合自己和伊莎貝爾的念頭,因為明面上來說,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了,就算克莉絲汀沒有門戶之見,李倌也不會提。
胡亂琢磨著,陸銘跟著韓安妮上車。
……
海灘旁一處幽靜的茶室,裡面沒有客人,看來是被伊莎貝爾包了下來。
陸銘跟著韓安妮進來,卻見靠窗的桌臺,兩名黑制服的女漢子中間位置,坐著雪白衣褲的一條亮麗身影,金色柔順長髮精緻的宛如一根根細心雕琢過一般,箍著粉色綴花璀璨寶石髮卡,雪白絲滑喇叭口褲腿下,是一雙藍水晶公主半高跟涼鞋點綴的精緻雪白玉足,貴族少女的清純和時尚女郎的靚麗結合的恰到好處,雖然背對自己,但那高貴氣質立時吸引人的目光。
清美少女轉頭看來,碧眸如水,長長棕色睫毛挑染的一根根鮮亮無比,天使般秀雅臉蛋,正是克莉絲汀的美少女版本。
見到陸銘進來,她站起身,微微躬身,清脆聲音:“老師好!”
陸銘一個屁股蹲差點坐地上,雖然想過無數次和她尷尬的碰面,卻從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場景。
她的扈從劍士自然都跟著起身,主人都如此了,她們都是撫胸九十度鞠躬,齊齊向老師問好。
“哦,哦,都在呢!”陸銘咳嗽一聲,“這樣,我們這個閒人小隊現在就去豪斯西亞。”
“去豪斯西亞?”韓安妮自然是替所有人問出疑問。
陸銘道:“是這樣的,刺殺豪斯堡公爵的三名槍手的屍體後來我去看了,發現了他們牙上都有黃褐色牙垢,我便取樣寄去了東海的愛麗絲理工實驗室,發現裡面含有大量鑭元素,通常來說,鑭系元素大量出現在晚古生代的煤層中,半島只有豪斯西亞有煤區,如果這三名槍手確實出自半島,那大部分時間肯定生活在豪斯西亞地區,水源裡便會有鑭系元素。”
幾個女孩都聽得大眼瞪小眼。
“還能這樣查案……”有女漢子長長吐出口氣。
“老師,看來,您又創造了帝國警界查案的歷史,不過,科學檢測和地質地理知識要結合,看來,以後法醫辦公室的各種專業人才也需要的越來越多了。”有一名女漢子更是滿臉的讚歎和佩服。
伊莎貝爾雖然沒說話,但碧眸看著陸銘,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行動吧!”陸銘拍拍手。
……
茶室外兩輛袖珍小轎車,陸銘正想去後面那輛,一名女漢子走過來,“老師,伊莎貝爾閣下請您去坐前面的那輛。”
前面伊莎貝爾也正招手:“老師,您坐這裡!”
陸銘咳嗽一聲,走了過去。
哪怕韓安妮,因為旁人都喊自己老師,她自也不好直呼自己姓名,也喊“老師”。
這待遇,感覺還真不錯。
和伊莎貝爾坐在車後排,環繞著少女的淡淡幽香中,小轎車緩緩駛動。
“老師,我希望不會因為我,影響您和我母親的關係!”
在小轎車駛出豪斯維爾城區後,伊莎貝爾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陸銘一怔,點頭道:“當然不會。”
在雄鹿市,和溫莎夫人通話時,溫莎夫人要自己這次照顧好伊莎貝爾,也說了她和伊莎貝爾長談來著。
可伊莎貝爾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陸銘說:“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我對你,沒任何意見,不瞞伱說,到目前為止,對你印象挺好的,而且,不管怎樣,我和你母親的關係,也不會受到旁人影響,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那就好!”伊莎貝爾點點頭,又輕輕嘆口氣,“其實,我母親一直很孤單,她新婚沒幾天就和我父親離婚,一直單身,也沒有真正的知心朋友,唯一的我這個女兒,還一直惹她生氣……”
陸銘心裡微微詫異,這小郡主的形象和自己本來的想象越來越不一樣。
本來以為刁蠻任性,和母親天天作對呢。
但現在看來,母女關係冷淡,可能更多的是兩代人之間的隔閡,實際上,她心裡是很疼母親的。
突然,猛地一怔,她和自己說這個?
怎麼感覺,是在囑託自己以後好好對她母親呢?
看來還真是了,她在極度抗拒之後,可太愛母親了,終於勉強她自己接受她有了個“繼父”。
當然,這個繼父是見不得光的,也僅僅能和她母親維繫秘密情人關係。
對自己的態度等等,顯然也是將自己看做“繼父”,才會這般禮貌和尊重。
當然,自己給她們講課也好,表現出來的東西也好,可能也令她覺得,自己做她“繼父”,就算勉強吧,但也不是那麼完全令人難以接受,這個小白臉,不是一般的小白臉,不是那麼辱沒她母親。
她還跟她母親說過自己好話呢。
陸銘撓撓頭,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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