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無聊的坐在一旁逗弄大鵝,那大鵝嘎嘎叫的,但就是不敢靠近陸銘身邊,就好像陸銘是什麼極為可怕的生物,令它這村霸完全沒了囂張氣焰。
這是小商店的後院,家禽亂跑,很是髒亂。
那邊貝拉和潘蜜菈坐著小板凳聊天,一個頭發髒兮兮的婦女和一個學生制服靚麗無比的精緻大美女坐一起,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旁人見到,誰也不會想到兩人年紀差不多,十年前是同班同學來著。
兩人對話,因為潘蜜菈先用中洲語,是以貝拉也跟著用,但看起來離開東海幾年了,很久沒說中洲話了,語調比潘蜜菈生硬許多。
“寶拉,這裡太髒了……”貝拉看著潘蜜菈本來一塵不染的漂亮帆布鞋好似濺上了泥點,就有些慚愧。
潘蜜菈笑道:“沒關係的,這鞋子反正也是一次性的,我還有幾雙在車上。”說著話,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陸銘。
陸銘心說你看我是什麼意思?你是高跟鞋女王,現在又想做帆布鞋女王了嗎?
可心中旋即怦怦亂跳,卻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貝拉哦了一聲,又狐疑的問:“你現在是在上大學麼?從你退學後,就找不到你了,但聽說,你……”猶豫了下,沒說下去。
潘蜜菈笑道:“那時候是很苦,不過從去年遇到他……”對陸銘那邊努努嘴,“沾他的光,現在挺好的了。”這話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滿是柔情。
“哦,那就好……”貝拉長長嘆口氣,“你退學沒多久,我就被父親帶著來了這裡,他全部身家都在這裡投資,很多人一起集資,說是一個狩獵專案,結果,這個專案是假的,我父親的錢全被騙光了,他,他就自殺了……”
貝拉隨之揮揮手,顯然是很爽朗的一個人,老友重逢,說這些搞得老友陪自己掉淚有什麼意義?
“後來我就在這邊嫁了人,現在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丈夫在加油站打工,我在這個商店做收銀員,日子還過得去!”貝拉對潘蜜菈笑了笑。
“集資的事,七八年前?”陸銘問。
“五年前!”貝拉趁機多打量了幾眼陸銘,又說:“那騙子一直也沒找到。”
陸銘點點頭,基本上是很難找到了。
“寶拉,你現在呢,後來又開始上學?現在大學還沒畢業嗎?”貝拉問。
貝拉卻是開始用西洋語了,一來說中洲話對她來說很費勁,另外應該也是想聊些體己話了。
陸銘盯著大鵝,兩人聊天的聲音好像漸漸聽不到,女人嘮家常,有時候實在是一種折磨,更別說,又開始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直到,好像潘蜜菈在說的話裡,有道別要走的詞彙,陸銘這才回神。
卻見潘蜜菈正拿出支票本,寫了張支票遞給貝拉,貝拉慚愧又感激的,連聲說謝謝。
從商店出來,潘蜜菈挽著陸銘的胳膊很緊,就好像,生怕失去了他一般。
陸銘微微詫異,側頭看了她一眼。
“其實我們並不是什麼好朋友,上學的時候,我和她算是競爭關係呢,但這次見面,卻感覺很親,很奇怪……”潘蜜菈輕輕嘆口氣,“以前都是我考第一,她考第二,但差不了多少分,她也曾經是很驕傲很驕傲的一個女孩子。”
陸銘點點頭,又奇怪的問道:“你直接開支票給她?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想幫她,有很多種方式。”
“她先開口的,問我借50元錢,我給她開了張1000的支票。”潘蜜菈輕輕搖頭。
陸銘一怔,便沒再說什麼,向房車方向走去。
“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沒遇到你,我可能幾年後,也會像她一樣吧,遇到什麼難事的時候,又哪裡還會有什麼驕傲?向所有可能借到錢的人借錢,那種滋味很不好受,所以,我能理解她……”潘蜜菈貼著陸銘更緊。
陸銘笑笑,“也不是啊,也就多困難一年,現在,你不就可以去做王妃了麼?你天生富貴命,有沒有遇到我都一樣。”
“那最富貴還是老爺你……”潘蜜菈輕笑,在陸銘耳畔道:“你想把你的小老婆送人啊?”
陸銘耳邊香溼侵入,癢癢酥酥,側頭看著這滿臉嬌態的小妖精,一時心裡火熱無比。
從種種跡象,顯然,潘蜜菈做好了某種準備,這就更令人心裡一陣陣悸動。
陸銘抬頭看看天上白雲,什麼時候才能天黑呢?!
……
黃昏時分,天行者房車停泊在了一處湖泊旁,不遠處,有一個小鎮。
從車裡拿出羊腿,在湖泊旁點燃起篝火烤羊腿,黑頭和玉鸞在,自然也不怕什麼猛獸,何況這裡距離小鎮聚集區很近,最多就是有熊出沒,狼群必然離得很遠。
但偏偏,陸銘去車廂另一邊的時候,還真有一隻巨大棕熊晃悠悠走過來,可當它猛地抬頭見到陸銘,和陸銘大眼瞪小眼一會兒,立時轉頭狂奔,好像遇到了天敵,夾著尾巴很快跑的沒了蹤影。
陸銘無語,最近有種感覺,雞鴨鵝的就不說了,貓狗之類見了自己現在也是掉頭跑,宛如自己是狗不理。
現在是大熊都開始嫌棄自己了麼?
轉頭,見玉鸞正站在自己身邊,很淡定的站著。
“哦,你嚇跑的它啊!”陸銘鬆口氣。
“當然不是,老爺在此,畜類哪裡敢靠近。”玉鸞抿嘴一笑。
陸銘點點頭,好吧,白松口氣了,自己終究不是正常人,自己和含珠顛龍倒鳳時那種自己好似巨大無比的巨獸的感覺,就令人感覺很奇怪,這下好,自己難道真是什麼人形萬獸之王?
回到篝火旁,羊腿已經烤的噴香,黑頭也正快步行來,她剛剛去小鎮那邊打電話了。
雖然不告訴任何人自己行蹤,但每天晚間還是要和東海方面聯絡的,免得遇到什麼特別重大必須自己親自處理的事情而耽誤了正事。
黑頭臉色很古怪,到了陸銘身邊,躬身小聲說:“老爺,出了件大事,豪斯堡公爵死了,被槍手在雄鹿市街頭射殺。”
陸銘一呆,“什麼?訊息確實嗎?”但旋即知道,沒經過證實的訊息,又是這種天大的事情,不確定的話,不會報給自己。
側頭,看了看潘蜜菈,一時心中茫然。
本來以為要遇到的大麻煩,遇到的極強又無比痛恨自己的對手,就這樣隕落了?
但隨之,心裡又微微一沉,任誰都知道,他來到雄鹿市,和自己針尖對麥芒,那麼,他的死,只怕第一嫌疑人,任何人都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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