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業了,免得沾染了晦氣。
僅有一家雜貨店開著,賣油鹽醬醋生活用品的,自然是全年無休。
陸銘走過去,一名輔警小夥子忙跟在後面。
雜貨鋪裡,光線比較陰暗,老闆娘本來從髒兮兮的玻璃窗看陸銘等人在兇案現場忙活。
此時,早回了櫃檯後。
陸銘進來,想想要了包煙,九炮臺,勞動階層比較暢銷的平民煙,6分錢一包,一角錢兩包,都是十根菸一包。
東海確實商業發達,現今交通不便,反而越是鄉下,越沒這種廉價煙,一些偏遠地區,煙都是論根賣,1分1根那種,算起來,比九炮臺貴一倍。
當然,偏遠地區,卷自己種的菸草葉抽的是常態,偶爾買根文明煙,也就是做做樣子,抽著還不過癮呢。
見陸銘拿九炮臺,雜貨鋪老闆娘立時態度不一樣,親切了一些,“大兄弟,你是跟著警探辦事的啊?”自然是因為,這年輕男人,跟自己生活狀態差不多,是同一種階層的人。
陸銘笑道:“是,唉,沒想到,這裡一向挺安寧的吧?也會出這種事?”
“誰說不是呢?”老闆娘搖頭,“小翠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就這麼說走就走了,誰想得到?”
“出事那晚,是14號?”陸銘自言自語。
“不是,15號,我記得可清楚了,那天我串完親戚回來,可能怪很久沒喝老白乾了,那天喝了一碗,怎麼都睡不著,我先看到的起火!……”
說完老闆娘一滯,“我可真別的什麼都沒看見啊!上次警探找我問,我說的很清楚。”
陸銘笑笑:“跟我有什麼關係呢?破案不破案,我不也就跟著跑跑腿,動腦子想的事兒,也和咱沒關係。咱就長官怎麼說,我怎麼搞。”
老闆娘笑起來,“大兄弟你倒實誠。”
陸銘又拿了包廉價點心,胡亂塞了幾個在嘴裡,含糊的說:“這幾天忙,天天吃飯也沒個準點,又餓的我前心貼後心了,趕緊破了案吧,唉……”
老闆娘嘴角露出一絲誰也沒我明白的那種笑意,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陸銘也不再和她嘮嗑,就忙著消滅手裡的點心。
“唉,大兄弟,你吃慢點,我給你倒點水!”老闆娘拿水壺和缸子,給陸銘倒了杯水,畢竟看著這年輕人斯斯文文,衣服很講究,身上乾淨的很,明顯就是那種賺幾個辛苦錢全用在捯飭自己形象的年輕人。現今這種年輕人挺多的,月頭錢就花光,多半個月,窮的身上沒一文錢,但出門在外面,看起來,很像那麼一回事,有的更是窮的沒立錐之地,租大雜院和苦哈哈一起住,也要穿著考究,甚至還貸款買車之類的。
陸銘拿起那大茶缸子,忍了忍,張嘴喝了一口水。
“要說啊,大兄弟,你這陣子還是買點乾糧吧,這案子你們一時半會破不了。”
“愛破不破吧……”陸銘搖搖頭。
老闆娘看看站在外面挺遠的那位穿制服的“警探”,壓低聲音,跟陸銘說:“其實,那天我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怎麼著,我不一直睡不著嗎?半夜起來小解著,說你可別不信,我看到個鬼影,從小翠那房頂啊,刺溜一下就進了窗戶,就跟,就跟蝙蝠一樣……”
“後來,沒多長時間,那屋子就著火了!”
“唉,也不知道小翠從哪兒招的邪,我看,肯定是那瘸子惹來的,你說那玩意,看著都瘮人,腦袋頂都冒黑氣,誰跟著他不倒黴?小翠不知道咋想的。”
“鬼影?”陸銘微微蹙眉。
這時,外面,韓安妮有些興奮的跑過來。
陸銘忙迎出去,奇道:“找到什麼了?”
韓安妮兩個小木棍,中間夾著個黑乎乎的小殼,好像是什麼堅果殼,碎的還沒半個指甲片大了。
“你看這是什麼?”韓安妮給陸銘看。
“什麼?……”陸銘摸不著頭腦。
韓安妮詫異的看著陸銘:“豆腦啊,你還是武安人?”隨之瞭解的點點頭,“也是,你就知道抽大煙。”
啊?這就是豆腦?陸銘倒是知道這東西,和前世的檳榔差不多,嚼這東西上癮,但也壞牙。
其是北寧一地特產,很多人嘴裡沒這東西就活不下去。
“在現場發現的?”陸銘看著燒的黑乎乎的這東西,從來到東海,還沒見過人嚼豆腦呢。
“嗯,便池附近,卡在汙水溝裡了。”韓安妮琢磨著,“這個人,應該是吐進了便池的,而且,應該是火災前不久,不然,它應該會被沖走很遠的。”
“嚼豆腦的人……”陸銘轉身,看向北方。
“找李檢察官問問,他最近是不是有北方老鄉來?”韓安妮蹙起秀眉,“李檢察官,好像全家在北方都被殺了吧?”
“嗯,我們回去再說!”
陸銘看了看身邊三兩隻,突然打個寒噤,還沒事人一樣,偏偏今天,沒帶大群護衛。
好在,看看不遠處的孫伯,鬼影不鬼影的,孫伯當能應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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