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得意居里真得意
得意居里頓時亂作一團。主要是一些外鄉人最為吃驚!他們沒想到成都的民風如此彪悍!
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眼前一幕更是駭人聽聞!
一言不合,人頭落地!
殺人者是一個青衣劍客,臉龐瘦削,雙眼冰冷,他長劍一抖,最後一滴鮮血滴落在地上,然後劍尖一指圓臉漢子,“你是成都老大?”
圓臉漢子面色如土,汗如雨下,磕磕巴巴:“不,我不是,我不是成都老大!”
劍尖指向尖臉漢子,“你是?”
尖臉漢子搖頭道:“我也不是!”
青年劍客冷冷地道:“無憂谷主很老,配不上你們師父?”
尖臉漢子忙道:“配得上,配得上!”
劍光一閃,人頭落地!
“配得上你媽!”青年劍客罵道,“就憑你們師父這種貨色也敢和無憂谷主相提並論簡直是汙了大家的耳朵!”
劍尖一指長臉漢子,長臉漢子面不改色。
青年劍客問道:“你是成都老大?”
長臉漢子反問道:“你腦子有病啊!要殺就殺,耍什麼威風?”雙目圓睜,義憤填膺!
劍光一閃,圓臉漢子人頭落地!
事起倉促!
大家都以為青年劍客會殺了長臉漢子,沒想到長臉漢子這麼頂撞他,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卻殺了圓臉漢子!
長臉漢子霍然站起來,厲聲道:“你什麼意思?”
青年劍客一抖長劍,鮮血滴落,他輕撫劍鋒道:“殺該殺之人!”
長臉漢子怒道:“你想殺就殺?誰給你的權力?”
青年劍客呵呵一笑:“當今大蜀皇帝夠不夠?”他緩緩從懷裡掏出一面金牌!
如朕親臨!
類似大周皇城司指揮使的禁軍特務!
他環視一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為自己所吸引,亦不禁暗中自得,“在下大蜀皇衛軍李三清,皇權特許,先斬後奏,夠不婚夠?”
長臉漢子面無表情地道:“原來你是官!”
官字兩張口。
官大一級壓死人。
民不與官鬥。
這是大家從小就懂的道理!
既然是皇衛軍殺人誰敢多事?
所有食客暗道:原來不是民風彪悍,而是官風彪悍!
曾詠目光低垂,輕聲道:“皇權特許,先斬後奏,聽著耳熟啊!”
劉滅周眼睛也盯著桌面,眉毛一揚,“都是炎黃子孫,都學的孔孟之道,說的話、寫的字自然一樣!”
比格沃夫小聲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常子衿笑道:“我們在說中華文化!”
李三清霍然回頭盯著常子衿,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緩緩走過來,“你是哪裡人?”周邊客人只覺一團濃濃的殺氣洶湧澎湃向那六人湧去!所有人覺得背脊發涼!不少人紛紛站起來向兩邊牆角退避。
鳳九霄幽幽地道:“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託之令長,撫養安綏。政在三異,道在七絲。驅雞為理,留犢為規。寬猛所得,風俗可移。毋令侵削,毋使瘡痍。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賦輿是切,軍國是資。朕之爵賞,固不逾時。爾俸爾祿,民膏民脂。為人父母,罔不仁慈。特為爾戒,體朕深思。”
李三清霍然將目光轉向鳳九霄,“你是誰?”
鳳九霄眉毛一聳,“你是誰?”
李三清一怔!他盯著鳳九霄,只見這少年衣著普通,文質彬彬,一張臉人畜無害,明知自己“皇權特許、先斬後奏”居然還敢招惹自己,要麼腦子進水了,要麼後臺太硬,有些忘乎所以!
李三清不動聲色,“我是皇衛軍李三清!你究竟是誰?”
鳳九霄呵呵一笑,“你不認識我?”
李三清心頭一懍,看著眼前這少年氣度沉穩如山,越發顯得神秘莫測,他試探地問道:“你方才唸的是什麼?”
鳳九霄做作驚詫,“你不知道?我懷疑你是假的皇衛軍!”此語一出,滿堂震驚!
李二妮眼光直瞟常子衿,意思是“咱們不是低調嗎?怎麼槓上了?”
常子衿以眼神回覆“沒辦法,我暴露了,鳳公子只能槓回去!”
李二妮心道:難道剛才她一句話便引起了節三清的注意?想想也是,屋子不大,人家又是高手,一個男人貿然說出了女人的聲音怎麼不會引起人家的注意?也不能怪常子衿,自己剛才不也一直想說話嗎?聽天由命吧!
李三清傲然道:“這是當今皇帝所寫的《官箴》!全文二十四句共九十六字,李某倒背如流,怎會不知?你到底是誰?”他咄咄逼人,不問出個子午卯酉來誓不罷休!
鳳九霄詭異一笑,“我姓柳,字長風!”
李三清頓時面色一變,“你是魔都……”以他方才的不可一世硬是沒敢說出後半句!
他不相信,又不敢懷疑!
懷疑又怎樣?怎麼查證?揭掉他臉上的人皮面具?萬一真是魔教少教主親臨,自己不是送死嗎?
是真是假,各佔一半!
他不敢賭!
鳳九霄吃定他不敢賭!
誰能想到在西蜀京都的地界上居然有人敢冒充魔教少主柳長風?
柳長風向來行蹤詭秘,面貌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他的每天的面目是什麼!但他的脾性卻是路人皆知!
四個字:殘忍好殺!
兩個字:變態!
關於他冒充孤兒、殺死養父母、拐賣姐姐、活埋兄弟的傳說早已傳遍江湖!而且隨著真相的不斷挖掘,柳長風犯下的“事蹟”早已罄竹難書!其殘忍變態更是令人髮指!
鳳九霄道:“當今皇帝寫的《官箴》是想讓百姓安居樂業,是想以民為本,爾俸爾祿,民膏民脂。為人父母,罔不仁慈。本想讓你們知道百姓之苦,百姓之不易,你卻隨意當眾殺人,以後這德意居還怎麼做生意?誰還敢來吃飯?百姓不能安居樂業,當今皇帝是不是要怪罪你?”
李三清看著眼前這誇誇其談的少年,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忽然從這少年身上當真發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他在皇宮遠遠見過一次!
微笑時,飄逸出塵,如天神臨凡,使人如沐春風。
憤怒時,殺氣沖天,似天魔破繭而出,血氣瀰漫讓人望而卻步!
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亦神亦魔,亦正亦邪。
這少年身上赫然也有正邪兩股不同的氣息!
鳳九霄笑道:“我既然已經表明身份,能否讓你知難而退?”
李三清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只好說道:“能!”他實在沒有十足的勇氣敢和“柳長風”叫板!西蜀皇帝見到魔尊是什麼姿態他不是不知道!和柳長風叫板,自己還太嫩!
他扔下一錠銀子給掌櫃的,“把你們地面弄髒了,這是陪你們的!”轉身離去。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他輕輕的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他們萬沒料到這尊殺神居然被那灰衣少年幾句話就嚇走了!
他們聽得出來,這少年提了幾個名字,然後那官差氣勢便頓時弱了下去!
看來這灰衣少年的背景很深厚,關係也很硬!他們開始粘聲議論。有人知道柳長風,但是隻能裝糊塗,不敢說。另一些人不知道的偏偏想問。
曾詠衝劉滅周笑了笑,嘴巴向鳳九霄一努,伸出大拇指,表示“牛逼”!
劉滅周眉毛一聳,輕聲道:“眼前這關是過了,可是後面的關更難過了!今日既然已經與李三清打了照面,以李三清的精明雖然沒敢當場對質,但他肯定會持續暗中追查,旁敲側擊,直到搞清事情始末為止!”
到時候大家的“敵人”額外就多出了一個李三清!
見李三清走遠了,李二妮不解地問道:“公子,方才這麼一搞會不會暴露我們的行蹤?”鳳九霄道:“成都一行本就兇險萬分,想不被發現很難,暴露只不過是早晚之事。我們的行蹤其實早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了!”
曾詠皺眉道:“誰?”
鳳九霄道:“城門所遇有白衣僧人大家可還有印象?”
常子衿道:“不就是剛剛所見的那個白衣僧人嗎,記憶猶新!”
曾詠目光閃動:“他認出咱們了?”
鳳九霄點頭道:“咱們進城後,他居然傳音入密告訴我,我們之所以能混進城裡主要便是他吸引了守城卒的注意力!”
曾詠道:“靠!那他豈不是一直在附近等我們,掐著時間點出現才能引走別人的目光?”
鳳九霄道:“可不嘛他既不能早出現,也不能晚出現。早出現很有可能我們沒到他卻被放進城去了。晚出現那就是他還沒出現我們就已經暴露了。”
常子衿道:“萬一他只是湊巧碰上呢?”
鳳九霄沉吟了一下,“他分明是在故意等我!湊巧的可能性太低。”
眾人仔細一想,覺得那僧人故意等他的可能性的確較大。
劉滅周淡淡的道:“能確定他是什麼人嗎?”
鳳九霄搖頭,“不知道他是哪的人,但能確定的是他絕對不是魔都的人!”魔都的人見到自己只有兩個反映!要麼一怒拔劍相向!要麼退避三舍!魔都,與自己已經是水火不容!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和自己談笑風生!雖然是在西蜀地界,但這個“天”不是指蜀帝,而是指魔尊!
冒天下之大不韙!
敢揹著魔尊和自己眉來眼去,整個魔教誰敢?
所以白衣僧人絕對不是魔教中人!
從他的語氣當中可以聽出來,他是來混水摸魚的!他居然還想讓自己打頭炮!
曾詠道:“既然那個無憂谷主要過大壽,那麼這幾天來成都的外地人肯定少不了!到時候魚龍混雜,風雲際會!”
比格沃夫道:“到時候我們便可以趁火打劫,混水摸魚!”
比格沃夫說出兩個成語後頓時得意洋洋,李二妮卻當頭潑了一瓢冷水道:“沃夫先生,你知道趁火打劫,混水摸魚的意思嗎?”
比格沃夫笑道:“我不懂但鳳公子懂啊!讓他講給大夥兒聽。”眾人乾脆洗耳恭聽!
鳳九霄見大夥兒都看著自己,便笑道:“混水摸魚是三十六計當中的第二計的,’乘其陰亂,利其弱而無主。隨,以嚮晦入宴息。’此計指當敵人混亂無主時,可乘機奪取勝利的謀略。在混濁的水中,魚兒辨不清方向,在複雜的戰爭中,弱小的一方經常會動搖不定,這就給了對手以可乘之機。”
比格沃夫頓時一臉自得,彷彿是自己回答出來的一樣,他還要乘勝追擊,“還有趁火打劫!”
鳳九霄笑道:“幸虧你就說了兩個成語,要不我得累死!”比格沃夫哈哈一笑。
鳳九霄正色道:趁火打劫原意是利用別人失火的混亂時機行劫,比喻趁人之危,從中取利。這也是三十六計第五計。敵之害大,就勢取利,剛決柔也。”
比格沃夫道:“我不但說了兩個成語,而且還是三十六計中的兩個!”
突然他們旁邊那桌三人其中一人緩緩站起,沉聲道:“閣下是柳長風?”語氣之中隱然已有懷疑之意!
鳳九霄既然已經做了初一自然要做十五,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不動聲色地道:“閣下有意見?”
那人一怔,他本想說:“你難道不認識我?”但是後來硬憋回去了!他本也懷疑“柳長風”的真偽,但是知道柳長風喜怒無常,經常以各種面目出現,不想讓人認出來,誰若是認出來反而會惹惱了他!眼前這少年的說話語氣竟然非常像柳長風,難道這少年真是柳長風,不是假冒的?他這一怔,更加印證了鳳九霄的猜測!
鳳九霄自然“乘勝追擊”,臉上已有不滿:“聽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的身份?”
那人尷尬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鳳九霄直盯著他的眼睛:“那你是誰?”
那人忽見鳳九霄眼中似有無底深淵,深淵當中一條惡龍盤旋遊弋,他頓時一驚,脫口而出:“屬下三人正是魔尊麾下清心三絕,還望少主莫怪!”
鳳九霄神色不動,繼續留那人在自己的“小天地”之內,淡淡的道:“靜心、清心、冰心,號稱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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