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2章 說謊的代價
林勇鵬這時候徒步來到鳳九霄身邊，輕聲道：“副使大人可還有何吩咐？”
鳳九霄看著眼前慘死的黑甲主將，悠悠地道：“沒什麼吩咐了，後邊的事都交給你了，我馬上就走了。”
天空突然落下一隻信鴿，徑直落向豪哥！
豪哥雙手被縛，無法接住信鴿，信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眼見信鴿近在咫尺卻無法拆開密信，他頓時大急，立即大聲道：“副使大人，這是小候爺的回信，麻煩大人看一眼！”然後他回頭對身邊的一個宋卒立刻討好道：“有勞大哥，把信鴿呈副使大人，謝謝！”
那宋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牽扯到副使大人他不敢怠慢，立刻腳步聲了林勇鵬一眼，林勇鵬點了點頭，宋卒立刻抓住信鴿走到林勇鵬面前，躬身一遞，“將軍！”
林勇鵬看了鳳九霄一眼，沉聲道：“呈給副使大人！”
那宋卒立刻躬身道：“是！”轉身便走到鳳九霄面前，躬身一遞，“副使大人，請！”鳳九霄接過信鴿，點頭示意。
遠處的響哥輕聲道：“看見沒，這就叫正規軍！”
瘦猴等人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
瘦猴一腳將壯漢踢了個跟頭，罵道：“尼馬的腦殘大傻逼！險些讓你害死！”他回頭噗通跪在鳳九霄面前，“大人明鑑，這廝就是個腦殘！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響哥確實沒說謊！”
響哥目光閃動，賭性激發，追問道：“大人！在下如何作才能保住我這些兄弟也能活下去？”他右手向後一劃，將瘦猴等自己兄弟全包括在內！
鳳九霄盯著響哥看了半晌，眼神有些奇怪，響哥嚇得連忙低頭不敢和他對視！鳳九霄道：“我看你可不像一個講義氣的人啊，怎麼突然之間變得膽子大了起來呢，竟然敢為別人求情了？”
鳳九霄冷笑道：“去尼馬的！老子說謊又咋了，你能知道個屁！這是不是你說的？”
黑衣青年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去掉十月初九，鳳凰山！”
在下不敢，這句話可值得玩味！
“嗯?好像有吧？”
響哥道：“請大人指點迷津！”
什麼？
黑衣青年頓時大吃一驚！
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心裡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響哥一咬牙，噗通跪在地上五體投地道：“在下想當高亭縣的龍頭大哥！”
突聽霹靂一聲，驀然一道閃電自雲端劈下，直接轟在了黑衣青年頭頂！
鳳九霄道：“不會吧？堂堂高亭縣黑白通吃的地頭蛇居然害羞？要不這樣，”他側頭看了看遠處的響哥，伸出左手食指勾了勾，響亮立刻嚇得魂飛天外，若不是瘦猴在他身後推了一把，他幾乎要癱倒在地，瘦猴又推了他一把，輕聲道：“響哥，大家的性命可都在你手裡了！”
鳳九霄道：“好，如果不是真的我先殺你！”他一揮大袖，剛才瘦猴身邊的一個勁裝大漢又被凌空抓來！眾人見雙方相距十數丈，輕輕一揮手便隔空擒住，功力之高簡直逆天！
壯漢兩道粗眉一揚，大聲道：“響哥你平時這麼威風，要說才殺了三個人誰信呢？你自己信嗎？響哥，咱沒有必要謙虛啊！”
黑衣青年剛要說話，鳳九霄道：“你要說謊，你死!”
“你敢發誓？”
鳳九霄道：“你手上有幾條人命！”
鳳九霄道：“我最討厭說謊的人了！他說謊，必須死！你怎麼才能證明他說謊呢？”
“時間太長了，忘記了！”
瘦猴頓時一怔，隨即看向那壯漢，啪地一巴掌扇在壯漢臉上！他咬牙切齒地道：“丁老屁！你剛才說什麼？不相信？那好，你給說出第四個來！只要說出來，我死在這！要是說不出來，老子今天弄死你！”
心中暗念馭雷訣，天空驀然陰雲四合，凝聚在眾人頭頂！
陰雲四周依然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這等異象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鳳九霄道：“雷來！”
“為什麼不服？他武功沒你高？可當老大的不一定武功最高啊！他沒你有勢力？看起來你倆應該勢均力敵平分秋色分不出高低吧？”他說得何其委婉？兩個保鏢有什麼勢力？
“他說謊！”
響哥心頭一懍，似乎在茫茫黑夜中見到了一絲微弱的燈光，他雙目圓睜，“大人，還請指點迷津！”
鳳九霄和豪哥同時目光閃動！
黑衣青年表情瞬間凝固！
鳳九霄笑了，“鳳凰山，好地方，白天還是晚上？”
鳳九霄道：“好！江湖中人哪一天不刀頭舔血，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這很正常，只要他沒犯大錯，沒有殺害無辜百姓，這一關算他過了!”
“晚上！”
鳳九霄道：“剛才我說過，只要響哥說假話我就先殺了你，你忘記了嗎？”
那宋卒一舉一動無不彰顯出宋軍強大的戰鬥素養。雷厲風行、令行禁止！
鳳九霄將信鴿放飛，結果信鴿居然又落回了豪哥的肩膀。
“驚悉阿豪被吾弟擒獲，頗為震驚，阿豪是為人仗義，與弟恐有誤會，望弟先將其放之，回頭兄自有安排。”
那壯漢突然神情一震，眨了眨眼睛，瞅瞅鳳九霄，又瞅瞅瘦猴，又瞅瞅跪在地上的響哥，似乎才醒了過來，捂著生疼的臉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道：“咋了猴哥，你咋打我？”
“呵呵，記性一般，反正大事沒忘記，那天他擄了一個少女在山上行那苟且之事，正好被我撞見！”
他臉上卻媚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廝曾經殺了一個黃花閨女，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讓我看了個正著！”
響哥只覺對方氣勢滔天如泰山壓頂，壓得自己呼吸困難，大聲道：“殺人確實只殺三個人，絕對沒有殺害一個無辜之人！平時幹過不少恐嚇大家的事，但是都沒傷害性命！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響哥勃然大怒，“臥槽尼大爺！”
鳳九霄道：“看你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大概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那我給指個方向，”他指著豪哥道：“你就說他！”
鳳九霄目光閃動：“這裡眾目睽睽，就憑你對我忠心耿耿就能當老大？”
“露天？”
壯漢從天而降兀自暈眩，見鳳九霄問他話立刻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道：“不相信！”
鳳九霄見是一個黑衣勁裝青年，一臉猥瑣，便淡然道：“你說！”心中連忙默唸：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但他知道，相由心生！那人十有八九不是個好鳥！
鳳九霄笑了笑，“去年十月初九那天衡陽大雪，鳳凰山與衡陽不遠，就算那天無雪，氣溫必定很低，這位響哥在寒風凜冽的冬天，露天席地，行那苟且之事，不怕凍死？然後大黑天的恰好又被你看見，你輕功絕頂啊還是目力超群啊？”
十月初九，那天他正在強行猥褻一位少女，那少女瘋狂掙扎在他身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很深的傷疤，那一天讓他記憶猶新，所以脫口而出！沒想到對方不抓重點，竟然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這怎麼能行？
鳳九霄負手而立，淡然道：“你這是在審問我嗎？”
鳳九霄看著黑衣青年和，笑了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當然是真的！”
響哥大聲道：“憑我對大人忠心耿耿！”
那就是說豪哥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不見得少，但是我膽子小，不敢說！可要真是不敢說，豈不應該回答“在下不知道”嗎？此地無銀三百兩，居心叵測啊！
響哥咬了咬牙道:“三條！”
鳳九霄眯眼成線：“這麼多年才殺了三個人，真的沒有傷害一個無辜百姓？”
阿豪腦子何等靈光，自然知道信上必然提及“自己仗義”的字眼，看來小候爺是真的出力了。不過讓自己當著鳳九霄的面誇自己如何仗義，他還真拉不下臉來！鳳九霄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自己再仗義有人家仗義嗎？想當初小候爺被人暗算的時候，眾叛親離，只有鳳九霄孤身一人替京城為他求援！思來想去，阿豪尷尬一笑，“在公子面前說仗義，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實在不好意思！”
黑衣青年心中暗罵：去尼馬的！老子說謊又咋了，你能知道個屁！
響哥看了豪哥一眼，立刻搖頭道：“大人，在下不敢！”
鳳九霄笑道：“簡單！故事講得越好，你活下去的希望越大！”
鳳九霄笑道：“不錯！你很有希望活下去！”
瘦猴大驚！
響哥冷冷地道：“我問你，你說不相信我只殺了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響哥和瘦猴對視一眼，掩飾不住欣喜，勝利似乎已經在向他們招手！
突聽劉家那群保鏢當中有人越眾而出說道：“大人！我有話說！”
鳳九霄道：“都是什麼人？”
響哥斜眼看他，冷冷地道：“兄弟，我沒害過你吧？你特麼的為什麼害我？”
“到底有沒有？”
響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嘿嘿一笑，“過獎過獎！”
黑衣青年一驚，“沒有！在下絕對沒有罵大人！借在下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響哥一聽，渾身一震，似乎如夢初醒，他回頭看了看瘦猴身邊的幾十個兄弟，突然間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一下子重了許多！瘦猴的一句話讓他突然清醒了許多！如果能讓副使大人放了大家，那他們可欠了自己一個大人情！自己的江湖地位可謂一步登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顫顫巍巍走到了鳳九霄面前，躬身道：“大人！”聲音仍然略有顫抖。畢竟剛才一人隔空手撕了整個黑甲戰隊，那一幕讓他徹底臣服！
鳳九霄道：“剛才讓你主動說些問題，被黑甲軍給干擾了一下，現在你可以重新說了！”
“你記得那天是十月初九，卻忘記了是白天還是黑夜，你說你到底是記性好還是記性不好呢？”
“大人，具體日子可能是我記混了，但他這人卑鄙下流無恥是真的！”
啪！
一聲脆響！
瘦猴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巴掌印！
“呵呵，晚上，有月亮嗎？”
鳳九霄悠然道：“想當龍頭老大？不是不可以啊，但是你憑什麼呢？”
瘦猴罵道：“打你都是輕的！我想弄死你！”
那黑衣猥瑣青年大聲道：“大人！就憑他三言兩語、一面之詞就想當高亭縣的老大?”
豪哥眯眼成線，目光如刀，冷冷地道：“真沒想到馬家竟然還有你這種人才！”
鳳九霄問壯漢，“這位響哥說這麼多年只殺過三個人，你信嗎？”
鳳九霄突然一揮手，瘦猴騰空飛起，在半空中嚇得閉著眼睛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長嚎，一睜眼人在站在鳳九霄面前！
鳳九霄人畜無害地道：“我問你，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響哥看了劉家那幫人一眼，“有一次和他們衝突時殺了三個保鏢！”
那青年立即躬身抱拳：“在下魯莽，望大人恕罪！”
鳳九霄盯著阿豪，緩緩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聽說你為人仗義，不知是怎麼個仗義法，說來聽聽！”
響哥大怒，“尼馬！你特麼禍害了多少黃花閨女？別把屎盆子扣到我腦袋上！”
眾皆譁然！
鳳九霄道：“他當老大，你不服，是吧？”
響哥暗暗叫苦，這副使大人怎麼還記得這事啊？
瘦猴卻嚇得雙腿哆嗦，顫聲道：“是……是真的！”
鳳九霄看了一眼，“訓練得不錯。”豪哥立刻笑道：“大人過獎！”鳳九霄不再理會，低頭看向密信，上面果然是小候爺的筆跡。
鳳九霄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敢發誓！我若說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那青年直起腰來朗聲道：“是！”
鳳九霄突然淡然一笑道：“你剛才在心裡罵我以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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