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 現在投降還有得談
虯髯大漢見鳳九霄居然反問自己，頓時怒火更盛！
刷地長刀劈出！
刀光刺眼，勁風虎虎！
這一刀已經用上了他十成的功力！
刀勢相當驚人，大有無堅不摧之勢！
可惜，這一刀再次劈空！
不等他收刀，臉上啪地又捱了一記耳光！
虯髯大漢頓時既驚且怒，士可殺不可辱，但現在被人扇了好幾個嘴巴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偏偏這白衣少年身法如電，進退猶如鬼魅，自己連他衣襟一角都沾不到！匪夷所思，氣煞人也！
“你到底是誰？”他的一張臉上因憤怒、惶恐而變得有些扭曲，如同野獸一般猙獰！
鳳九霄面無表情，不鹹不淡地道：“你到底是誰？”他完全在重複對方的話，只不過語氣更加平淡，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傲慢！鳳九霄越是淡然，虯髯大漢感受到的侮辱越強！
刀光一閃，無須男突然從側面一刀劈來！
鳳九霄隨意一伸手便抓住了刀身，就好像兩配合練習了幾百遍一樣，極其默契，時間速度角度無一不恰到好處！刀身如同嵌入了岩石一般立刻動彈不得！無須男拼命向外抽刀，但刀身紋絲不動！
他怒吼一聲，用盡了全身力氣也無法抽動半分！
他頓時臉色變得蒼白。直到這時候他才真正感到害怕。
他終於意識到了少年的恐怖和妖孽！
虯髯大漢舉著長刀一動不動，猶疑不決！
他實在不知道這一刀到底是否該劈下去！
他有一種預感，只要這一刀劈出去，他的臉上保準還得挨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突發奇想，為什麼捱打的總是自己？而同伴到現在還沒捱上一記耳光呢？
他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剛才受到的委曲，胸中的怒火又將恐懼壓了下去，大喝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鳳九霄傲然而立雲淡風輕地道：“那你是誰呀？”
依然漠視，依然熟視無睹，依然視而不見！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虯髯大漢怒道：“我是大唐殿前司都虞候方闊海！”
鳳九霄沒什麼明顯反應，只是看了一眼無須大漢，“你呢，看來也是個小官唄？”
什麼？小官？
虯髯大漢頓時為之氣結，怒道：“他是副都指揮使，比我還高一級！”
啪！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方闊海哎呀一聲慘叫，慌忙退了幾步，他伸出左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摸之下感覺臉頰已經腫得老高，頓時聲嘶力竭地道：“你還敢動手?我可是殿前司的都虞候！”
鳳九霄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道：“我在問他，你吱什麼聲？嗯？”他一抬手，作勢欲再扇方闊海一個耳光！
方闊海嚇得立刻又退了兩步，左手捂著腫臉不敢再吭聲！但他眼中似能噴出火來！
鳳九霄看向無須大漢，“你尊姓大名？”
無須大漢此時已經被鳳九霄的武功震懾得成了驚弓之鳥，再加上他的長刀此時仍然被鳳九霄抓著，紋絲不動，他哪敢造次？
“我叫候方誌！”
“你們倆個這是要去哪？”
候方誌道：“我們去江寧。”
“去江寧幹嘛？”
候方誌看了看老闆夫婦，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顧忌。
鳳九霄突然一揮衣袖，然後說道：“你說吧，他倆聽不見了！”
候方誌一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一揮袖子別人就聽不到自己說話了？他會妖法？
鳳九霄道：“那個方闊海也被我隔離在外了，不信你可以試試，你無論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候方誌當然不相信！
他之所以不敢透露自己的任務就是怕老闆夫婦洩露今日之事，到時候自己必死無葬身之地！朝廷怎麼會放過一個出賣朝廷秘密的叛徒？
為了自己日後的安全起見，候方誌硬著頭皮試了一下！他見方闊海正焦急地看著自己，便對他說道：“老方，能聽到我說話嗎？”
結果老方神情絲毫未變，仍然死盯著自己！
候方誌頓時疑竇叢生，聲音提高了不少：“老方！”然後他向旁邊挪了數尺！
方闊海彷彿已經石化沒有一絲反應！仍然是剛才那個表情，仍然是剛才那個姿態，眼光仍然看著剛才的那個方向！
候方誌怒罵道：“方闊海，你聾了？”他漸漸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尤其當他看到方闊海的目光一直緊盯剛才自己所站之地，彷彿自己仍然站在剛才那個位置！
雖然候方誌已經罵方闊海耳聾了，但方闊海依然無動於衷！
哎呀？真是奇怪了？不但方闊海無動於衷，就連老闆夫婦二人也像個傻子似的向他這邊張望，彷彿自己已經變成了透明，三人竟然視而不見！
這說明什麼？白衣少年會妖法？
鳳九霄道：“我佈下了一道遮蔽，可以稱之為隔絕小天地，咱倆和他們雖然近在咫尺，但遠如天涯，你無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到！”
候方誌將信將疑，但事實擺在面前，他只得小聲說道：“我們去江寧是面見皇帝！”
鳳九霄淡淡地道：“去見李煜？”
候方誌一驚，這白衣少年竟然直呼皇帝名諱，並且似乎完全沒將皇帝放在眼裡，這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膽大包天，他不知道這是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嗎？
他顫聲道：“是。”除了李煜以外誰還能是當今大唐皇帝？
鳳九霄道：“向李煜彙報怎麼還用兩個人？”正常來說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也不需要兩人報信啊！另外看來南唐的飛信系統與大宋皇城司的飛訊系統差得太多，重要資訊居然還在用人力傳遞，費時費力！
候方誌道：“我是從吳越返回，老方是從南漢返回，我倆並不是一件事！”
“哦，你從吳越回來？有什麼訊息?”
“吳越大軍節節敗退，我南唐大軍三路並進，一路勢如破竹，馬上就將攻陷吳越全境。如今吳越所有兵馬都集中到了杭州，敵我雙方短期內僵持不下，不過假惟時日杭州必定被攻克！”
鳳九霄忽然笑了，“你在撒謊！”
候方誌大驚，“我沒有！”
鳳九霄突然臉色變冷，殺氣沖天，“李煜如今御駕親征吳越，你卻說要到江寧找他彙報，你在開什麼玩笑？”
候方誌被鳳九霄殺氣籠罩，只覺猶如被山嶽壓制，呼吸瞬間不暢，背脊突然間襲上一股寒流，如墜冰窖！
鳳九霄向他又靠近了幾步，臉幾乎貼到他的臉，剎那間強大無匹的壓迫力襲來，他心跳加快，呼吸越來越困難，突然間噗通一聲，他竟然跪了下來！
“饒命！我說！”他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他覺得自己要是再晚一會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跪下了！
鳳九霄稍微收斂殺意，候方誌壓力一輕，立刻大口吸氣，他剛才險些窒息而死！
鳳九霄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候方誌。
候方誌知道鳳九霄在等自己開口。等呼吸稍微平穩了便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吳越的諜子，我其實就是從李煜身邊回來的，這次去江寧就是打算散播李煜已經陣亡的訊息，擾亂南唐軍心！別人說這事沒人相信，但我是李煜的殿前司副指揮使，說白了就是他的貼身保鏢，我說的話可信度極高，相信的人一定不少！就算有人懷疑我的資訊的真實性，那也無所謂，我會繼續煽風點火，只要有一半人相信李煜死了，南唐必亂！”
鳳九霄突然問道：“你是吳越人還是南唐人？”
候方誌道：“我其實是出生在南唐的吳越人！所以我的口音、成長經歷都符合人物設定，誰都瞧不出破綻，所以我才能進得了殿前司！”
“你為什麼要加入南唐的朝廷呢？”
“父母之命！”
“也就是說，你的父母從小給你灌輸了要為吳越貢獻力量的思想是吧？”
“不僅父母，還有在下的叔父！”
鳳九霄沒有再問下去，看來這裡邊還有不少牽涉國恨家仇的故事！
候方誌的長輩恐怕有些太殘忍，他們不該讓無辜的一個孩子從小就捲入國與國之間的爭戰！那是成年人該乾的事！或許候方誌的叔叔實在是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了才孤注一擲將希望壓在候方誌身上！
“你父母和叔叔如今怎麼樣了？”
候方誌苦笑道：“哦，當我發了誓加入了吳越的間諜組織以後，沒多久他們便死了！”
鳳九霄心道：你還真是命苦！叔叔若是早死，他就不用加入敵營了！可現在他既然已經發了毒誓，自然是退不出來了！說不定吳越的間諜組織早給他們這類人服下了某種毒藥，以便對他們進行控制！
“我聽說吳越大軍裡有魔教軍團支援，怎麼還是頂不住南唐的進攻？”
“吳越背後雖然有魔教的支援，但李煜座下突然不知從哪來了幾個高手，他們武功絕頂，並且有一個人還會道家法術，對魔教軍團似乎有剋制作用，所以吳越大軍獨木難支，所有的兵力都只能向杭州集中。”
“吳越的水軍不是很厲害嗎？他們人呢？”
“水軍好像與東瀛倭寇正在激戰，他們分不出身來。”
“倭寇？東瀛倭寇也進攻吳越了？”鳳九霄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我只知道水軍在沿海一帶打得很激烈，一直沒有具體的資訊傳出來！”
鳳九霄心道：水戰看來打得很激烈，連派人回到陸上救的機會都沒有！他知道水軍雖然以水戰為主，但主要的武器仍然是弓箭，哪條戰艦上面突然放下一條小船那肯定是求援的，怎麼可能放過？必然是萬箭齊發消滅於萌芽！所以傳不回來訊息也是正常的！
雖然吳越能被南唐提前滅掉並非壞事，但是東瀛倭寇卻趁機侵襲東吳這讓鳳九霄很不爽！
“你們吳越國主為什麼不投降？”
“投降？”候方誌不禁一怔！
“投降很難嗎？他捨不得皇位？可是命都快沒了皇位還能保住嗎？”鳳九霄道，“當然，在某些人眼裡一提到投降就會覺得沒骨氣，可是你們的國主骨氣越硬，你們的百姓死得就會越多，到最後你們國主連一個談判的籌碼都沒有！現在投降，至少保留個王位不成問題！當年蜀後主劉禪為了九十四萬百姓的福祉，毅然投降了司馬昭，寧可自己背一世罵名，也沒讓一個蜀漢百姓為之遭殃！蜀漢的百姓在三國時期其實是最幸運的，幾乎兩代人沒有兵兇戰危，難得有一段安穩的日子。你馬上回到吳越，去勸降錢王，再晚了人也死光了，自己也啥也沒落下！我說的夠直白了吧？”
“夠直白，夠直白！現在投降還有得談，再拖下去就一無所有！我明白這個道理！”
鳳九霄見候方誌很上道，也很欣慰。
他看著候方誌的眼睛，“你聽說過血契嗎？”
候方誌臉色一變，有種不祥的預感，顫聲道：“聽……聽說過！”
鳳九霄道：“我原本可以信任你，但這等軍國大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我只能簽了你的血契，你不會反對吧？”
候方誌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他聽說過江湖中關於血契的可怕傳說，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面臨成為別人契奴的窘境。自己不同意行嗎？
正緊張兮兮間，卻見白衣少年抬手輕輕一指，自己眉心頓時有一股熱流鑽入！
感謝：次聲六號的大力支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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